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漠，风沙刚起

　　天气是晴朗的，心情是愉快的，可伊儿唱着草原上最动听的歌曲，眼神却全部停留在了小翼身上，满是笑意。

　　“我脸上有花？你老这么看着我。”

　　可伊儿停止了唱歌，咯咯一笑，看着小翼微微上扬的嘴角，将马骑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看，你能不能，做得了苏合的女婿？”

　　小翼目不斜视，笑而不语。

　　可伊儿突然大声道：“恩古，巴希尔！”

　　“有！”

　　可伊儿将马鞭向前一指，大声道：“现在我们比赛，谁先到最前面的那个小山坡，谁今天晚上就可以喝我阿爹最好的那一壶马奶酒！”

　　恩古和巴希尔大喜，齐声答应。

　　可伊儿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小翼：“你也要一起参加吗？”

　　小翼摇头道：“马奶酒什么的，对我可没有吸引力。”

　　可伊儿故意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品？”

　　小翼微笑道：“我只是个跟班，哪有挑奖品的权力？”

　　可伊儿绯红了双颊，轻轻扯过小翼的衣领，将嘴巴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小声道：“如果你赢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进我的帐篷。”

　　小翼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一本正经道：“那可不行，苏合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的。”

　　可伊儿用力将他一推，嗔道：“讨厌！你为什么就不能上当一次，哪怕是假装的也行啊！”

　　小翼哈哈大笑，一夹马腹，大叫道：“恩古！巴希尔！想喝马奶酒，就快跑啊！”

　　恩古和巴希尔同时答应，三个人一起扬起马鞭，三匹马同时向前猛冲了出去。可伊儿大声道：“你们耍赖！”急忙提起马缰，也追了上去。

　　苏合与胡尔多看着这些快乐的孩子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胡尔多道：“苏合大哥，说起来，可伊儿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既然你已经替她拒绝了察彦的婚事，那我觉得倒可以多考虑考虑小翼，他也挺不错的。虽然不是我们族人，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他一定会成为我们族最了不起的勇士。”

　　苏合微笑着看着自己女儿大呼小叫的追在小翼他们三个后面，道：“说实话，我也很喜欢小翼，再看看吧。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后，距离齐都的中州边境已经不远了。这天，忽然起了风沙，铺天盖地，吹的众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胡尔多大声道：“苏合大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躲一下。”

　　苏合又皱起了眉头，大声道：“这么多人，却到哪里去躲啊？”

　　胡尔多道：“我以前来过这里，我知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废弃的旧城堡，可以到那里暂避一下。”

　　苏合看了一眼这漫天的风沙，道：“那好吧，你带路。”

　　胡尔多大声道：“莫尔特族的勇士们，跟上我的步伐，我们去前面的古堡，先避一避这从地狱里刮出来的大风。”

　　众人齐声答应，一起跟着胡尔多向东方走去。

　　风越刮越大，漫天的沙尘几乎遮住了所有的日光，昏暗的天地在这狂妄的风沙面前，全都没有了颜色。所有人都被这大风吹的东倒西歪。可伊儿害怕极了，一只手护住脸，而另一只手紧紧的和小翼拉在一起。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稍微走慢一点，半条腿就会被刮过来的沙子给埋上。

　　忽然，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众人一起转过脸来，只见一名莫尔特族人被风沙给卷了起来，然后瞬间就被大风给刮走了。

　　胡尔多咬牙道：“大家快点，在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众人看着那名族人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心有余悸。可是，咆哮的风沙还在继续着，在众人低着头没走出多远的时候，忽然又有两个人被风沙卷了起来，紧接着就被风刮着飞向了远处，惨叫声混和在呼啸的风沙里不停的回荡在众人耳边。

　　苏合大声喊道：“不能再走了！所有人都听着，大家把马匹全部牵过来，然后一起手拉手，全部围在一起，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会被这魔鬼一样的风给吹走的！”

　　小翼一探手，将可伊儿直接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如果真躲不开这风沙，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

