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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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洒在身上，总算让李海冬的心情好了些，俞白眉跑去丛林之中，很快抓了一只鹿回来，对李海冬道：“烤了当早饭吧。”

    俞白眉剥皮切肉，李海冬将肉一块块的架在火上，两人一边忙着一边聊起狱界中的情形。

    篝火渐旺，鹿肉被烤的滋滋做响，李海冬调了一份烤肉料刷在鹿肉上，喷香的味道传进鼻子里，香气蔓延。

    俞白眉瞪大眼睛看着鹿肉，几乎要流出口水。一等到鹿肉烤熟，立刻抓起一块来，一边吃一边道：“狱界之中没有调料，只能茹毛饮血啃食瓜果。你这些调料若是用来交易，只怕能换来无数的法宝和灵力。”

    “法宝和灵力也能交易吗？”李海冬惊奇的道。

    俞白眉道：“身在狱界只有等死一条路，法宝和灵力还有什么用处，尤其那些被判饲刑的，有今天没明天。我看他们为了这一块鹿肉只怕会愿意献出所有的灵力来。”

    “什么叫做饲刑？”李海冬记得俞白眉曾经提过，不过他那个时候只想着如何回家，并没有在意。

    俞白眉道：“神仙妖魔若是触犯了天界的规条，一共有五等的刑罚，轻微的罪行被罚受天谴鞭刑；稍重些的罪状，便被罚苦力刑，为天神们做苦力修宫殿；再重一些，就会被送来这狱界永禁自由，遭受天罚；罪行恶劣的，会被判处饲刑，随时都有可能被三头犬吃掉；若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则直接发动天雷轰顶，打得灰飞烟灭。”

    李海冬听的咋舌，问道：“那你被罚的是什么刑。”

    “我是永禁之刑。”俞白眉有些黯然的道。

    李海冬看他心情不佳，也不敢再问他犯了什么罪。不过方才俞白眉的话却提醒了他，让他脑中冒出了一个主意来。

    “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下？”李海冬道。

    “什么主意？”俞白眉问。

    “我若是通过了虚无之路，还能回来吗？”

    俞白眉道：“狱界和四界既然通过虚无之路相连，想必在人间界该有一个入口的。”

    “如果我回去人间界，弄些这里没有的东西来卖，会不会大赚一笔？”李海冬为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

    俞白眉一怔，他身在狱界多年，每日只是打拼求活，脑筋都被这里的生活折磨的不灵了，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从来没往深处想过，被李海冬这么一提醒，愣了半天后才喃喃道：“我怎么没想到！”

    正在寻思这想法的可行性，林中猛的响起一声嘶吼，随即便是震天动地的脚步声。

    地面都被那脚步震的抖动起来，俞白眉脸色一变：“狱兽！”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有树木被撞倒的巨响。俞白眉将李海冬推到一旁道：“你躲在石头后面，千万不要出来。”说完仓琅一声拔出了剑来，定睛望向林中。

    “吼！”一声，一只狱兽冲出了丛林，借着火光李海冬看得清楚之极。只见这狱兽样子如同一只高壮的犀牛，头上长着一支巨大的犄角，嘴中伸出两支锋锐如刀的獠牙，身躯庞大。足有三四米高，体重只怕有数吨之重，粗壮的巨腿往地面上一落，震得李海冬跟着地面一起跳起来。

    面对如何强悍的狱兽，俞白眉巍然不动，狱兽激起的劲风将他的长袍荡起来，衣角在风中翻飞，宝剑横在胸前，洋溢着锐利的寒光。

    狱兽冲到俞白眉面前，嘶吼一声，獠牙几乎就要刺进俞白眉的胸膛时却停了下来，那獠牙在俞白眉身前晃来晃去，却迟迟不进攻。

    李海冬从石头后偷眼看去，心道：“这狱兽大张旗鼓的跑过来，难道是为了跟俞白眉大眼瞪小眼吗？”

    狱兽大张着口，嘴里不断的流出涎水，李海冬看它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篝火上的鹿肉，立刻想起了家中曾养过的小狗常是这副模样，顿时明白过来。

