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蒲老之死

　　对于王羲的建议，尹重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

　　他很好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什么逼供的手段？这拷问严刑的手法，一般可都需要很专业的刑师，才能逼问出一些有用消息。

　　刚才他看蒲老的表情，内心基本已经明了，萌生死志的人，基本套不出什么有利消息。

　　尹重想重刑，也只是想让蒲老多受点罪。

　　这老狗一人承认所有罪责，着实让他火冒三丈，所以对蒲老，倒无需客气什么。

　　王羲一个人，走到了隔壁的屋舍。

　　而此时屋内的符师，见事情真相大白，一个个都讨论开了。

　　“蒲如是老家伙，委实狠毒，竟然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

　　“哎，人心怎么能变成这样……”

　　“老蒲……哎，心魔作祟，他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陷害一个学生，符堂以后还怎么在绿柳镇立足！”

　　“看城主大人怎么批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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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

　　蒲如是被双手双脚大绑，靠在椅背。

　　王羲看着蒲如是，就那般静静的看着。老者脸上的皱纹很多，表情十分平静。与之前，有很大的反差。

　　事出反常必为妖！

　　老家伙现在就像一块硬骨头，变得很难啃。

　　但再难啃，王羲也必须从他嘴里撬出一些有用消息。

　　他拿出了一张冰澜符，朝着蒲老的身子，冰束一枚枚发出。一瞬间，就把蒲老整个人冻住。

　　“不怕死，那我让你生不如死！”

　　王羲咧嘴一笑，刚才眼前这老狗对自己的污蔑，一下子袭上脑海。

　　有仇不报非君子！

　　刚才老家伙对自己的污蔑，浮光掠影般在王羲眼前闪过。如果此刻转化，自己的下场，未必比蒲老好过。

　　所以此时，王羲没有一丝负罪感。

　　砰！

　　王羲直接拿起一块碎砖，朝着蒲老的一根手指，砸了上去。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因为这手指，已被冰住。所以一敲之下，直接变成碎渣。

　　“啊——”

　　蒲老痛的双目暴睁，整张脸更是无比扭曲。

　　“你刚才污蔑我时，心里一定很畅快吧……不要觉得我残忍，我如果坐实了窃取符篆，下场不比你好多少，所以，这是因果报应！”

　　“说吧，事情的真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羲眼神眯着，闪烁着残忍的幽光。

　　蒲老深呼出几口气，但却笑了，喉咙口发出嗬嗬嗬的冷笑。

　　“还不说，呵呵，刚才那只是你污蔑我的利息，接下来，才是好戏……”

　　砰！砰！砰！

　　王羲不由分说，直接朝着蒲老垂着的手臂，猛拍三下。

　　臂骨，尽碎！

　　蒲老呼吸一下子变得无比急促，身子更是有些抽搐，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份坚强，倒让王羲觉得，这老家伙真是不简单。

　　这种非人的疼痛，一般年轻人都受不了。但这老家伙，竟然硬抗扛下了。

　　“你觉得这碎骨的疼痛怎么样，好受吗？”王羲笑着，眼神中闪烁着阵阵寒光。

　　“不说话是吧，硬气！”

　　王羲手指摸向了蒲老的小腿，随后轻轻在他腿上划过，咻地，冰澜符的冰束，直接刺进了他的小腿骨！

　　咔嚓嚓的声音，让蒲老喉结急速涌动，随后嗬嗬嗬的声音，让他双眼有些泛白。

　　他直接被王羲的这一手，痛的话都喊不出来。

　　这一招，却是前世王羲在书上学来的。

　　用掌、指或拳攒打骨缝与衔接之处，使关节骨骼，受攒打之震动力，而致脱臼碎裂，对方必定在瞬息间，发生剧烈之疼痛……

　　这种痛苦，一般人承受不住，更何况王羲更绝，用的是冰束，痛苦加倍！

　　这手法，比之十八酷刑，都不遑多让。蒲老整个人痛的五官扭曲，脸型都完全变了，双目更是不断泛白。

　　这种痛苦，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我可以保证，你今天不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永远都会活在这种痛苦之中，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王羲盯着蒲老，一字一句说道。

　　蒲如是眼神中散露出一抹痛苦，看得出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整件事，到底是谁策划的，是不是顾家？还有，那向我怀里塞符箓的，另有别人吧，当时，你可是不在现场……”

　　王羲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着蒲如是，声音不急不缓。眼前老者的痛苦，根本和他无关。

