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见天日（上）

    段玉柱不好意思地说：“布总，对不起！再等一会儿才能进去。到我家，让你站在外面吹风，我真没脸！”

    “我倒没什么，你老娘在外面，时间长了可不好。这样吧，我进去把灰尘赶出来。”

    地鳖段玉柱与乞灵他们接触了一个多月，已经感觉到他们不是寻常人。便没有客气地阻拦。他从开着的门窗看去，只见乞灵在三间房里挥了挥手，屋里的灰尘纷纷涌出，片刻工夫，屋里清爽多了。

    段玉柱扶着着老娘在堂屋桌旁坐下，妹妹玉萍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和凳子，请乞灵坐下。乞灵对她笑了一下，问段玉柱说：“冰儿给你多少钱，你打算怎么用？”

    “给了我两万，我拿去还债了，还剩一千多元。打这儿以后，我家的债算是还清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乞灵点了点头，取出一个储蓄折子，说：“这房子太陈旧了，要不翻修一下，会砸死人的。这折子上有二十万元，你拿去，明年开春把房子翻盖一下，剩余的留作你娶媳妇用。妹妹要上学，老娘需要照顾，有了媳妇，这家也就象个家了。”

    段玉柱感动得热泪盈眶，抖动着嘴唇说：“这……这……我怎么能要？谢谢布总，你对我太好啦！”

    乞灵微笑地说：“我也过过没钱的苦日子，跟你们家比，稍好一点。这钱对我算不了什么，给你就能救急。我有一点希望，希望你以后别走歪道，走正道，好好孝敬老娘，把妹妹培养成人，也就算谢了我了。”

    段玉柱颤抖地拿起钱塞到老娘手里，哽咽地说：“娘，我们遇到大好人了！这是布总给咱家修房子用的，你收好。”

    “娘都听见了。柱子，你以后跟着布总好好干，你要是良心被狗吃了，对不起布总，老天爷会打雷劈了你的，你记住了吗？”

    “娘，我也是五尺高度汉子，从今后我也要仰着头做人。”

    乞灵笑着说：“他只要走正道就行，对不对得起我，倒没什么要紧。大娘，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说不定能有治好的希望。”

    玉柱娘惊讶地问：“你是医生？”

    “就算是吧，不过是心理医生。但多少也懂一些医理。我看一下，能治就，不能治，你也不要怪我。”

    “唉，我这眼睛瞎了十几年了，到医院看过，医生说能治，可是要一大笔钱。这家里连日子也过不下去，哪有钱去治。后来柱子大了，再想治，医生说拖得太久，再也治不好了，我也就没想过能治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来试一试，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没什么，就当没治过好了。柱子，找一条黑布来，蒙上你娘的眼睛。”

    段玉萍疑惑地问：“布总，蒙上眼睛，你怎么治，你不先检查一下我娘的眼睛吗？”

    “你少插嘴，布总是世外高人，你当布总是普通的医生呀，高人自有高人的手段，要是让你看明白了，那还是高人吗？”

    段玉萍对哥哥撇了撇嘴，进屋去找黑布。乞灵用黑布蒙上段玉柱娘的眼睛后，说：“柱子，你到院门口去，把院门插好，守在那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小妹子，你把堂屋插住，不要让人进屋来，再就是看住你娘，一会儿我治疗的时候，可能你娘的眼睛可能会痒，也可能会痛，你盯住了，不要让你娘用手扒蒙眼布。”

    这一个多月来，乞灵日夜不停地吸收第二纪第二层社会篇中的记忆，这里面有先进的医学知识和治疗手段，其中一个重要部分，就是使用内功能量治疗各种疾病论述。他想到以后除魔卫道，必然有人会受伤，免不了要进行治疗，便对这一部分做了详细的研究，其中也包含了对眼疾的治疗方法。

    地鳖段玉柱家里没有椅子，只有凳子。乞灵将条凳沿墙横放，让他老娘靠墙而坐，自己取过方凳坐在她的对面，两掌虚按在她的双眼上。乞灵运功放出元婴，元婴化为气从她印堂穴而入，游至她双眼的部位。

    这时双眼的组织结构清晰地出在乞灵的脑海中，只见她眼角膜上有一层黑雾，这层黑雾阻挡了光线的投入，致使瞳孔接受不到光，在视网膜上形成不了影像，由此可见这层黑雾是使她失明的根本原因。