    “狱兽想吃鹿肉。”李海冬喊道。

    俞白眉愣了一愣，仔细看看狱兽的样子，发觉它似乎没有敌意，便缓缓退了几步来到篝火前，取下一块鹿肉抓在手中，抛向狱兽。

    狱兽大嘴一张，红红的舌头吐出来，足有四五米长，将鹿肉卷在当中。一卷一翻，鹿肉便消失在了它的嘴中。

    一口吃完，狱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口中哼唧了几声，轰隆一声趴倒在地上，瞪着篝火上其他的鹿肉。

    俞白眉忙把篝火上的鹿肉一块一块的丢进狱兽的嘴巴里。狱兽的舌头如闪电一样从嘴巴里射出来，在空中将鹿肉擒获，吞进肚子里，它似乎很享受这种边吃边玩的游戏。俞白眉和李海冬看到它玩的开心，活泼天真，倒也不怕它了。

    李海冬大着胆子从巨石后面现出身来，狱兽“温柔”的瞧了他一眼，依旧懒洋洋的等着俞白眉来喂。李海冬坐到篝火前，用小刀切下好多块鹿肉，放在篝火上烤着。调料一抹，香味四溢，狱兽的口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一地。

    一会的功夫，一只鹿吃的一干二净，狱兽心满意足的爬起来，摇晃着大尾巴，扫的地面飞沙走石，呲着大嘴吐出舌头，慢慢的走到李海冬的身边。

    俞白眉心中一惊，就要有所动作。

    李海冬忙道：“它没有恶意。”

    李海冬养过小狗，知道动物的情感表达方式，看狱兽的样子，决无敌意。果然狱兽的舌头柔软的停在李海冬的脸上，吧唧吧唧的舔了好几下。

    李海冬虽然被它的口水弄的浑身湿漉漉的，却依旧笑眯眯的接受了它的好意，还伸出手来，在狱兽下巴上摸了几下。狱兽十分享受李海冬的抚摸，索性就趴了下来，李海冬如同在人间界逗弄小狗一样的摸着狱兽的皮毛，逗弄得狱兽摇头晃脑，乐不可支。

    俞白眉知道这种狱兽是这一片噩梦森林里的著名凶兽，性格暴虐，吃掉的仙魔不知凡几，如今居然温顺的躺在李海冬的脚下，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方才俞白眉在烤肉，察觉到林中有人*近，便藏身到一旁。后来被李海冬烤出来的美味吸引出来，便觉得这个人十分的亲切。如今看到狱兽也对李海冬这么喜爱，才发觉李海冬的身上果然有一种让人感觉到亲切的魅力。

    俞白眉去打了一只鹿一只山猪，李海冬使出浑身解数将肉烤的喷香流油，一兽一仙一人其乐融融的围在篝火旁边，直到狱兽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躺在地上，露出圆滚滚的肚子来，晒着太阳。

    “真没想到我会和狱兽一起吃烤肉。”俞白眉感慨的道。

    李海冬拨弄着篝火堆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俞白眉恍然有所领悟，嘿的一声，脸上多了些笑意。

    李海冬哼起俞白眉从来没听闻过的曲调，将调料收拾进背包里。俞白眉看着他背包里各种奇怪的物品，啧啧称奇。李海冬知道俞白眉在狱界里待了上千年，便跟他说起人间界如今的情形，听得俞白眉惊讶万分。

    “能飞能跑的铁壳子，里面有人唱歌跳舞的盒子？”俞白眉惊叹不已，这才知道在狱界待的太久，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收拾妥当，李海冬问道：“你要去哪里？”

    俞白眉望着那苍莽的森林道：“那里。”

    李海冬雀跃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俞白眉道：“此去凶险，你考虑清楚了吗？”

    “当然。”李海冬拍拍胸脯，“我可是有名的探险家。”其实他完全是在吹牛皮，若是不跟俞白眉一起走，他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看到俞白眉和李海冬要走，狱兽爬了起来，依依不舍的跟在后头，李海冬道：“你乖乖的，等我们回来再给你烤肉吃。”

    狱兽似乎能听懂李海冬的话，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象是在笑。

    俞白眉和李海冬看它一副傻乎乎乐颠颠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又逗了它一会，这才踏进了丛林之中。

