第48章 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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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仅仅是看一遍对于这位神学大师来说很是有些意犹未尽：“为什么能够写出这样作的你，对生灵所抱持的态度如此的悲观呢？”

    “你弄错了一点，朱利尔斯大主教。网 ..从根本上来说，我对生灵的态度无所谓乐观或者悲观。实际上，我对于生灵到底能不能完成自我救赎，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李凌峰耸了耸肩：“你同情他们，怜悯他们，因为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所有你觉即便这是一个一戳就破的骗局，只要能够让这些人得到片刻的完满，也是值得的，即便这是一个可笑的，但却能够让你得到自我满足的善意谎言。”

    “自我满足？”朱利尔斯大主教将这个词反复念叨了几遍，最后竟然赞同地点头，毫不避讳地说：“我确实是为了自我满足——从根本上来说，无论是谁，驱使着他行动的就是心中的**，不是么？”

    “这点倒是无法否认，即便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驱使他去迎战魔王的同样是**。”李凌峰摊手说：“可惜，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羞于承认自己的行为是由“**”驱使的。仿佛，只要谈及“**”，自己就已经走上了歧路。**本该是一个中性词，但却成为了贬义词。”

    “你觉得是谁的错？”朱利尔斯大主教颇有兴趣的问。

    “如果我说是圣庭的错呢？”

    朱利尔斯大主教闻言，笑着挑眉，一副早知道李凌峰会这么说：“你这是要向原罪说发起挑战？我得说这可不是一个明知道选择了。”

    “我可没有这个打算，原罪说已经在希罗人的心中根深蒂固，甚至都不用圣庭出手，愤怒的信徒们就会将我打入地狱。所以，这只是我们之间的闲聊。而且原罪说，原本的意思是告诫信徒不要陷入极端的情绪当中，但慢慢的却演变成了所谓的原罪。这实在是有趣。”

    “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触犯了七宗罪——从懵懂无知的幼儿到即将踏上死亡之路的老人——就这一点上看，原罪论还是有道理的。”

    “嗯。这一点我不否认。即便睿智如你，也同样如此。”李凌峰顿了顿：“傲慢，因为掌握了远超于世人的智慧，所以自以为能够掌控所有人的思想。”

    “在我看来，你可比我好不了多少。说得准确一些，我比你还要好一些。”

    “嗯哼？”

    “****，贪婪。懒惰，傲慢。七宗罪里。你已经犯下了四个。”

    “啊哈，我得承认，我确实很懒。不过****？我这个人一直都非常的洁身自好。”

    “需要我提醒你？在追求莉娜的同时，还在与你的贴身女仆**不清。嗯，还有那位辛德拉苟莎女士。****，恰如其分。”

    朱利尔斯大主教笑得很开心，话语间并没有太多指责李凌峰的意思，更多的是调侃。因为在这个时代，有身份的男人。网除了妻子外，必然还有诸多的**，这是被这个时代的道德所认同的——甚至在某些场合，如果没有**，会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可以说，这是一个****泛滥的时代，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几乎整个上流社会都应该被送上火刑架，一把火净化掉。

    但这却不可能，因为当这种**横行之后，所有人都会将其视作理所当然，即便是圣庭的教职者也同样不在意。没瞧见就连朱利尔斯大主教这位即将登基的教皇，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同样仅仅只是调侃。

    “与那些妻妾成群的人相比，我可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了。”李凌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别人倒是非常愿意用他们所有的妻妾和财产与你交换，三位绝世美人，其中两位还都是钻石强者。我得说，你对付女人的手段与你在其他领域展现的天赋相比，也同样毫不逊色。”朱利尔斯大主教看来是铁了心要调侃李凌峰：“能和我说说，你是从哪里骗来了辛德拉苟莎女士的？骸骨龙王。简直就是神话中的人物，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的神话典籍，都找不到关于这位女士的记载。”

    “我猜你更想知道的是，辛德拉苟莎是不是还为我带来了一支骸骨巨龙组成的军队？”

    “如果你愿意说，那就更好了。”

    朱利尔斯大主教的小心思被当面戳穿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想要看吗？我现在正好带了几头。”

    “……你这倒是难倒我了。”

    “觉得骸骨巨龙出现在圣城，会给这座信仰之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在为你的安全考虑，我的小朋友。”朱利尔斯大主教若无其事的摆摆手：“让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关于辛德拉苟莎女士的话题。”

    “你觉得辛德拉苟莎是从哪里来的？”

    “抛开你找到了传说中巨龙的埋骨之地这个可能，我觉得这位辛德拉苟莎女士是来自于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

    “当然。”

    “我怎么觉得这个说法比我找到了巨龙之墓更加的离奇？听起来我就像是一位神使——这倒是一个威风的称呼。”李凌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得说，像莉娜这样被世界意志选中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这个称呼。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亡灵城主，侥幸占据了一郡之地，仅此而已。”

    “哈哈，“小小的”亡灵城主。”朱利尔斯大主教反复念叨了几遍，才继续说：“你这位亡灵城主可是让许多人寝食难安，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这一点我倒是不否认。”李凌峰点头赞同：“对于一个大魔王来说，这简直就是对我的称赞。”

    两人绕了半天话，可是谁也没有从对方口中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办法，两个人都太精明了，基本上对面一开口，这边就差不多知道话里是个什么意思了。

