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的反攻（3）

    蓝立稍稍思考了一下，要求道：“我要看纽约城的夜景。”

    “嗯？”这又是什么花样？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从摩天大楼往下看整个城市会非常美丽，一直很想见识一下呢！”蓝立一脸兴奋地说道。

    原来如此，这只是小事一桩，不过……“现在纽约还是白天耶，那……就近去东京如何？”

    “也行呀。”

    路易从蓝立身后搂住她，然后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嘱咐道：“闭上眼睛，叫你睁开再睁开喔，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蓝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觉得一阵眩晕，然后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她的耳边传来路易轻柔的磁性声音：“睁开眼睛吧。”

    蓝立怀着紧张期待地心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哇，好美！”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赞叹。

    此时他们正飞越在东京城市的上空，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头顶是满天星斗，地上是万盏华灯、缤纷绚丽，已经是语言所不能及了。

    黑夜中，整个城市似乎是由点点的灯光连接而成，高楼林立的轮廓，五彩斑斓的霓虹，那华丽丽的，可以照亮天空的无边无际的闪亮，与夜幕上的璀璨繁星连成了一片，就像洒上了层层叠叠、耀眼夺目的钻石、宝石与水晶，蓝立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动，想伸出双手去触摸这片星光的海洋，像用宝石与水晶镶嵌而成的世界。

    “好美，第一次亲眼见到，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语言是多少苍白呀！”她感慨不已，突然觉得自己看书太少，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吟出一首诗什么的，一定很有感觉。

    “是吗？在你的眼中也许是美景，可惜在我的眼中，这一切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路易表情有些感伤和阴郁，眉头微皱。

    “是吗？那你看到了什么？”蓝立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们的目力是你所不能想像的，在你眼中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就像放在显微镜下一样，所有的黑暗、肮脏和罪恶，都一目了然，你看到的只是浮华表面的精美外衣，而我看到的是其中污秽不堪的内在。”路易略带忧郁和悲哀的声音在蓝立的耳边轻轻地回荡着，但她感受到的是他内心的悲悯和无奈，她回过头温柔地轻抚路易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他。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再美丽的花朵，放在显微镜下，看到的也不过是满目丑陋的虫子、细菌和病菌？”蓝立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路易低下头，回应蓝立难得温柔的目光，感动于她的心有灵犀。

    “你说得没有错，可是也可以换一个眼光去看世界呀？何必那么仔细，把眼光放短些，与我们人类相同，只看那表面的浮华就是了，眼不见为净，至少活得自在一点，不是吗？”

    “是呀，我现在不就是嘛，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活到今天吗？可是……”路易先是自我解嘲道，但眼神立刻又变得黯淡下来，“可是逃避现实，只能是一时的，许多事情是逃避不了的，而且时间长了，人的心也会变得麻木，变得没有了方向。”他幽幽的声音和悲伤的眼神让蓝立觉得心疼不已，心中有一个角落似乎与他的心连在了一起，为了他的痛苦而痛苦，为了他的受伤而心疼。

    “可是，现实也不光是残忍不幸的呀，也有许多隐藏起来的美好，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在显微镜下不堪一击，比如雪花，一片雪花是如此的平凡无奇，但放在显微镜下却有着惊人的美丽，那些造型各异、美不胜收的结晶体，让你惊讶于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与伟大，如此细小的地方却有着撼动人心灵的美丽。而当这些看似平凡的雪花，一片一片的接连起来的时候，满天满地从天上飘落，直至覆盖整个大地，把所有的丑陋与肮脏都包容在内，那样雄浑柔美又包容一切纯粹的洁白，不是很美吗？”

    “可是，雪有融化的一天呀。”

    “是呀，但它曾经美过，不是吗？就算融化了，也会在人们心中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且雪还会再下呀！美丽会一直在人们心中延续，就算是在终年不下雪的非洲，不也是有着终年积雪的乞力马扎罗雪山吗？就像心中永远纯净的圣地，不会被污染，不会消逝，让希望永远留在心底！”蓝立发自内心的语言，深深感动了路易那颗已逐渐麻木的心。

    “而你……是我心中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路易深情的目光让蓝立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肉麻的话要是换了以前早就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了，可为什么现在她却觉得很感动，很开心呢？

    两个人的距离是那么近，目光是那么深情，气氛是那么美好，环境是那么浪漫，一个最适合增进感情，产生化学反应，让爱情更上一层楼的时刻，路易突然有一个预感，蓝立一定又会出什么妖蛾子，果然……

    蓝立突然一低头，“天啊，好高呀，我的妈呀，你怎么带我来这么高的地方呀，好恐怖呀，我有恐高症呀！”她尖叫着死死扒在路易身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才注意到两人是悬在半空的，迟钝得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水平，跟恐龙看齐了。

    路易现在已经习惯了，他一边抱紧哭喊着地蓝立，一边无奈地对她说：“你放心，没事的，有我在呢！”

    “你千万不要松手喔，我要是掉下去，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蓝立口无遮拦地大叫，她现在头昏目眩，心脏狂跳，眼泪都快下来了。

    “喂，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可靠呀？你太伤我的心了！”路易有些生气地打断她的歇斯底里，她说那样的话简直是侮辱他，他怎么可能让她受一点点伤，除非他死了。

    “我有恐高症，没有办法，好恐怖！”蓝立整个人跟八爪章鱼似的挂在路易身上，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前，恐惧感让她脑袋完全当机了。

    “没事的，我搂着你呢，不要怕，来，不要看下面，把手给我。”路易在她耳边轻声地安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磁性的嗓音像有魔力一样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乖乖地把手放在他的手掌里。