    玉萍靠在门上，她捂着嘴，惊异地看到乞灵的头上冒出一缕缕的白气，这些白气在他头顶上盘旋着，很快凝结成了一个白胖娃娃。不一会儿，白胖娃娃转动着到了娘的头上，重又化为白气，从头顶钻进了娘的头里，她吃惊得差点要叫出来。

    乞灵与元婴心灵相通，元婴放出真气慢慢地将两眼角膜上的黑色物质，有外向里，即向鼻梁的方向逐步清除。这时候，地鳖老娘感到眼睛里瘙痒和刺痛，顿时眼睛盈满的泪水，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条凳，极力抑制住想抓挠的**。

    玉萍想起了乞灵的嘱咐，便抑制住心脏的狂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娘的旁边，握住娘的手抚摸着，希望能减轻娘的难受。娘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感觉到娘在不住地颤抖着，听到娘牙齿咬得咯咯地响，难过得流下了眼泪。

    元婴在里面清除，乞灵运功于双掌，小心地往外吸。时间在悄无声息中缓缓地流失，当月上中天的时候，乞灵终于将黑色雾气清除干净。他唤回元婴，慢慢地收功。

    他睁开眼睛，立刻看到段玉萍正关注地瞅着他，那神情既有惊讶，又有疑惑，还有企盼。他对段玉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已经结束。

    他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转身走到门前，拉开插销，打开门，夜风随门开而进。他由于运功和紧张的原因，浑身汗津津的，被秋寒的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打开门就看到院中站着两个婀娜的身影，不禁高兴地跃过去，一手一个将她们拥到怀里。

    “呵呵，你们俩不在家睡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雪儿嗔怒地说：“你还说呢？我都回去五个小时，左等不见你回去，右等不见你的人影，能放心吗？有事也不知道打个电话，你呀，真是死人头！”

    冰儿嬉笑地挣脱出来，说：“大哥，师姐生气，你的麻烦来了，还不快对师姐亲热一点。”

    乞灵吻了一下雪儿的冰凉的额头，说：“对不起，雪儿！我们还是先看一看柱子娘的眼睛治好了没有。”

    段玉柱跑进了屋里，看到妹妹正扶着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急忙过去扶住另一边。乞灵和雪冰姐妹进了房门，乞灵对兄妹俩说：“玉萍，你扶你娘到门口去。玉柱，你把灯拉灭了。你娘的眼睛暂时不能接受较强的光线。”

    段玉柱扶着娘站在门口，乞灵解下她眼睛上的黑布，说：“大娘，你可以睁眼了。”

    段玉柱的娘睁开眼睛，霎时间眼前白光闪动，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待眼中的白光消失后，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渐渐的清晰起来。她逐一地看过去，黝黑的围墙，银白的地面，堆放的杂物，最后她仰起头，看着浮动在薄云中的圆月。

    她嘴里嘟囔着：“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十几年了，我的眼前一直是漆黑一片，我终于看见了，我不瞎了……”

    “娘，你真的看见了？娘，看看我，看看萍儿！”

    段玉柱的娘转过脸伸出颤抖的手，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长发。乞灵挥手示意段玉柱拉开了灯，找书苑 www.zｈaｏsｈuyuan.com 屋里顿时明亮起来。她闭了一下眼，重新睁眼时，看到面前这十几年来，她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她细细地瞧着女儿那娇美含笑的面容，欣喜地一把拉过女儿抱在怀里。母女俩搂在一起，放声哭了起来。

    “娘，你别哭了，这屋里还有客人呢。”段玉柱拉了拉娘的袖子说。

    他娘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黑黝消瘦儿子，哽咽得说：“柱子，娘拖累了你这么多年，你小小年纪就扛起这个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娘对不起你！”

    “娘，你咋说这话？娘，这是布总，就是他治好了娘的眼睛，这是布总的女朋友，她是雪儿大姐，先头是她和布总接你们回来的。这位是救了娘和妹妹的冰儿姑娘。”段玉柱介绍说。

    段玉柱的娘，一手拉住儿子，一手拉着女儿，并排站在乞灵、雪儿和冰儿面前，神色肃然地对儿子女儿说：“布总和二位姑娘都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无以为报，就一齐磕个头吧？”

    她说着拉着儿子女儿跪了下来，一齐伏地磕头。乞灵慌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大娘，快起来，我们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