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法师之国哈鲁阿

　　我在穿越之前，是一位实际接触桌面游戏《龙与地下城》不到两年的新人，相较于熟悉规则却又经常恶意刷绿漆的老黄瓜们，我虽然战力远远不及，但是赢在节操没有完全丧尽。最初兴起跑团的念头，源自于我曾经玩过的计算机游戏《无冬城之夜1》、《无冬城之夜2》，还有阅读过的崔斯特、伊尔明斯特N部曲。

　　顺带一提，我亲手车的第一个角色是一位名叫罗格的矮人战牧──之所以不为该角色起名“沃夫加”，是因为我害怕立下被蜡融妖绑架到深渊，论及婚嫁的女友被黑暗精灵师傅NTR的可怕Flag……

　　随着跑团的次数增加，地下城主（DM）建议我将研究的对象由菜刀转为立于版本（3.5版规则）之巅的最强职业──法师。

　　当我第一次知道要车法师卡的时候，其实我是，是拒绝的，我跟DM讲，我拒绝，因为，其实我，根本不会滥强……DM跟我讲，车完加黑科技，滥强很棒很黄很暴力……加了一个月黑科技之后呢，滥强DUANG~~~后来我也知道（黑科技）它们是假的，是DM爱我的。我现在呢，每天还是加黑科技，加了很多黑科技，滥强，DUANG~~DUANG~~DUANG~~我的法师卡很黄很暴力，因为我，加黑科技……

　　──只可惜法师卡加了太多黑科技的后果是招致DM之雷，往往在第一次面团之后被果断枪毙。

　　怀着不能尽情用法师角色卡玩（作）耍（死）的遗憾，我穿越了。穿越的原因不重要，只要诸位看倌知道我不是通过马桶穿越到真魔国就是了。

　　真相是我穿越到了桌面游戏《龙与地下城》最出名的战役设定之一──《被遗忘的国度战役设定集》中的费伦（Faerun）大陆。

　　从无尽荒地（Endless_Waste）寒风肆虐的草原到宝剑海岸（Sword_Coast）风暴横行的山峰之间是一块有着繁华王国和原始莽原的大陆。

　　费伦是那个被称为托瑞尔（Toril）世界中的一片大陆，虽然还有别的大陆分布在世界的其他角落，但是毫无疑问，费伦是它们的中心（典型的西方人傲慢）。是所有其它大陆所倚重的交通要冲和重要枢纽。几十个王国、数以百计的城邦、散布在各地无法计算的部落、村庄、和聚集地点缀着这片大陆。

　　费伦东西跨度为3500英里，南北跨度为2500英里，这片广阔的大陆上拥有着烈日暴晒的沙漠、深邃茂密的丛林、陡峭险恶的山脉以及碧波荡漾的内陆湖。在这片辽阔的区域上，旅行着艺人，小贩，商团，士兵，水手以及意志坚定的冒险者们。他们传颂着来自遥远地方的奇特和显赫的故事。

　　不过上述的多样地理环境与神奇冒险经历都暂时和我无关，谁叫十年前我魂穿的对象是一名法师之国哈鲁阿（Halruaa）的一名小学徒呢？

　　费伦大陆的东南部是一片充满了魔法、谣言、以及传奇的的神秘地区，在南方远地的群山环绕处坐落着法师之国哈鲁阿。哈鲁阿人是耐瑟瑞尔避难者的后裔，那个强大的人类法师王国因让自身力量无抑成长进而侵腐灵魂，结果毁碎其诸般成果。哈鲁阿保有耐瑟瑞尔对魔法的迷醉态度，狂热致力于求寻秘艺，将其他研究视为次等物事。

　　并非所有哈鲁阿人皆为法师，但其举止却仿似如此。哈鲁阿人遵守着夸大的社交礼节，费时于冗长的来意宣告、例行的法术材料分享，和其他繁复的社交仪节。这些常规在其他社会中可说是浪费时间，但毕竟那儿不须担心会因惹恼其他居民而被变成蟾蜍。哈鲁阿人多数将时间耗费于自身研究而非家庭，甚少抚养大量孩子──这也使其国家人口增长低于其他更强盛的人类社会。

　　哈鲁阿人接受公立教育，最少到13岁为止。在五岁时进行魔法资赋的筛检，而有魔法能力的学生在15岁时常已通晓初阶戏法。

　　虽然想在哈鲁阿拥有良好生活并不一定需要习练魔法，但那仍有所帮助。能够施展法师法术的人被视为“拥有禀赋”，即便他们并不运用自身的才能。约莫三分之一的哈鲁阿人拥有禀赋。其中，约有三分之二的人具备些许秘法知识，其余则有至少一级的法师等级。

