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号的夜晚无雨,乃是流云拓也离去之日,也是极老突破天人交战而后疯狂冲向小竹屋的那一夜……
那一夜,极老疯了一般的将无名峰的峰顶找了个底儿朝天,将极为隐秘的地底二层也给收索了一遍。
然而,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发现流云拓也的踪迹。
他看见的只是一片狼籍的小竹屋以及纷乱的地底一层。
当然,对极老来说,这些东西就算全消失了又能怎样,天齐宗的底蕴又不全在这里,更加不可能只有这点。
……
可是流云拓也消失了,那么他的天也就塌了一半了。
毕竟,这里可是有三百六十位的大天门阵阻隔啊!
能够进入这里的绝对都是超凡脱俗之辈,这个世界有哪一个组织敢如此的肆无忌惮的直接挑战天齐宗的尊严。
毫不客气的说,天齐宗——它就是环日大陆最强的一个巨头。
任何组织都绝对不可能自以为是的触碰天齐宗的底线,同样的也没人敢触碰天齐宗的人一根汗毛。
然而……
流云拓也‘消失’了……
极老最心爱的弟子流云拓也‘消失’了……
流云拓也是谁,环日大陆可能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现在的流云拓也可是天齐宗的王,天齐宗的圣主。
就算流云拓也不成为天齐宗的王,天齐宗的圣主,那么他日后也是天齐宗暗地里的宗主,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因为极老是天齐宗的暗宗主,天齐宗权利统属的第一把交椅,也是力量模式的第二把交椅。
他有绝对的权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他要想流云拓也顺理成章的继位,天齐宗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
这一夜,极老呆坐了一夜……
次日东方的曙光降临,雨幕洋洋洒洒而下的时候,极老在雨中坐了一天……
三月三是王的日子,他身为暗宗主会有极多的事物需要处理。
但是,此刻的极老完全没有心思。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夜幕降临时分就是自己肆无忌惮的时候。
夜?
虚虚的降下来了吗?
虽然天空有些黑沉,但是这便不是夜,而是阴云笼罩下的后果。
过了不久,银月开始如弹珠般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初春的风景单数银月现出高空之后将银辉洒落在雨幕上时最为美丽动人。
因为这一刻整个世界不仅仅被银装素裹了起来,而是漫天都在下着‘珍珠雨’,唯美浪漫,富有情调。
……
砰的一声,久坐着的极老在漫空的珍珠中站立起来。他银白的头发湿漉漉的,如同缀满了无数的小珍珠。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有点鸽子蛋大小的银月,冷冷的一笑,冷得比月亮还要森冷几分。
“好久没有发飙了,所有人都忘记了我曾经的形象了吧!”
极老轻轻的呢喃了一声,森冷的双眼眨动了一下,便有一股啸响的奔雷炸响。
在如此宁静的夜晚,这一声奔雷顿时惊骇了无数的人。
“暗宗主?”老骨头仰头看向天空,看向剑拔弩张的无名峰,深深的皱紧了眉头。
“暗宗主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火了。”
老妪摇摇头,不解的看向天空,疑惑的继续说道。
“今天不是暗宗主过来听我们解说最近消息的日子吗?”
他们便是那一批出现在枫叶镇镇外往天齐宗而去的那一批人,也是看着流云拓也杀戮时那一批人口中的老骨头他们。
“谁知道呢!暗宗主向来不讲规矩,所以他才是暗宗主,我们天齐宗幕后的领袖。”
老骨头叹口气,伸出皮包骨头的手继续说道。
“但是,能够令暗宗主如此生气的事情绝对不多……”
突然,他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叫起来,说道。
“难不成是哪个白痴弄乱了无名峰峰顶的小竹屋?”
“不可能,”老妪摇摇头说道:“明宗没资格,暗宗只有资质通玄之辈方才有资格上去挑选一下。”
“暗宗主没有徒弟,那些资质通玄之辈又不可能不了解暗宗主,所以他们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那你说暗宗主这是在生什么气,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生气吧。”
“鬼知道。”
……
轰的一声巨响,天齐宗的中央峰的峰顶居然爆炸出一团团极为耀目的雷光。
雷光如龙窜上云霄,搅动得一方的雨幕纷乱炸裂,登时化成了雾气。
雾气朦朦胧胧的盖落在中央峰上,如同穿上了一件梦幻的纱衣。
明宗主冷无情顶着一个银色的鸡窝头,愤怒的张牙舞爪着咆哮起来,大喝道。
“极师弟,你做贱啊!”
“呸,我就做贱了,你怎么着吧!”
极老挺着脸,一副我就是贱人的表情,但是你明宗主冷无情能拿我怎么着。
冷无情顿时语塞,他根本不明白他这个师弟怎么滴突然的发神经了。
发神经就发神经吧!怎么也不会跑到这神圣的中央峰的万刃顶撒泼打滑啊!
这一段时间自己和极师弟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突然,冷无情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若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那也就流云拓也那一件造神的计划……
难道,造神真的那么恐怖吗?连天赋惊天动地的流云拓也,也无法破开那亘古的阴霾……
如果他不行,那么这个世界还能有谁可以呢!
难道,环日大陆注定了止步不前?
想到此处,冷无情的心有些凉飕飕的,同时他也‘十分清楚’极老的愤怒从何而来。
于是,冷无情尴尬的戳戳手,表示十分的歉意,说道。
“师弟,你知道的造神之后便是神。这是我们天齐宗八百年前定下的规矩。那么不论流云拓也那小子成与不成,他都是我们天齐宗的王,天齐宗的圣主。”
闻言,极老颤抖起来,但是这一切看在冷无情的眼中则是变成了极老的激动。
然而,他错了,错的离谱。
当冷无情准备上去好好安慰一番极老的时候,极老突然的就破口大骂。
“我呸你妹的王,我呸你妹的圣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老东西。”
话落,冷无情刚刚伸出的手就静止在了半空,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后他略显茫然的脸上,也现出一丝怒意。冷无情咆哮道。
“混蛋,王是你可以侮辱的吗?”
“我想侮辱就侮辱,你能怎么着。”
极老挺起胸膛,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敬畏之心。
若不是因为王,自己怎么可能会失去这么可爱的徒弟?
“王你妹啊……”
极老凄厉的一嚎叫,而后就一脚飞在一边的刀剑上,随后两只手各握一把大剑冲向冷无情。
冷无情一惊,也是如极老这般的一脚飞在旁边的刀剑上,而后随手拔出两把刀来。
他们皆是边朝着对方冲击过去,边用脚板勾着附近的刀剑射向对方。
漫天的刀光剑影,银亮的如同飞雪,闪耀的恰如繁星,悬悬扣扣,点点滴滴,突射如龙,迅捷如电,刺啦一声,已然飞出十多米的距离。
漫天的雨幕尽皆粉碎在这一把把刀,一柄柄剑的利刃之下。顿时,漫天的珠光宛如压城的银雪,势大如虹。
青色的狂风骤起,金色的玄雷炸裂。刀剑砰砰在一幕幕的银光之中,闪耀的火花只是黎明前的一种颤抖。
刀划过雨幕,冷冷的砍向飞速掠来的大剑之上。冷无情的面盘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的寒冷。极老也如同他的名字极一样的极限化。
刀很凶猛,快如无影的飞梭。冷无情一转一转,一秒内起码砍出七刀,每一刀皆是凶猛无情,似乎真要将极老粉身碎骨,大卸八块。
极老的剑轻描淡写,削刺之间宛如蜻蜓点水,看似了无痕迹,却已然下了重手。
给读者的话:
可伶的王,躺在也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