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和朱云联系,得知她也被本省的师范大学中文系录取,相互祝贺一番。
自启蒙境圆满,玄诀再无进展,丁文知道真力在浸润肉体,也不心急,自修练玄诀以来,18岁的丁文,改变最大的不是身体的变化,而是日益强大的自信心。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已到了九月底。
这天晚上晚饭后,丁文看着打包好的行李,爷爷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知道这次不像以前在县城读高中时,想家时,不过小半日工夫即可回来。花州离家远,不到寒暑假,怕是没有机会回家的。
两人相视几秒,突然同时往口袋掏去,掏出来一看,竟然都是一叠钞票。不同的是,爷爷手中的钞票,都皱巴巴的,有1元的,5元的,面额最大的,也不过10元,数量却是不少,厚厚的一叠,丁文手里的,都是面值100元的,只有几张。他把挖野菜赚的钱拿了一半出来留给爷爷。
丁文看到爷爷手里皱巴巴的钱,鼻子一酸,把爷爷的手挡回去,把手中的钱塞进爷爷口袋里。
“爷爷,这是我这段时间卖野菜赚的钱,你留着应急吧,不要舍不得用。”
爷爷嘴巴嗫嚅着,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抓着丁文的手,轻轻拍着。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老人小孩子早早围在丁文家,送村里的大学生去报到。读大学,在村里人心里,是光宗耀祖的事,在编写族谱的时候,甚至会将某某某就读于什么大学写进去。
在乡亲们送别的鞭炮声中,丁文背着他的双肩包,拎着一个蛇皮袋独自上路了,包里面全是换洗衣服及生活用品,冬天的衣服也带上了。要不是录取通知书已经注明被子枕头学校会发放,他能背着棉被去报到。
第二天早上8点半,正点到达花州火车站,坐了近20个小时火车,丁文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他现在的体质以及在真力控制下的恢复能力,别说坐一通宵的火车,就是连续3天不眠不休的负重强行军,都是轻松愉快。
老远的,他就看到等在出站口的爸爸丁爱国和姐姐丁圆。丁爱国今年49岁,常年的生活压力,让他看起来像50多的人,头发有点花白,古铜色的脸上,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沾着点木屑。一看到丁文,马上挥起满是老茧的大手,大吼一声,“文文,这里!”
这一声犹如春雷一声响,纵使在花州火车站如此嘈杂的环境,亦是让周围的人小心肝一颤,他旁边的几位,更是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一大跳,纷纷不满地看着他,待看清楚是个农民工时,眼神里又带点鄙视与不屑。
丁爱国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继续挥着大手,嘴里喊着“这里这里”。
旁边的姐姐丁圆大窘,使劲扯了一下丁爱国:“爸,小声点,弟弟已经看到我们了。”
丁文轻轻摇摇头,微笑着向他们走去。
“哟,一年不见,帅气多了嘛,我都心动了呢。”,丁圆使劲拍拍丁文的肩,“小伙子不错!”
丁文嘿嘿一笑,“你也不差嘛。漂亮得不像话了。”
丁爱国呵呵笑着接过丁文手里的蛇皮袋,看着这相互吹捧姐弟俩,满心欢喜。
“我和爸刚才已经看过了,你们学校的新生接待点就在前面的广场上,走过去几步路就到了。”
丁圆和丁文并排走在前面,“接待点有个女生,长得不错哦,屁股很大,很能生养的样子呢。”丁圆把脸侧过来,神秘兮兮地对着丁文说。
丁文不作声,眼睛却瞟了丁圆的屁股一眼,嘿嘿一笑,丁圆脸一红,对着丁文屁股一脚踢来
“找死啊,连老姐也敢调戏。”
不得不说,这两姐弟在长相上,确实比丁爱国要好多了,丁圆鹅蛋脸配以精致的五官,说不上多漂亮,但也是眉清目秀,健康的小麦色肤色,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两姐弟打打闹闹,很快到了接待点。这一片区域是火车站专门辟来给各大院校迎新用的,写着“花州中医药大学新生接待点”几个字的红色条幅很是显眼,条幅后面是接送大巴车,现在早上时间,还没接到几个人,车里面坐了几个人,一脸兴奋的透着过车窗到处张望。条幅下面摆了两张桌子,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学生负责接待。
“欢迎新同学!”