    “好的，相信我，你先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把脚踩在我的脚上，这样会不会感觉好多了？”蓝立照做了，她闭上眼睛，然后双脚踩在路易的脚面上，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像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现在你睁开眼睛看看！”路易温柔地说道。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路易的语气中有调皮的成份，蓝立有不好的预感。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原来她根本不是踩在路易的脚上，而是悬空着的，只是拉着路易的手而已，路易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让她脚下的空气变得像地面一样结实，根本感觉不出是悬空着的，但这样也太吓人了，蓝立吓得不停地尖叫，情绪完全失控了，动也不敢动一下，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真的吓哭了。

    她的反应也吓了路易一跳，本来是想跟她开个玩笑的，但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开这个玩笑的！”

    蓝立大哭了起来，好像被大人骗了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要命，路易心疼死了，后悔得想扇自己两耳光。

    蓝立哭了没两分钟，好像发泄完了似的，说停又停了，一抹眼泪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而且还一点也不生气地对路易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被吓到了，刚才你是怎么做的？还挺好玩的！”

    路易终于深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做，女人的情绪跟天气一样无法捉摸这句话的含义了，刚才哭个泪人似的，把他吓个半死，现在又雨过天晴了。他不担心她会生气，甚至搞脾气不再理他，结果这么快就好了，真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魔法而已！”路易感觉今天他像坐过山车一样，突上突下的，被眼前这个小女人搞得心力交瘁。

    “是吗？嘿嘿，我来试试。”说完，蓝立一边紧紧拉着路易的手，一边抖抖缩缩地伸出一支脚去踏那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地面”，刚才她只是猛得被吓傻了，其实她胆子很大，喜欢冒险的天性就冒出来了。

    果然，真的感觉挺结实的，像地面似的，她又抖抖缩缩地把另外一支脚也踏了上去，然后用力踩一踩，甚至蹦了几下，“嘿嘿，好玩，真好玩！”开心的笑容又爬上她的脸颊，她甚至还又跳又叫，只是不敢松开路易的手，看来还是心有余悸。

    “路易，那你能不能像超人那样抱着我飞一圈呀？”路易真想拍自己脑袋一下，这么浪漫的事情他怎么没想到，就是恶俗了点。

    路易应要求，对蓝立温柔地一笑，将她的双臂拉到他的脖子上，让她搂紧，又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胸前，然后缓缓地飞了起来，蓝立虽然吓得够呛，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但还是兴奋得两眼发光，风吹过她的脸颊，吹起她的头发，整个世界在他们的身后不停地倒退，这种刺激的感觉是无法比拟的，虽然她还是很害怕，但在路易的怀里，她觉得很安全，很踏实。

    （请看过超人的同志自行想像，没看过的，去恶补！这个时候，也许来段超人里面的经典桥断，男女主角在月亮为背景的映照下，来一个浪漫地吻会更加完美，不过这里就算了，有点过于恶俗了。）

    在日本东京塔上，路易和蓝立坐在最顶层的架子上，靠在一起看着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

    “好累喔！不过今天玩得很开心！”蓝立头靠在路易的怀抱里喃喃地说道。

    你累？累的人是我好不好！路易无力地摇摇头。

    “日出好美呢！”蓝立的声音像在梦游，她上眼皮跟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好困呢！

    “是呀，很美，我可能快有一百年没看过日出了。”路易有些伤感。

    “什么？不是吧，为什么？”蓝立惊讶地问道。

    “你不觉得吸血鬼看日出这个画面非常诡异吗？”路易开玩笑道。

    “是喔，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有点怪怪的。不过这样的美景不看的话很浪费耶！”蓝立笑道。

    “是呀，不过看了几百年了，已经腻味了，日出不都一样嘛！”

    “不会呀，美丽的东西是永远也看不腻的，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天气看到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不同的云，不同的颜色，每一天的日出都会有所不同，太阳升起来了，又是新的一天！这句话很有名喔！”

    “是呀，看不出来你很乐观嘛！”

    “是吗？哈哈，你不觉得看着这样的美景，会觉得很幸福吗？为可以看到今天的阳光而开心，活着就是幸福呀，不是吗？我每次看到日出、日落这样的美景，心里都会觉得满满的，都是阳光！”蓝立的声音有些弱，她真的累了，困意越来越浓。

    “你还真容易满足呢！”路易笑道，现在他也觉得自己心里满是阳光，不过是因为怀里的这个小太阳，“就算再美丽的景色一个人欣赏也会觉得感伤的，这也是我一百年来没有看过日出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是孤独吗？你不是还有法兰嘛！”蓝立有点开玩笑地说道，虽然知道路易对法兰并没有那种意思，但毕竟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吧。

    路易的眼睛瞬间没有了神彩，找书苑 www.zhaoｓhuyuan.cｏm表情落寞到让人心疼，“你怎么了？”蓝立惊讶于路易的反应，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难道法兰是你哥哥的……”

    对于蓝立心有灵犀的反应，路易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敏感，“是的，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他是古恩派来监视我的。”虽然是轻描淡写的口气，但蓝立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有多深。

    “他也许是被逼无奈，也许……”蓝立想安慰他。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过他，也没有问过他，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但这种无法弥补的空洞般孤独寂寞的感觉……”路易胸口一阵发闷，他的手扶在胸前，心好痛！突然蓝立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上，眼神异常坚定，“以后我会陪你看日出的。”不过我现在好困喔！不行了，我要睡着了！蓝立的头越来越沉，最后靠在路易的胸口睡着了。

    路易虽然是个吸血鬼，并不喜欢太阳，哪怕阳光对他毫无影响。但他现在看着升起的太阳，真的觉得他的心里装满的阳光，满满的，暖暖的，甜甜的，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呀，他第一次真心的感谢造物神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他的人生终于有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