    广袤无边的噩梦森林是东牢之中最为凶险的所在，丛林里到处都弥漫着薄薄的绿色雾气，那是林中百多万年的沼泽散发出来的气体。时间累积下诞生的古怪雾气对于李海冬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这是辟毒丹，吃了吧。”俞白眉递给李海冬一粒丹药。李海冬吞在口中，只觉得有些腥臭，好不容易才忍住呕吐的感觉咽下去。

    森林似乎已经沉寂了无数的年头，如今沉沉睡梦被俞白眉和李海冬吵醒。一迈入这古木参天岁月幽深的森林之中，只觉得岁月都变得幽深了。

    “啪唧”，鞋子踩在泥泞的林中苔藓上，止不住的打滑。李海冬差点摔个趔趄，幸亏俞白眉一把扶住他。

    “多谢了。”李海冬道，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的渴望冒险，如今面对这深邃苍茫的丛林，李海冬掩饰不住兴奋。

    俞白眉寻找着最安全的路径，向着森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跟李海冬说起他来噩梦森林的目的。

    狱界里资源匮乏。这里的犯人们虽然在各自的世界里都是能够翻江倒海毁天灭地的狠角色，可身在天神所设下的牢狱里，被结界束缚了大部分的力量，只能可悲的苟活着。

    俞白眉这种修行千多年的散仙，狱界之中多如牛毛，属于最底层的犯人。而灵力强大，拥有十几万甚至百万年以上道行的神仙们都当上了作威作福的狱霸，蓄养了一批手下，奴役使唤俞白眉这样的弱小仙人。

    被奴役的仙人们每月都要给狱霸进贡才能保得平安，否则狱霸就设下各种难题刁难折磨，殴打凌辱甚至直接杀死的事情屡见不鲜。

    这一次俞白眉来噩梦森林寻找灵力石，是因为得罪了狱霸红袍老祖。红袍老祖拥有数十万年的道行，灵力强悍，在东牢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前几日例行的进贡之中，红袍老祖索要俞白眉的青漩宝剑。青漩乃是俞白眉的爱物，宁可丢了性命也舍不得送给红袍老祖，自然满口拒绝。红袍老祖心中记恨，便扬言俞白眉若不进贡一块灵力石，便要拿他杀鸡儆猴。

    俞白眉被逼无奈，只得来噩梦森林冒险，希望能够找到灵力石平息红袍老祖的怒火。

    李海冬义愤填膺，骂道：“这也太欺负人了，你怎么不跟他拼了？”他虽然平日里性格开朗随和，大部分的事情都无可无不可，可也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能容许被人任意欺凌，否则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隐忍。

    俞白眉道：“你说的容易，红袍老祖几十万年的修行，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李海冬默然，无论在什么地方，实力都是最重要的因素，实力不继就只能做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反抗？”李海冬生活在现代社会，对作威作福奴役百姓的事情很看不惯，见俞白眉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便热心给俞白眉出主意道。

    俞白眉摇摇头道：“你并不清楚狱界的事情，狱界里的犯人大多被漫长的刑期折磨的没了锐气，胆小怕事的很，每日只想着如何苟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李海冬恨铁不成钢的道：“如果是我，宁可跟他拼了，也绝不受这种欺负。”

    俞白眉无奈的道：“你若在这里待上几百年，也会跟他们一样的想法。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大道真理，全都敌不过这让人发疯的无聊生活啊。”

    “仙人也会无聊吗？”李海冬奇怪的道。

    “管你是神是仙是妖是魔，若是在一个日子每天如一，只会变得更坏，不会变得更好的地方活上几百上千年，一样会绝望无助。”俞白眉道，“神仙妖魔与凡人之间除了力量的大小，根本也没什么区别。”

    李海冬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古怪老头子呢。”

    俞白眉自嘲的笑道：“你听谁唬烂的，神仙妖魔的**要比人来的更强，吃喝拉撒，声色犬马，没有丝毫的分别。不过拥有凡人的七情六欲，还有对力量的渴望。就说这狱界之中，哪个不是被无边无际的**所苦，才落到这般田地。”