　　可伊儿反手直接用力抱住他的腰，忽然觉得这风沙不那么可怕了。所有的莫尔特族人在苏合的指挥下，渐渐全部围在了一起，手拉着手，人挤着人，马挤着马。风沙虽然依旧那么狂妄的肆虐，可是对于莫尔特族人来说，现在的感觉，反而似乎好多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呼啸着，嘶吼着，所有的风沙在这道身影面前就如同空气一般，丝毫影响不到他如闪电般的奔跑速度。那道身影在经过莫尔特族人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一道如电如炬般的目光在扫视了众人一遍后，他又继续向前方奔了出去。在沙漠里留下的那一条长长的痕迹，瞬间又被风沙给掩盖掉了。

　　小翼像所有的莫尔特族人一样，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心里面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家伙到底是妖还是仙啊？

　　终于，大风渐渐止住了。大家一起从沙堆里爬了出来，所有人都有一种死里逃生般的感觉。可是，相互谈论最多的，不是这魔鬼一样的风沙，而是刚才那个视风沙为无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可伊儿道：“你看清那是个什么人了吗？”

　　小翼略一沉吟，道：“虽然风沙很大，但依稀能看见，似乎是个个子很高的家伙，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五官看不清，只注意他那道如炬的目光了，真凌厉！”

　　可伊儿心有余悸道：“我感觉他看人的时候，直如一把利剑般，仿佛能看到人心，很吓人。”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起，众人一惊，一起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大队的马队向这里奔跑过来。胡尔多变色道：“是库稷的马贼！”

　　苏合大惊，这才刚从风沙里逃生，又要面对这么多马贼吗？大声喊道：“莫尔特的勇士们，拔出你们的马刀，上马！”

　　小翼和可伊儿也一起跳上了战马。恩古和巴希尔大声道：“可伊儿，你们两个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死了，记住把我们的尸体带回家！”

　　可伊儿怒道：“我们莫尔特族的勇士，可不是随便就能战死的！”

　　小翼尽量保持住平静的心情，抽出挂在马背上的扎枪，既然要战斗，那就拿出战斗的样子出来！

　　在苏合的指挥下，所有的莫尔特族人以最快的时间跨上战马并且摆好了阵型。面对着踩踏着黄沙滚滚而来的库稷马贼，所有人屏气凝神，毫无畏惧！

　　苏合高举马刀，大声喝道：“准备！”

　　但听“胡啦”一声，所有的人，包括可伊儿和小翼，全部举起了手中兵器，就等着苏合的下一道命令了。

　　随着渐渐靠近的马贼，苏合忍不住“咦”了一声，这哪里是过来抢掠的马贼，分明就是惊慌逃窜的败兵！

　　当先一个大胡子，浑身血污，衣衫凌乱，领着一帮丢盔弃甲的马贼拼命疾驰而来。当那大胡子看到苏合这一帮人的时候，大喊道：“不要命的就赶快让开！别挡住老子的去路！”

　　胡尔多上前道：“他就是马贼库稷。”

　　苏合点了点头。胡尔多道：“看来，他们是刚吃了大亏，并不是来偷袭我们的。按照中原的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不如避开吧。”

　　苏合看了一眼胡尔多，道：“我们草原民族，死在他们马贼手里的，还少吗？”胡尔多闻言脸上不由一红。

　　苏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莫尔特勇士们，又看了一眼一脸坚毅表情的可伊儿，手臂一挥，大声道：“出击！杀光这帮马贼！”

　　随着苏合的一声令下，小翼一提马缰，一骑当先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扎枪直直的对着前方，眼神盯的就是那个领头的库稷！飞扬的马蹄，凛冽的杀气。

　　那库稷看着冲向自己的小翼，大怒道：“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反手抽出一把大刀，直接迎了上去！

　　双方各自领先的一骑越来越近，而双方跟在后面的人马也都开始大声呼叫起来。如果要想减少伤亡，那就要最快的提升士气，想要最快的提升士气的方法，那就是将敌方大将一击毙命！

　　小翼习惯性的猛一提气，忽然，一股黑色的气息猛的从他身体里涌了出来，瞬间便包裹住全身。这是什么？看到这股黑色的气息，小翼没来由的一怔。而就在他这么一个恍惚间，库稷一声大喝，当头一刀猛的劈了下来。

　　可伊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声喊道：“小心！”

　　忽然，一道金光猛然划过长空，但听“咔嚓”一声，库稷的头颅就这么离开了他的脖子，直接抛向了半空。而小翼运气凝力爆发出的那本该必杀的一枪，却只是将那没有了头颅的躯干，直接钉穿捅下了马背！