    相较于朱利尔斯大主教，李凌峰反倒开始怀念起特纳侯爵了。必须得承认，特纳侯爵的气度着实是让人心服。他很少扯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成或不成，一句话的事情。你干了。好处绝对不会缺你一份，你不干，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颇有些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

    不是说这些尔虞我诈的计量，特纳侯爵不会，而是他不屑于去玩。

    照成他这种傲气的有两个方面，分别是性格和底气。

    不幸福的童年还有青年时期游历汉国的经历。让他形成了这种性格。而富可敌国的内厄姆，以及在背后支持内厄姆的大汉帝国则是这股底气的来源。

    啊。话题扯远了，让我们转回来。

    朱利尔斯大主教的智慧确实是当世顶尖，但就李凌峰这段时间的交流和观察。实际上，朱利尔斯大主教的视野并没有特纳侯爵那么宽，他更愿意将精力投注在宗教上——或者说是信徒的精神世界上。

    这和朱利尔斯大主教的出身也脱不开关系，朱利尔斯大主教是平民人家出身，家境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只是饿不着。后来进入神学院学习，毕业后被分配到极其偏远的地区。跟随一位默默无闻的老神父学习，接着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执事，司铎，辅理主教，助理主教，主教，教区主教。大主教，这一整个流程走下来，花费了这位老人几十年的光阴。从阳光朝气的青年到了现在须发皆白的老人。

    可以说，他一辈子都在和神打交道，治理的是宗教和信仰。这么说吧，如果让朱利尔斯大主教去管理一郡之地。也就是政治民生，他并不一定比普通的官员好得到哪里去。

    当然，这么说未免有失公允，如果给他时间的话，他能够通过学习来让自己的执政水平提高。但这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数十年如一日的与神打交道，让他的视野不可避免的局限在了宗教上，这就让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难免出现了偏颇。

    不过这仅仅只是从治理一方的角度出来，如果单说政治斗争的话，李凌峰可不会小看了眼前这位步入垂暮之年的老人——圣庭内部的对抗可不比朝堂上的斗争少，能够风雨来雨里去，几十年稳如泰山，足见朱利尔斯大主教的过人功底了。

    别瞧现在，两个人互相好像老朋友似的，不管怎么损彼此都还笑嘻嘻的，好像一对忘年交，非常乐在其中。可实际上要是换了别人，无论是李凌峰还是朱利尔斯大主教直接就命人拉出去干掉了，他们才懒得费那么多。

    而且，就算两人表面上这样其乐融融，背地里都在想着怎么算计对方。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朱利尔斯大主教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除了正式加冕登基外，他已经把教皇的所有职权都给拿到手了——没有这么多时间来浪费。

    “你亲自把手稿送过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和我闲聊的吧？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朱利尔斯大主教开门见山地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次来除了送《天路历程》的手稿，就是问一下你什么时候举行加冕仪式，虽然你现在除了那顶教皇冠冕外，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教皇了。”

    “只是这个问题？”朱利尔斯大主教挑了挑眉头：“这件事情，你直接问莉娜就可以了。”

    “……我给莉娜写过信，但她都没有回我——这你要说一下她，不回信可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情。我要去她家找她，她就让格里姆克来传话，说要是我敢踏进她家所在的街区半步，就把我扭送出城。你见过这样对待自己未婚夫的未婚妻？”

    一说起这事，李凌峰又来劲了，不停的向朱利尔斯大主教倒苦水。

    “据我所知，你和莉娜还没有订过婚吧？你去见过莉娜的父母，并且得到他们的允许了吗？”朱利尔斯大主教毫不留情的指出了李凌峰话里不实之处。

    “我和莉娜都私定终身了，还在乎这些世俗的礼仪做什么？谁会有意见？谁敢有意见？”

    李凌峰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那叫一个霸道。就好像是在说——谁敢有意见，我就弄死他。

    “你打算弄死谁？我这个教父，还是莉娜的父母？”朱利尔斯大主教慢条斯理地瞟了李凌峰一眼。

    李凌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朱利尔斯大主教，我不是一直在争取你的同意么，过段时间去了帝都，我也会去拜会一下莉娜的父母，尽量争取到他们的同意。”

    “你什么时候去帝都？”朱利尔斯大主教直接问，看起来对李凌峰离开圣城的时间非常感兴趣。

    “嘿，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在圣城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一副希望我早点滚蛋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掩饰过我的想法——你越早离开圣城，对于任何一方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因为你快压制不住，趁这个机会把我送上火刑台的**了？”李凌峰笑着耸了耸肩：“但是你又非常犹豫——天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召唤出十万亡灵，还有恐怖的骸骨巨龙。这就是一场**，赌输了，圣城将变成一片废墟。但是赌赢了，却能将我这个生灵最大的威胁一劳永逸的解决的。哦，这里得更正一下，应该说，我之前所说的都不是问题，你敢赌，而且相信自己能赢。但让你犹豫的是，无法确定我到底会不会真的死亡，还是会再次重生——在那位死亡之神的神力下，再次复活——如果我真的能够借助某种神秘的力量复活，那么这场**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并且将一位可以交流的，善良的，富有良心，渴望和平的朋友，推向了对立面。”

    “嗯，基本上都正确，除了最后的那几个形容词——善良的，有良心的，渴望和平的——难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羞愧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