    李海冬听了俞白眉一番解释，才知所谓的神仙妖魔只不过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已，贪婪懒惰自私愚蠢等等缺点与凡人没有什么两样。既拥有力量，又拥有**，缺点才会被无限的放大，也才会有狱界的存在。

    两人一路交谈着狱界的种种，向着密林的最深处挺进。越往深处，越是难行，密林之中没有道路，遮天蔽日的丛林将日光挡的只剩下丝丝的细微光线，俞白眉运起灵力，青漩上泛起淡淡青光，李海冬则掏出狼眼手电来，白炽的灯光照亮了前方。俞白眉奇道：“这是什么法术，好亮啊。”

    李海冬跟他解释几句，俞白眉听不懂，满口夸赞这发光的“法术”好用。李海冬索性吹嘘起先进的现代科技来，唬的俞白眉一愣一愣的。

    地上满是落叶腐烂之后凝成的淤泥，踩上去就没入脚踝，俞白眉道：“你要小心，这里有很多凶险的狱兽，还有深不见底的沼泽和古怪植物。”

    李海冬刚想吹牛说自己有丰富的冒险经验，一脚踩进个泥潭里，差一点就全身陷进去，好不容易被俞白眉拉了出来，沾了一身臭哄哄的烂泥，再也不敢胡来了，紧紧跟住俞白眉。

    不知走了多久，李海冬只觉得两腿发软。在丛林中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他的凡人身体不能和俞白眉相比，明显露出疲态来。

    “休息一会吧。”俞白眉看出李海冬累了，停下脚步来。

    李海冬找了棵树*着，捶着腿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俞白眉道：“我也不知道，灵力石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是否能够找到全凭机缘。”

    李海冬问道：“灵力石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用？”

    “狱界之中买卖物品，一般都用修炼出来的灵力来交换。灵力石是一种可以储存灵力的石头，是交易之中不可缺少的中介物，十分的珍贵。”俞白眉道，“

    李海冬奇道：“把灵力储存进灵力石之后怎么用？”

    俞白眉道：“可以把灵力存进石头里，自然也可以取出来。狱霸们倚仗势力，低买高卖狱界中的物质赚取灵力。他们的买卖越做越大，得到的灵力也就越多，力量就越来越强。我们这样的普通神仙越来越弱，只得永远被他们欺负。”

    李海冬骂道：“简直太霸道了，把好处都垄断了，别人还怎么活？”

    俞白眉不明白什么是垄断，问李海冬。李海冬简单解释了下，俞白眉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为了活下去，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海冬道：“他们的力量这么增强下去，岂不是迟早有一天会冲破虚无之路吗，难道创造狱界的天神们也不管管？”

    俞白眉道：“当然在管。因为结界的关系，犯人的灵力是有上限的，否则的话红袍老祖那样的狱霸早就超越百万年的灵力了。狱界每隔一百八十天会吸收一次犯人们的灵力，每隔三百六十天便有一次天罚，修行越高的犯人，被吸收的灵力就越多，经受的痛苦就越大。”

    “原来狱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李海冬幸灾乐祸道。

    “红袍老祖他们巧取豪夺来的灵力，大部分用来抵消被吸收的部分，因此才能一直保持着上限的力量。至于天罚，他们不过是每三百六十天难受一回，其余三百五十九天还是可以作威作福的，而我们这些下层犯人永远都要在痛苦中煎熬。”

    李海冬叹了口气，他对俞白眉的处境十分的同情，如果身怀绝技，早就出头打抱不平了。

    俞白眉却神秘的笑道：“你倒也不用替我担忧，遇见你之后，事情便有了转机。”

    “转机？”李海冬一愣。

    “你便是我翻身的关键所在。”俞白眉道，“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主意吗？”

    “你是说从人间界带东西过来卖？”李海冬问。

    “只要你能在狱界和人间界来回穿越，来回运送狱界缺乏的物资赚取灵力，我便有信心强过红袍老祖。”俞白眉踌躇满志的道。

    李海冬摸着下巴考虑片刻道：“这倒是个好生意，如果能够来回穿越，我愿意帮你。”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不能白白的帮忙，总得给自己争取点好处，便又道：“帮你没问题，不过我总不能白干吧。”