　　说得直观一点，法师之国哈鲁阿有167万的人口，其中九成为人类，九成的人类之中有三分之一──约50万人会施展0环奥术舞光术、晕眩术和法师之手，而这50万人之中又有三分之一，也就是大约166000人能够施展一环以上的奥术……

　　我，阿尔伯特（Albert，意为“高贵的，聪明的，显赫的”）．艾维霍斯特（Avehorst，意为“欢迎/再见地垒”），14岁哈鲁阿法师学徒，面临的正是这学期结束之后，和全国九分之一人口竞争上岗的庞大压力。

　　尼玛！别的穿越者穿越自带脑残光环，魔武双修虐遍土著无压力；轮到我则是在魔法普及率奇高的高魔社会里担任法师寡头的“原始资本”。是的，“原始资本”美其名为“公立魔法义务教育”，积累原始资本是“火与血”的过程，充满了罪恶。为了支付高昂的学费，或者干脆剥去甜美的糖衣，换个简单易懂的名词：“学贷”，一名法师学徒往往要含泪花费部分灵魂能量来抄录卷轴，或是舍去许多时间以提供法术服务。

　　将脱缰的思绪重新纳入掌控，我不再赖床，迅速完成梳洗，并且整理一身灰黑色亚麻材质法师袍上的细小褶皱，便带着法术材料与法术书等必备用具，走出房门，穿过点缀有昏黄色魔法火把的洞穴隧道，前往所属的教室。

　　是的，我的居所与上课地点位在一座开凿于塔拉斯镇（Talath）旁山脉中的蜜斯特拉高阶神殿。它包括一个用来激起敬畏的雄伟奉拜所，以及一个复杂的巨大洞窟群，安全地储放数百年来的魔法知识。这处复合集群有些许的组织架构──须进行五、六年的勤勉研究才能找到某个魔法论述。

　　为了配合哈鲁阿的国家教育政策，同时也是为了宣扬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教义，本地的教会提供完善的魔法教育服务，甚至还给学业成绩优秀者与家境贫寒者一笔不小的奖学金。

　　坦白说，如果没有教会收养我并且提供助学金，我无法持续学习魔法到14岁，恐怕早已像拥有战士职业等级的双亲那样，迫于生计参与哈鲁阿之壁（The_Walls_of_Halruaa）的开拓计划，沦为山脉中食人魔和巨人的腹中餐。

　　所以我这辈子最不希望成为的职业就是负责近战，不会施法的冒险者，虽然将来没有要求娶很多个姐姐当老婆，但是我的妻子绝对要具备超好的法术列表以及9环施法能力。

　　俗话说：“会施法，有人权；会9环，有发言权；有好列表，得到表决权。”为了未来能够娶到有“表决权”的好妻子，我会天天向上，少撸管儿，努力上（魔）网，争取早日达到持有“否决权”的滥强境界。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有云：“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形象比喻不只是针对学术研究或艺术创造的历程，实际上就是对人生奋斗的综述与总括。

　　在我眼中，法师可分作三种：2B法师、普通法师以及文艺法师。

　　2B法师：“尝我五火球神教的厉害啦！”

　　──法蛮只知道轰轰轰，找书苑 www.ｚhaｏshｕyｕan.com 不知道何为“超魔技巧：法术升阶”，一个法术无效结界便能完虐之。

　　普通法师：“7是个充满魔力的数字。”

　　──民奥通晓分灵体、命匣、克隆等等的保命法术或奇物，尽管实力强大，却仍然有可能败给比他们愚蠢许多的天命之人。

　　文艺法师：“想要做法师，哪怕是最蹩脚最愚蠢的法师──只要是法师就可以了……”

　　──法爷的态度使他并不用数字，而是用“无限”和“更无限”来记录其生命值状态，就和“不可能”是他的不良状态栏里唯一的备选一样。

　　就在脑袋开小差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已越过数个弯道和两座洞窟，抵达上课的地点：密斯特拉教会内部的布道堂。

　　一进入布道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排木质长凳，还有洞穴尽头高挂的魔法女神徽记：一个由“七颗蓝白星围成一圈，红色雾气从中心流出”的图案组成的圣徽。布道堂内摆放的只有常见的魔法理论书、实验器材以及宗教经典，因为在密斯特拉教会里，魔法知识都收藏在一些神秘而隐蔽的地点，这样即使费伦上的主要种族都消亡了，魔法在将来仍然可以继续繁荣。

　　听起来就像《辐射》里的避难所……

　　我走进布道堂，一屁股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就座的瞬间，一股刺人的目光从我身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