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获来不是看风景的,而是找自己的死对头诸葛亮的,可是这里除了几只飞鸟哪还有其他活物!孟获不甘心,到不远处的一处村庄打听,结果更加证实了失望的结局,什么诸葛亮、什么孔明、什么卧龙先生,一概没人听说过,这卧龙冈下也从没有住过人家。
“你说的大贤在哪儿呢,我们哥几个可是眼巴巴盼了一路了,最后连大贤的毛都没看到,屁也没闻到!”孟节不满地说。整个队伍中,除了孟获就数孟节对访贤最上心了,毕竟他一向崇尚中原文化、崇拜古今圣贤。现在也是满心失望。
一行人离开卧龙冈,顺着大道慢吞吞往前走去。孟获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也不理采孟节、邓芝等人的嘲讽。
“难道是这样!?”孟获突然心中一动,诸葛亮出山相助刘备之时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可那个时候刘备经历了讨董卓、当皇叔、打曹操、战吕布、投刘表等一系列大事,这期间吕布、袁绍、孙坚、袁术、公孙瓒等枭雄都已离世。刘备三顾茅庐距离诸候讨董至少过去十七八年。
而如今董卓刚刚迁都长安,也就是说这个时期诸葛亮才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想通了这一点,孟获不由得笑了,一直让自己担心的死对头现在没准还没来到荆州呢,正在四处飘泊也说不准,不知是否现在就开始读什么《梁父吟》了。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蔫了呢!”孟获这才注意到大伙的情绪不对劲,大喝一声,“弟兄们,都打起精神,往前跑两步,找个村庄借宿一晚,顺便唠一唠明天该干啥!”
“你不是杀人杀多受啥刺激了吧!一会儿沉闷一会儿兴奋的啥意思啊,你现在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给个准话!”众人一看孟获的样子,少不得又要连骂带刺激逞一顿口舌之欲。然后又开始打马急驰。
八十匹战马的马队也不算小数目,急驰起来蹄声隆隆直响,他们这群人现在已经基本拧成一股绳,全部加起来九十多人,但战力不可小觑,主要是武将的比例太高了。小规模的荆州军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现在又是在乡村,因而无所顾及,风一般驰入夜色之中。
“停!”众人正在打马急驰,孟获突然一举手,大喊一声,使劲拽住跨下战马,“这他妈的什么破马啊,这么不听使唤!”孟获又郁闷地嘟囔了一句,魏延的这匹马与自己那匹斑点马可是差多了啊。
“什么叫破马啊,在我们义阳武卒里算是最好的了,你这南中的总盟主没骑惯中原的马,别抱怨了!”魏延幸灾乐祸地笑道,“对了,怎么不赶路了,停下来……咦!什么声音?”魏延也发现了异常。
“好像是襄阳那边打起来了!谁这么闲?天都黑了还不回家吃奶搂媳妇,打什么鸟仗!”孟获摸着下巴,听着襄阳方向喊杀声、战鼓声不断传来,战况应该很惨烈,但不知道是野战还是攻城,“难道是孙坚那小子在攻打襄阳!”
“咱们现处于襄阳城南部,要不要折向北去,看看谁在打仗!”孟节好奇地道。
“打仗有什么好看了,咱们白天打了好几仗还不过瘾吗!”孟获白了一眼他这不着调的大哥,“大半夜的看什么打仗啊,咱们这一天还没好好吃过饭呢,还是赶快找个地方休整休整吧,大家也都累了!”
众人不理襄阳城到底战况如何,继续前行,没多久,喊杀声慢慢平息下来,或许两方人马都觉得应该吃饭睡觉了吧。
不多时,众人看到前面灯火闪烁,跑到近前一看居然又是一处村落。看来荆襄之地人口聚集相对较多。村西头一处院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也不知今天遇到什么喜事,占地颇广的院落挂满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大门跟前更是围了一群人,吵吵攘攘不知道在做什么。
“快挂上去,挂上去,真是邪了门了,早晨刚挂了门匾,晚上就掉下来了,看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人群中一名年轻人正在指挥几个下人悬挂门匾。此人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身材挺拔,松形鹤骨,峨冠博带,器宇不凡,隐隐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出尘之感。
孟获等人目标太大了,刚进村口便被院落门口的这些人注意到了,孟获、孟节等人急忙甩镫离鞍,走上前来,他们已打定主意,今晚就歇息在这家大户了,就他们这近百人,到了一般人家也安排不下啊。
“这位兄台,我们几个……”孟获走上前来,冲那位道貌岸然的年轻人一抱拳,正要说明来意,可是一抬头,见到几个人在大门楼上正悬挂的那块匾额,不由得呆在那里。那匾上写着四个大字,赫然是——“水镜山庄”!