    俞白眉道：“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自然会给你天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李海冬来了兴趣。

    “我会尽心尽力的教你玉虚真诀，让你成为人间界的强者。”俞白眉正色道。

    李海冬喜不自胜，像俞白眉这样的仙人在狱界虽然算不了什么，可在人间界已经是十分强悍的存在了。如果能跟他学习法术，再从狱界弄一些法宝之类的回去人间界，蜘蛛人蝙蝠侠超人什么的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吧？

    李海冬想到这里，心思雀跃：“谁不渴望成为强者？腐烂透顶的人间社会和狱界没有分别，所有的人都在堕落的向上爬，若是没有实力，就只能过着俞白眉在狱界一样的生活。成为强者才能主宰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这样好的机会在眼前，李海冬当然不肯错过，伸出手来道：“成交。”

    利益的结合才是最稳固的结合，在各取所需的前提下，俞白眉和李海冬成了亲密的合伙人。天地人魔狱五界即将因为这一仙一人惊世骇俗的举动而掀起滔天巨浪。

    有了远大的目标，他们的情绪高涨起来，重新开始了冒险。穿梭在密林之间，绕开一个个泥泞的沼泽，躲避长相怪异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朵，跋涉了不知多久，眼前的树木渐渐稀少，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泊。

    湖水湛蓝，四周长满了绿草黄花，头上阳光照下来，显得十分明媚动人。在阴深可怖的丛林里，简直算得上是个天堂了。

    “休息一下洗把脸吧。”俞白眉对李海冬道，找了块平坦的石板坐下来。

    李海冬从包里拿出军用水壶，来到湖边，要在湖中舀点水喝。

    湖水里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李海冬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这回看的清楚了，不禁一屁股坐到地上，叫道：“有怪物！”

    哗啦一声，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水花四下溅落，好像下了一场豪雨般。一只长颈巨兽蹿出水面，嚎叫一声，张开嘴巴，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一甩脖子，向李海冬咬过去。

    李海冬想要逃走腿却有些发软，他毕竟是俗骨凡根，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没有当场吓得屎尿横流就已经不错了。

    好在有俞白眉，清啸一声，背上插着的青漩刷的飞上半空，幻化出千百道光影，向着巨兽刺了过去。

    剑刃破空，巨兽耳中听见，三角眼一瞥，见青漩来的凶猛，长颈一侧。青漩从巨兽的颈侧猛的掠过，擦掉了巨兽脖子上的一层皮肉，黑色的兽血溅了下来，扬了李海冬一身。

    “快躲起来，这是蛇颈龙，十分凶悍。”俞白眉大声呼喊道。李海冬忙连滚带爬藏到一旁的岩石后边。

    蛇颈龙被俞白眉一剑刺伤，负痛不轻，长嚎一声，两只小眼瞪着俞白眉，一脸的凶神恶煞。俞白眉不敢怠慢，找书苑 wｗw.zhaoshｕyuan.coｍ 一掐剑诀，青漩盘旋一圈，飞回手中。

    紧握青漩，俞白眉严阵以待。李海冬则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大声喊道：“老俞加油，老俞加油。”

    俞白眉紧盯着蛇颈龙，灵力积聚在青漩之上，只等蛇颈龙露出破绽，用青漩斩它要害。

    蛇颈龙并不傻，摇晃着脑袋，长脖子慢慢的移动，丝毫不露破绽。它张大了嘴，口中利牙显得触目惊心，齿缝之间似乎有什么物体反射着阳光，那光扫过俞白眉的眼，让他禁不住的眼前一花。

    就这一刹那间，蛇颈龙抓住了机会，一头扑了过来，它块头虽然大，一发威却势如闪电矫捷无比。俞白眉失了先机，不敢硬碰，飞身向后跃出，青漩一挥，一道剑气扫了出去，正好斩在蛇颈龙的脖子上。

    噗哧一声，血光四溅，蛇颈龙的脖子上血肉横飞，豁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虽然受伤，蛇颈龙的冲力不减，一头撞向身在空中的俞白眉。俞白眉闪避不及，被撞的结结实实，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横飞出去，噗通掉进湖里，溅起好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