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讲道

　　就在三人僵持之时，忽然轰隆隆一阵巨响，只见身后大山倾塌，山石乱滚，纷纷当头落下。

　　三人大惊失色，只见那阴阳老祖法力一泳，脚下带起一片黑云，邪气森森，飞向天空。

　　叶玄风师兄妹二人也是赶忙御剑，将身后女子护在身前，飞行躲避。

　　就在叶玄风二人手忙脚乱之际，忽然发现周身被一道紫光围住，只见眼前空间一阵扭曲，再一睁眼，却发现两人连同红衣女子皆站在一朵祥云之上，脚下大山崩塌，根本无法波及。

　　叶玄风心中一动，蓦然回首，却见林逸长发飘飘于身后负手而立，心头大喜：“前辈，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陆雪瑶也是惊喜：“原来你没事啊，怎么进去那么久，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对了，这山是怎么回事？”

　　林逸先是对叶玄风微笑点头，才回答陆雪瑶的问题：“力量外泄，一不小心就塌了。”

　　陆雪瑶一阵乍舌，什么叫一不小心就塌了？力量外泄，这得需要多大的法力才能把山崩塌了啊！

　　叶玄风忽然问道：“前辈，那里面的……”

　　“死了。”没等叶玄风问完，林逸答道。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惊叫从两人身后传来，原来是那红色嫁衣女子此时刚刚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卧于白云之上，距离地面不下万里，她一介凡人如何见过这般景象，没有吓晕就是好的。

　　陆雪瑶赶忙上前安慰：“姑娘不必害怕，既然林前辈出来了，那我等必然再无任何危险，那妖道不足而据。”

　　“这是怎么回事？”林逸看着远处飞来的一团黑云，不禁问道。

　　叶玄风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此时阴阳老祖已经赶到，虽看不透林逸的境界，但念其相貌与此方世界之大能万全对不上，心里也不甚重视：“你有事何人？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劝你……”

　　“噪舌！”林逸虚手一捏，那阴阳老祖似是被掐住脖子的小鸡仔一般，脸色涨的通红，双眼瞪的滚圆，但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只见林逸大手一挥，那阴阳老祖似是一个皮球一般，滴溜溜打着转被林逸摔出老远，直到连撞好几十个石块，在落到地上。

　　一口鲜血喷出，似是受了重伤。

　　“今天心情不错，暂且饶你一命。”林逸的声音非常平淡，但传入阴阳老祖耳中却不下于仙音，如今他早已经被林逸露的一手吓得胆寒，见林逸并无取他性命之意，哪敢还再说，连忙躬身一礼，灰溜溜的跑了。

　　陆雪瑶见此却是不甘：“前辈，那阴阳老祖称霸多时，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你怎的能放他离开！”

　　林逸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师父师祖为何不收了他，依然让他猖狂。”

　　“这……”陆雪瑶也是傻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却听林逸叹道：“如今天地煞气初显，大劫将至，你等也在劫中，故心头被天地煞气蒙蔽，动不动就想取人性命，如此一来，或过不得多久，便应劫身死。”

　　林逸架着祥云来到另一座山头落下，叶玄风躬身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今后我等必然少造杀孽……”

　　还未说完，却不料林逸笑着打断：“此乃杀劫，你不杀人，人便杀你，我刚才所言，不是叫你等不去杀人，而是杀人之后，还有保持灵台清明，不被煞气蒙蔽。千万莫学我，我放他走，是因为我不怕他报复，又恰逢今天心情好而已。”

　　“……”叶玄风一阵无语，原来这也不是个慈悲的主。

　　就在此时，红色嫁衣女子已经在陆雪瑶的安抚下平静，在陆雪瑶询问下，得知她本名萧纤羽，今日成亲之时，恰被那阴阳老祖掳走，一路迷迷瞪瞪，昏昏沉沉，正好路过此山，被叶玄风二人救下。

　　“多谢几位仙长救命之恩。”

　　萧纤羽先是拜谢，紧接着悲声道：“仙家慈悲！还请收留难女！小女子如今无家可归，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望仙长能收在身边，哪怕是端茶递水，但凡有个容身之处也好。”

　　“这……”三人都是诧异，陆雪瑶不禁问道：“怎么会无家可归，你夫家娘家，哪处不是家。”

　　萧纤羽面露悲戚，愁声道：“仙长容禀！纤羽本是书香世家，家族世受先朝余恩，先朝亡之后隐居川中……”

　　这萧纤羽果然不愧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说话条理清楚，先将自己身份表明，乃是前朝遗孤，名门之后，切莫让人看轻了她。