两名学生一见有人走过来,都站起来了,男生走过来帮忙拿行李,女生则是甜笑着打招呼。
男生一边从丁爱国手里拿过蛇皮袋,放进大巴车身里的行李架内,一边介绍:“现在车里的人不多,等一会车子坐满了,再一起出发,叔叔你们可以先上车坐着休息一会。”
接待点两位同学的热情态度让丁文三人大生好感,丁文微笑对两位点头,“谢谢师兄师姐。”
路过女生身边时,丁文特意瞄了一眼某个部位,回过头对丁圆伸了伸大拇指。
“确实大。”他偷笑道,“确实比你的大!”。
“去死!”丁圆狠狠瞪了他一眼。
车下面,两名同学重新坐下。
“小夏,还在回味呢。这个小男生不错哦。皮肤白得可以捏出水了。”男生揶揄道。
“是哦,他皮肤真好。”叫小夏的女生不理男生语气中的揶揄,心里还在想着丁文的皮肤,真变态,一个大男人要这么好的皮肤干嘛,还让不让人家女孩子活了。
“我说陈师兄啊,怎么没见你给别人搬过行李,这会倒是积极了啊。”
“嘿嘿,我这不是看大叔年纪大嘛。”姓陈的男生不好意思了,回头看看大巴,假装查看人数的样子,眼睛却偷偷瞟了眼丁圆。却自言自语地掩饰道,“嗯,还差一点,估计再等半小时这趟车就可以坐满了。”
到学校新生报名点,自有学生会组织的同学义务帮忙,一位同学全程陪同他们办手续,领物品,送到宿舍后就告辞了。中医大的学生宿舍还是不错的,两室一厅,每个房间四个床位,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但没热水,冬天的时候要洗澡就得去学校的大澡堂了。
当然也有些自认为身体好又懒得跑澡堂的同学,冬天就洗冷水,一边淋水一边杀猪似的嚎叫。
宿舍里没别人,丁文他们是到得最早的。待得整理完生活用品后,已经是中午了。三人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后,丁爱国和丁圆就回工地去了,他们在工地上干活,丁爱国是木工,算是技术活,吃手艺饭,丁圆是油漆工。现在正是忙的时候,2人只请到了半天假。
送走爸爸和姐姐,丁文回到宿舍,里面已经多了几个人。
陈超海,鲁东人,快1米8的个,看起来很壮实的样子,坐他床上的两人应该是来送他的父母。
袁浩,川中人,和丁文差不多高,1米72的样子,细皮嫩肉的,送他来的是他父亲。
打过招呼后,各人忙着收拾东西。陈超海的母亲更是拿着水桶和抹布,把所有看到见的地方全擦了一遍。
陈超海则在一边嘟嚷,“擦这么干净干什么,过两天还不是要脏的。”
宿舍里最后一个哥们黄腾是报名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下午才过来,他是花州本地人,陪他来的三大姑八大姨满满站了一屋子。丁文他们三人走出宿舍给他们腾地方。听着他们在里面叽叽喳喳,三姨说这个房间太小了,四婶说这么小的床怎么睡。。。。外面的三人相视苦笑。
不一会,这些人全被黄腾轰了出来,黄腾一边把他们往外推,一边喊着,
“好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头都被你们吵晕了。”
最后一个被推出来的中年妇女,边走边笑,“你个衰仔,急着赶我们走想干嘛去,不回家吃晚饭了?”
黄腾一边轻轻把她往外推,一边笑“我的好妈咪呀,好不容易可以脱离你们的魔爪,我要尽快享受自由,当然是不回家吃啦,你多留点钱给我就好啦。”
黄腾的话招来一阵笑骂:“气醒”(花州话,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神经病的意思)
丁文三人看得有趣,乐呵呵地进了空出来的宿舍。
“兄弟们,晚上出去撮吧,我请客。”黄腾人还没进来,已经在门外面嚷嚷开了。“我是地主,怎么说这第一顿我来请才行啊”。
然后就听门哗一声被人推开,黄腾大步走了进来,摆出一副我是地头蛇的样子,“校门口就有一家海鲜馆,到花州来,怎么着都要先去吃海鲜啊。”
“海鲜我喜欢呀,兄弟们,走喽!”,袁浩一点不客气,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丁文的肩膀。就要往外走。川中地处内陆,要吃海鲜可不便宜啊。
丁文无奈地碰碰裤袋,里面有几张票子,加起来也不过六百多一点,这是他三个月的伙食预算。丁爱国走之前要给他留伙食费,他没要,说都在同城,不够的时候,再来拿。丁爱国想了想也就没坚持。
虽然不知道4个人吃一顿海鲜要多少钱,可是他知道这次吃了别人的,下次就要回请,这么个吃法,这六百多估计几天就没了吧。可这是宿舍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又不能不去。
看来要赶紧想办法赚钱了,他暗想,学校附近哪里有野菜挖?
可怜的丁文,得到传承之前,也就是老实巴交的一农民孩子,木纳得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得了传承之后,虽然自信心大涨,可以他现在的见识来说,赚钱的办法也只能想到找个地方去挖野菜了。
四人有说有笑的往校口走去。黄腾更是乍呼呼地冲在最前面,一幅我是大款我怕谁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