　　双方人马就在这惊诧之中，哑然相撞了！除了马蹄踩踏的声音，就只有刀枪砍击声。一次冲击过后，莫尔特的勇士们拉转马头，看着那仅剩下了的寥寥十几骑。

　　这些马贼连求饶的时间都没有，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血光就这么直接爆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丢了头颅的最后几名马贼，翻身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那道伟岸的身躯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身的黑袍，黑色的大帽子下面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一双如电般的目光让人几乎可以忽略掉他的相貌。

　　黑袍人盯着小翼看了两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多事！”浑浊而沙哑的声音与他面目所显示出来的年龄明显不符。

　　苏合咳嗽了一声，上前道：“我们不知道是阁下在追杀这些马贼，只是我们本身和马贼有着深仇大恨……”

　　那黑袍人手一摆，用他浑浊且沙哑的声音道：“不要说了，我没有空听你们解释。”话一说完，转身一个飞跃，直接跳出了几百丈以外，跟着瞬间就消失在大漠的另一边。

　　这一场只有一个回合的战斗，莫尔特族人没有人身亡，只是伤了十四个人，而且也只是轻伤。苏合下令先救治了一下受伤的人员，随后，大家一起又踏上了旅程。按照胡尔多的指引，众人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那座废弃的旧城堡，于是，众人也就选择了在这里过夜。

　　小翼躺在营帐里，听着恩古和巴希尔震天响的鼾声，心里想着的却是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黑袍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自己今天突然爆发出来的那个黑色气息，又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于是按照白天的方法，猛一提气，那股黑色的气息果然又涌了出来。

　　小翼坐了起来，看着双手不断凝聚而出的力量，刹那间惊呆了。就在这时，忽然门帘一动，一张脸伸了进来。小翼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顿时愣住了，来人竟然就是白天的那个黑袍人。

　　那黑袍人将头一甩，示意让他出来。小翼急忙穿上衣服，跟出了营帐。出了帐外，只见远方几处燃烧的篝火，还有的就是几个值夜巡逻的莫尔特族人，却没有看见那个黑袍人，正当他准备游目四顾去寻找时，忽然衣领一紧，竟被人抓了起来。小翼大惊，还没叫出声，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那人将他直接夹在了腋下，瞬间像一阵风一般就掠了出去。看着那宽大的黑色的袖子，小翼瞬间就知道抓着他的人是谁了。如果以他的实力，别说弄死自己，即便是想全灭了这些两千人的莫尔特族族人，也只是弹指间的事，当下就紧闭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

　　这一路飞奔，小翼只觉得两耳生风，急速的运动，让他根本睁不开眼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身体一松，那个黑袍人猛的将自己扔在了一处草地上。

　　小翼站起身来，发现此刻竟身处在大沙漠的一小块绿洲中，四周长着几棵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就建在一个小池塘边上。

　　那黑袍人凝视着小翼，用他那如炬如电的目光就这么看着他。小翼毫不无惧的与他对视着。过了良久，那黑袍人终于“哼”了一声，继续用他那招牌式的浑浊且沙哑的声音说道：“居然能和我对视这么久，你是这五十年来的第一个人。”

　　小翼一凛，道：“五十年？”

　　那黑袍人问道：“你年纪轻轻，这一身的七星聚顶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翼一怔：“七星聚顶？”刹那间只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忍不住就去思索，但是想了半天，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黑袍人看着表情痛苦的小翼，问道：“你失忆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额尔骨多大草原了，是可伊儿和她的莫尔特族人救了我，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黑袍人“嗯”了一声，绕着小翼走了两圈，似乎在考虑他所说的话。

　　小翼道：“你抓我来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袍人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翼！”

　　黑袍人似乎一笑，道：“失忆了还能记着名字？”

　　“是可伊儿帮我取的名字。”

　　黑袍人转过身去，问道：“可伊儿又是谁？”

　　小翼微笑道：“可伊儿是莫尔特族长苏合的女儿，也是我的爱人！”

　　“爱人？”黑袍人这次是真的笑了，不过却是嘲笑，“这些骗人的东西，为什么总是会有人去相信？”

　　小翼大声道：“可伊儿才不会骗人！”