　　“你……你……杀了……我……吧！”蒲如是好不容易才从牙齿缝挤出这几个字，说完后，他嘶嘶的又开始抽起了冷气。

　　这疼痛，实在让蒲老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关键，他没痛晕过去。王羲的手法很独特，在他脸上，不断用冰束刺激着，让他随时能感受浑身传来的痛苦，但就是不昏厥。

　　这种刺激神经的办法，也是王羲运用前世的手段。

　　“我杀了你不是便宜你了，你这家伙坏到骨子里，我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你就这般毒害，刚才要是被你得逞，我岂不是死无全尸？”

　　王羲嘶哑着声音，手却摸上了他另一条腿。

　　“说吧，我的耐性很不好……”

　　蒲老只是嗬嗬嗬冷笑：“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既然事情败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难道你没有家人，如果你不说，你的家人，我也会关照一下！”

　　王羲如同一个地狱恶魔，笑眯眯对着蒲老说道。

　　蒲老瞳孔收缩一下：“我没有家人！”

　　“我可是听说你有个儿子！”王羲继续逼迫。

　　“他已经死了……”蒲老的眼神有些涣散，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麻木。这不是折磨之后造成的，而是心底深处的那种折磨，所造成的麻木。

　　“死了？”王羲一愣，随机冷笑两声，“那我挖坟！”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王羲整个人也有些癫狂。挖人坟墓，这是大忌，但这时王羲已经管不着了……

　　“你——休想！”

　　蒲老鼓足一口气，狠狠的嘶吼，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狰狞。他儿子，就是他的逆鳞，原本心存死志的他，在听到王羲挖他儿子坟墓的时候，脸色大变。

　　他知道王羲做得出来，因为他脸上的表情，也很疯狂。

　　疯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蒲老话一说完，头便重重的靠在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劲道已经用尽。

　　“好像你儿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呢……你这份容忍，也真心让人敬佩，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一辈子这种疼痛……”

　　王羲话语很温和，但听的人都会觉得这话异常残忍。

　　蒲老此刻眼神已经涣散，完全没有力气再说话，所以他选择沉默。

　　忍着痛，闭上眼睛沉默！

　　“那我来猜猜，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顾惜辞手中？所以现在要这么卖命？”

　　王羲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蒲老，在说到把柄之时，蒲老紧闭的双眼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王羲的双眼。

　　“果然有把柄啊，这就是你死都不松口的原因所在。我猜，应该是和你儿子有关吧……”

　　蒲老却没再说话，整个人如同死了过去。

　　王羲猛地用力，另一条小腿，骨骼全部尽碎。

　　蒲老眼神大张，牙齿咬着，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息。眼前这小子，好狠，好狠！

　　“说吧，什么把柄？死都要死了，还守口如瓶，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

　　王羲浑身的杀意，越发浓烈。

　　眼前这条老狗，比预料中的难缠，嘴巴也很硬，丝毫没有松口之意。

　　此刻，蒲老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萎靡不振的蜷缩在那，手脚不断抽搐。冰冻的冰束已经融化，不过那股冰寒之意，渗透进骨骼，痛意更浓。

　　浑身刺骨，便随神经的敏锐痛感，让蒲老出气多进气少。他眼神剜肉一般的看着王羲，那种恨，倾尽五湖四海都难以洗刷。找书苑 www.zhａoshuｙuaｎ.com

　　不过他内心的防线，却在慢慢不断崩溃……

　　在王羲说道他儿子之时，他整个人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算了，我先去把你儿子的坟墓，挖了……”王羲嘿嘿一笑，耐性已基本耗尽。这是他最后一招，如果老家伙还不松口，那只能把他一刀宰了。

　　蒲老听到这，眼神猛地张开，瞳孔中闪烁出了一丝慌乱。儿子，是他的心结。哪怕死了，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我说……”蒲老嘶哑着声音，终于开始道出实情。

　　王羲不由松了口气，但耳边，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夙未央的身影，闪进了屋内。在看到蒲老这副惨状时，这个悲天悯人的治疗符师，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突然问道地上的蒲老：“那张子母毒符，是你所为？”

　　王羲一愣，他不知道夙未央突然进来，到底是何意？他只好恭谨的朝夙未央道：”夙管事，蒲老他已答应交代事实经过。”

　　“嗯！”

　　夙未央点了点头，却朝着蒲老道：“那毒符的主人，到底在哪？”

　　“快说！”

　　王羲也直接逼迫，但此时蒲老，瞳孔却猛地一张，随后嘴里，咕噜噜冒出黑如墨汁的血液。

　　断生毒符，再次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