“水镜山庄!”孟获不由得念出声来,不由得心潮澎湃。如同一个在暗屋里关了好几年的强奸犯,屋里突然亮起耀眼的灯光,而灯光下正有一名美貌的祼女向他卖弄风骚,感到既透亮、又兴奋,还夹杂着一种吃惊和不敢相信。
孟获没寻到诸葛亮的最后一点颓然瞬间不翼而飞,眼睛盯着面前那位超凡脱俗的中年人直放绿光,“面前这位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是什么关系!”大脑飞速转动,想着自己所能记住的和水镜山庄有关的东西,也想着一个又一个方案如何围绕这个地方做文章。
刘备当年就是因为来了趟水镜山庄,才有机会见到司马徽,也才是知道有伏龙、凤雏其人,是其崛起的关键步骤。“那么,我该怎么办!”孟获自问道。
说实话,他来隆中之前还真没想到找什么水镜先生,前世看过好几个版本的《三国演义》电影和电视剧,里边对司马徽的装扮多数是老头,而且历史上司马徽在曹操南下的第二年就死了,所以水镜先生老朽、将死形象一直固化在他的大脑中,所以压根就没有被列入到访贤计划里。
年轻人此刻也正诧异打量着面前这一大群奇形怪状之人:是猎户?不像!一般猎户没有这么大规模,也没这么好的装备。是官军?也不像!里面就没有一个穿官服的,倒是有几人的皮甲像荆州军的制式甲;是山贼?还不像,这一带向来便没有什么山贼,看他们也不像是要抢东西的样子!
“不知几位是哪路英雄?光临敝庄,有何贵干?”年轻人避开了孟获火辣辣的目光,向旁边看起来略显文静的孟节谨慎地问道。
孟节早被对方飘飘若仙的气度折服了,正自满心钦佩、满眼星光地瞅着年轻人,闻言急忙整了整竹冠,理了理黄发,揉了揉碧眼,挺了挺腰杆,拿出鹅毛扇徐徐摇动,缓缓地道:“在下不才,荆襄名士徐庶徐元直是也!”
“噗!”年轻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紧接着发现这样有失仪容,也不太礼貌,可是看着面前的“徐元直”正拿袖口擦着自己一噗之下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时,再也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兄台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乃隐世高人,不知如何称呼?”孟获也惊醒过来,急忙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山野闲人,焉敢妄称高人!”年轻人急忙止住笑声,微微一躬道,“在下司马徽,是这庄上的主人!”
司马徽居然这么年轻!孟获心里大为震惊。不过心里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历史上载司马徽有大才,但是一直隐世耕读,不问世事,被曹操征聘第二年就去逝了。“嘿嘿嘿……既然遇到我了,你这辈子就不要再埋没才华了,那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啊!”孟获心里坏笑起来。
“元直兄,久仰久仰,各位好汉里边请,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晚就在敝庄歇息吧,晚上还有一位大能人要来此处,到时我一并介绍给各位英雄认识!”司马徽突然变得热情起来,特别是对孟节热情得不得了,竟然也不再问他们这一大伙人的来历,热情地请进庄去。
孟节大为受用,终于尝到了名士的滋味。看来中原就是好啊,文化知识高了受人尊敬,若在南中那个荒野地带,拳头大才会有发言权。想到这里更加装逼起来,用自己半通不懂的子曰诗云与水镜先生攀谈起来。
“大哥,要低调!要淡定!”孟获急忙悄悄地提醒孟节,“这个司马徽也是一位大能人,你说话就不要引经据典了,容易露馅啊!”
孟获等人也不便说明自己的身份,此处毕竟离襄阳城不远,他们作为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暴露了身份,没准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水镜会向上禀报。
“听说孔丘贤人脑袋上有个坑,下雨天都可以在头上聚一洼水……”孟节不再子曰诗云了,却谈起了圣贤们的八卦故事来。
“好!好!”司马徽听着孟节在那里谈古论今,也不多加评说,只是微笑着说好。
“傍晚时分,我们听到襄阳方向有喊杀声,不知是什么人在交战!”孟获实在听不下去孟节的“宏论”了,插嘴问道,
“是孙坚、袁术联军在攻打襄阳城。”司马徽摇头道,“下午时分我得着消息,孙袁联军已经兵临城下叫阵劝降,想必是晚上攻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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