　　黑袍人“哼”了一声，背负着双手，转过了身去，过了良久才说道：“本来我以为你是冥教弟子，在这大漠里能遇到冥教弟子，实在太不容易了。我抓你来，本来是想问问现在的冥教，现在的中原，可惜，你却是个失忆之人。”

　　小翼不悦道：“又不是我自己想失忆的！”

　　黑袍人转过脸来，看着气鼓鼓的小翼，忽然笑道：“小伙子，脾气还不小，不过，倒有些像我年轻的时候。”

　　小翼忽然道：“你和白天那些马贼有仇？”

　　黑袍人道：“那些马贼早就该死了，可惜我一念之仁，让他们活到现在，却害死了更多的人。本来，在离这里二十多里地以外，有个小村庄，我经常去那里换些有用的东西，可是，就在昨天，这些马贼洗劫了那个村庄，一村子一百多人，全部被他们杀害了！连小孩都不放过！你说，这些马贼该不该死？”

　　小翼咬牙道：“该死！”

　　黑袍人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又道：“可惜你失忆了，不过我猜你在冥教一定身份很高，七星聚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修习的，而且我看的出来，你的破玉术也到了三段，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个品阶，一来是你根骨好，二来这也显示出你身份的不同。”

　　“破玉术是什么？”小翼好奇的问。

　　黑袍人微微一笑：“几十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冥教的弟子了，虽然只是个失忆的小子，但我还是很高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你的七星聚顶已经有二品六阶的实力，而你的破玉术也已经三段，就是说，你的综合实力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达到一品九阶，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不过，破玉术在使用的时候，必须要有强大的体魄做为支撑，否则，轻则自废武功，重则丧命。其实，以我观察来看，你现在的体魄，最多使用一段的破玉术，使用二段都危险。”

　　小翼看着自己的双手，把全部的气息都提了出来，感受着身体的不断变化，问道：“是这样吗？”

　　黑袍人诧异的看着小翼：“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使用破玉术？”

　　小翼愕然的望着那黑袍人：“我也不知道？”

　　那黑袍人面色一变，大声道：“难道你是原子？”随即马上就否定了自己，“不对，气息根本不对。至少千重的气息就不是这样的。”说到千重这个名字时候，小翼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一丝凝滞。

　　黑袍人先是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微微一笑，沙哑着嗓子道：“既然相识一场，也算是我们有缘吧，现在你也一定不记得冥教的那些武功招式了，那干脆就由我来传你一招吧。”说着，只见他左手抬向胸前随即向后微微一缩，右手食指扣成一个圈，手臂微微一转，猛的一股黑色劲气从他的食指尖旋转着激射出去，但听“砰”的一声，不远处的一块岩石被他击的粉碎。

　　小翼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黑袍人微微一笑，道：“我这还只是用了一成的力量。怎么样？想学吗？”

　　小翼立马干脆的回答道：“想！”

　　“好吧，那你先把心法口诀记住了。”看着小翼反复背诵了几遍，确实没有错后，黑袍人欣然道：“你确实是个天资很好的孩子。”然后又道：“这招其实是二品八阶的招式，找书苑 wｗw.zhaｏshｕyuan.com 叫做螺旋指风破，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使用不了。不过只要你好好修炼，驾驭好的话，将来可以把它灌注在兵器上，那威力就更是惊人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一匹骏马向这里飞奔而来。黑袍人面色一变，顿时浑身散发出巨大的杀气。小翼抬头看去，急忙道：“不要，那个人是可伊儿！”

　　黑袍人一愣，问道：“可伊儿？就是你说的，你的那个爱人？”

　　小翼道：“对！就是她！她一定是发现我被抓走了，所以赶过来想救我的。”

　　黑袍人楞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道：“好了，今天能让我再见到冥教弟子，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孩子，你去吧，带上你的可伊儿离开这里吧，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外人了。”

　　小翼深深的看向这个黑袍人，虽然只相处了很短的时间，却让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亲近之意，此刻就要离开，却突然有些不舍起来。道：“那我就先走了，假如将来有机会，我可以再来这里找你吗？”

　　那黑袍人挥了挥手道：“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喜欢清静。而且那个小村庄的人都死光了，我也得换个地方住了。总不能让我几十岁的人天天穿树叶，吃树皮吧？”

　　小翼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黑袍人道：“去吧，孩子。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的事情！”

　　小翼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冲着可伊儿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