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靖轩语重心长地问倚琴。
“不过两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陌路人罢了!太子又何必多问。”倚琴不愿再想起过往的忧伤。
“两位姑娘一定有许多故事,姑娘不愿提起,本宫本不该再过问了。只是二位身份不明,怎敢劳请御医为二位易脸?”靖轩晓之以理。
倚琴本可以扔下汐儿,潇洒离开,但她没有。她一心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造成的,她无论怎样都会补偿汐儿。
“我们是中原人,遭奸人陷害被迫逃到了边邻。太子仁义,若能救得汐儿一命,倚琴愿做牛做马报答太子恩德。”说着便跪了下来。
“哎姑娘请起,何必多礼呢?所以,你姑娘名叫倚琴,屋里的姑娘叫汐儿,是吗?”靖轩理清了头绪。
倚琴愣了愣,为了救汐儿,她点了点头。
“可姑娘之前为何说是你害了她,以致用脸来弥补过错?”靖轩十分好奇。
倚琴默不作声,当初做的错事太多。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于汐儿,这个能说吗?明明是个坏人却演尽了好人,汐儿对她如此信任,她却只是在逢场作戏,这些能说吗?
说她是戏子,她却有一身的本领。
说她是朋友,她却暗藏杀机。
说她是杀手,她却时常有情。
做了很多事,但没有一件是她自己想做的。唯独这次。
终于,在绒煦和倚琴的迫切要求下,靖轩请来御医瞒着宇文烈给汐儿换脸了。
只需要在倚琴脸上取一块皮补在汐儿尚未愈合的脸上即可。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御医说这样的方法,一不小心就会流血过多而死。在场的人看着整个血腥的过程不敢发出声响。
御医小心翼翼地割掉汐儿脸上已经腐烂的皮肉。这才发现,原来,表面已经结疤的伤口里面早已腐烂。如此一来,需要的皮肉就更大面了。
对于这些绒煦和靖轩一直看在眼里。
直到御医划开倚琴的脸,绒煦见到倚琴用力握紧了拳头,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绒煦再也控制不住地冲出了门外,靖轩也跟了出去。
绒煦靠在大树上,双手不停捶打着大树。
“怎么了绒煦?怕见到血吗?”靖轩追上来问。
绒煦立马转身扑到靖轩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皇兄,你打我骂我吧!我是不是很坏?我为什么这么自私?我为了救汐儿却毁了倚琴,我这样做真的好荒唐!我看到她紧握的拳头觉得自己真的好坏,御医明明给她喝过麻沸散了,她还能感觉到疼,可她却强忍着没有出声。可我呢?我却没有想过这样毁了倚琴的一生。”
绒煦哭得很伤心,靖轩觉得,绒煦是长大了。开始懂得了为别人心疼,为别人难过,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拿鞭抽人的刁蛮公主了。靖轩觉得很欣慰,同时也在为倚琴心痛婉伤。
“好了,绒煦不哭了啊,皇兄见到你这样反而觉得很欣慰,我们的小绒煦长大了,知道认错,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懂得了心疼别人,这是好事。虽然皇兄也觉得用倚琴的脸去换汐儿的脸是很残忍,但倚琴说过这是她自愿的。汐儿毁了容,后悔难过一生的不是汐儿,而是倚琴。这样做算是对她们的成全吧!”靖轩轻轻拍着绒煦的小脑袋,心里想着倚琴美好的样貌,就算以后毁了容,他也会记得。
云祈最近情绪很大,因为他最敬重的七哥性情大变。边邻和中原和亲一事皇兄又压滞不理。朝中最有威信的两位重臣一个卧病在床,一个整日流连青楼,以至北堂齐雄气焰甚高。云祈虽小,却深知忧国忧民之理。
“母后!云祈真的搞不懂,皇兄为何要忌惮北堂大人?如今的朝堂皆由北堂大人说了算。就算他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他也没有权利左右朝政!”云祈一到北宸殿就开始一通抱怨。
“祈儿这是在跟谁置气呢?到底是皇兄还是国丈啊?”太后慈爱的看着云祈,这个小宝贝儿是长大了,竟然懂得忧国忧民了。
“母后,云祈不是置气,是为我中原担忧!偌大一个中原之地,竟容不下边邻这样一个小国吗?和亲已经是很好的解决方式了。边邻国君宇文烈膝下只有一双儿女,边邻公主更是他的掌上明珠,他都肯割爱求和,为什么我们不能以礼待之呢?云祈不懂为君之道,但却深知百姓因战乱所受的离别之苦。为君者,难道不应该以百姓的苦乐为先吗?”云祈觉得很气愤,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和亲之事迟迟没有回应,看来,中原与边邻一战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