　　只听萧纤羽继续道：“只是纤羽三岁时父亲便相继去世，只与母亲兄长相依为命，到了十岁母亲也……”说着眼泪已经淌了下来，抽泣几声又续道：“幸在兄长友爱，嫂嫂温良，皆不曾慢待。但我一个姑娘家，寄居兄嫂之处终不是长久之计啊！”

　　陆雪瑶闻此，不禁起了怜惜之念，心道：“这姑娘好生可怜，若是母亲活着还好。待母亲离世，成了寄居兄嫂家中，即便是那兄嫂夫妇不曾慢待，这心思通透的姑娘也自会小心翼翼的度日吧！”

　　不过陆雪瑶心中也还有疑惑，问道：“你今番不已经成亲了吗，就倒夫家去，还有什么事端。”

　　熟料萧纤羽面容更是凄苦：“仙长所言不假，我那夫家虽然并未见过，但传言生具异禀，胆力过人，更有一腔热血，喜好武功，好行侠事，家中聚了数十门客，皆是五湖四海的成名侠客。本来纤羽能有如此尚武侠士为夫当是欣喜，但他似乎并不喜欢我，常说‘不好女色，只慕英侠，若非先人遗嘱，子嗣为重，对于妻子，简直可有可无。’此皆是他原话，纤羽断然不敢捏造屈假。便是我女儿家轻贱，也没有心怀此等态度娶妻的，日后过门他会如何带我？我又如何自处？”

　　叶玄风插嘴道：“少年意气之言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

　　萧纤羽抽泣道：“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这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纤羽也早认命了。只待日后凭栏相望，空对瑶床，了此一生罢了。哪想今日又出了此等祸事，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此番我便是全身回去，又有谁会相信我未遭迫害？即便是日后成亲，夫家心知肚明，但人言可畏，难保不会生出事端。如今我清名已损，日后又如何做人啊！还请仙长成全啊！”

　　陆雪瑶早就心声怜悯，闻听此言不禁赞同道：“却是如此，前辈，不若你就收下她吧。”

　　叶玄风也是附和：“是啊，前辈，这位姑娘如此可怜，你就收下他吧。”

　　“我？”林逸一阵诧异，要知道这萧纤羽可没说拜谁，陆雪瑶怎么就往他身上扔了呢。

　　陆雪瑶理所当然道：“我与师兄的道行，自己还顾不过来，怎么敢教别人，而前辈可不同，以前辈刚刚所露那手，怕是师父也难以做到，唯有祖师或可相较一二……”

　　萧纤羽也是个聪明的姑娘，闻听此言，当即跪着匍匐两步，趴在林逸脚边，道：“纤羽请求仙长怜悯，收归门下，也不指望能长生不老，只求侍候师父衣食住行，再求一个安身宿命之地。”

　　林逸却半天没吱声，只是看着那因为跪伏在地，而更显柔弱的娇躯。说实话，当一个美人俯首帖耳，匍匐跪地，将命运交到你手中的时候，那种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更何况这萧纤羽天生丽质，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若天仙，若以系统打分，一分都是多的。

　　但林逸此时道心已定，成就仙道，怎么会被这些表象迷惑。他此时所看，其实是萧纤羽身上根骨以及气运。

　　这一观之下，这萧纤羽果然集天地之灵秀，根骨非凡，气运之云层层叠叠，竟与杨玄羽、叶玄风一般，找书苑 ｗww.zｈaoshuyuan.ｃｏm 泛着蓝光。

　　此乃劫中主角之象，林逸心中踌躇。但更多的却是诧异，这方天地的主角未免太多了，不知要闹出什么祸事。

　　此刻萧纤羽的心里忐忑极了，后半辈子的命运就全看这一次，胸口“嚯嚯”震动，一颗芳心险些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此时，林逸忽然开口：“何为道？”

　　“啊？”萧纤羽一愣，但其心思玲珑，瞬间便领会这是收徒前的考验，便忍不住心头一喜，但紧接着确实愁眉苦脸，细细思索，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的也是，她本是一介凡人，从未接触过修仙之士，如何知道什么是道。

　　陆雪瑶也打抱不平：“前辈你这问题对她来说未免也太难了，别说她从未接触过修炼的，便连我都答不出来，不如就换一个吧。”

　　林逸却是摇头：“心中无道，如何做我弟子。”

　　见陆雪瑶还带再言，萧纤羽也是满脸哀愁，林逸不禁说道：“罢！罢！罢！今日我便为你等三人讲道，带我讲完，再来回答我。”

　　“多谢仙长恩赐。”萧纤羽喜极而泣。

　　林逸一挥衣袖，扫去地上尘埃，盘膝而坐，口中将道德经之中道经诵念：“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