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暑假是张福禄和王邯生放空放纵的日子,从紧张压抑到一下子闲下来,短暂茫然失措之后,又都“忙碌”起来。张福禄留在城里亲戚家,给邻居上初中的小女孩儿补习功课,每天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数理化三门功课安排了课程表,约定收到通知书时结束,每天补课费2元。课余时间逛公园、泡图书馆、做做简单家务,规律又充实还有外快。王邯生在村里,仍然是不干农活,也不会干,放映队驻村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充满城里气息的女孩儿,好奇、冲动、憧憬,每天内心戏码很足。带着女孩爬山,挖野韭菜,摘“黑星星”,喝山泉水,抓蚂蚱,尝青枣、辨认柿子树、黑枣树、核桃树。。。一会儿不见心里空落落,母亲看出了端倪,发出警告,“杨莉穿的像城市人儿也是农村户口,我儿坚决不找农村户口!”磨磨叨叨的警告对于情窦初开的王邯生没有一丁点儿“疗效”,如胶似漆,关系迅猛发展,母亲担心的都发生了。通知书还没到,放映队先走了,带走了王邯生的初恋,带来了炙热的相思和密密麻麻的书信。
1986年8月20号,张福禄收到吉林工业大学录取通知书,母亲,走家串户广而告之,高兴的没时间下地,没心情做饭,也懒得做针线,每天常驻村里小卖部,合不拢嘴,凡是别人一问便打开话匣子。另一边,王家没有收到通知书,父亲抽闷烟,母亲满口牙疼腮帮子肿老高,不愿意碰见人,晚上很晚才去挑水,熬到了8月25号,通知书来了,保定农校,有学上父亲就放下了心,不如人,母亲大病一场,王邯生立即给杨莉写信报喜。
小山村,同一年,鸡窝里飞出两只金凤凰,史无前例,村长专门安排了一顿饭,喊了两家人,请来了俩孩子的村小学老师,散装酒,农家菜,把酒言欢,喝了个痛快。村长反反复复嘱咐一句话“不管你们以后在哪干什么多大出息,永远不要忘了你们是从这个山旮旯里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