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找书苑 > 女生同人小说 > 江山如画最新章节列表 > 吴羿纣王 没有更新?告诉管理员更新 章节内容错误、缺失举报
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体: 选择字体大小:

吴羿纣王

小说:江山如画 作者:四叶铃兰
    近日,花无多得知了公子翌的一些消息。

    吴翌自从被封为成王,仍然住在西凉侯的封地。西凉侯的封地地处边境,北方常有匈奴来犯,边疆百姓屡受欺凌。风闻他近日领兵数次击退匈奴,一口气击退匈奴百余里,十分受边疆百姓拥戴。

    在成王吴翌名声日渐大震时,朝中有些老臣上书言当今皇帝年幼,刘家外戚干政,权倾朝野,为保吴家天下,小皇帝退位,让成王殿下继任大统。

    听闻,上书的老臣,不久便病故了。

    而后京城便有流言说那老臣不是病故,而是被刘家害死了。

    京城局势动荡。

    梁王嘲讽道:“刘家外戚干政,权倾朝野,刘氏父子乃奸佞弄臣。打算学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应起兵诛杀之,清君侧,还吴家一个干净的天下。”

    自此,梁王、西京侯等吴氏家族王室闻风而动,纷纷召集军队,领兵攻向京城。

    唯有与刘家唇亡齿寒的晋王与刘家一体,刘皇后将梁王、西京侯等人扣上乱臣贼子犯上作乱的罪名,命飞将军刘景赶赴西边抵御西京侯,澈王刘修赴北方抵御梁王大军。

    宋子星曾提及,刘家私下与匈奴等蛮夷暗中有来往。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她望着这卷一直带在身边的画卷,仿佛想起了往昔,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般无拘无束,令她怀念,不觉唇边染上些许暖意。

    宋子星杀了陈东耀之后,却秘而不宣,一路势如破竹。

    同年七月,宋子星六万兵马兵分两路先后攻下东阳郡、达安郡、永嘉郡与会稽郡,唯驻守会稽郡的太守、陈东耀的舅父安永南与宋子星僵持了半月,其他几郡均顺利拿下。后安永南被杀,临死前后向苍天哀叹道:“是美人计亡我陈家军啊!”

    士兵如实回报时,花无多正在宋子星一旁,听到此言不禁面露疑惑问道:“说的是我吗?”

    宋子星严肃道:“不是你,说的是我。”

    “我呸……”

    同年八月,宋子星攻入建安,拿下了整个福建。

    宋子星收拢了整个陈家军,该杀的杀,该入狱的入狱,建安城一日斩杀数百人,便是花无多听了也面色白。宋子星却握着她的手道:“战争就是如此,你还想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吗?”

    花无多怔了怔,没有回答。

    宋子星言辞恳切的道:“那种重活累活还是我这个男人来吧,你在后面帮我呐喊助威擦汗递水就好。”

    她斜视他,视如草芥敝屣。

    他晓得一如既往的淡雅而温和,望着她的目光却很是欠揍。她心中一悸,瞥转了目光。

    自宋家军攻入福建。

    魏迁带着多年搜刮的财宝逃之夭夭,宋子星没有派人去追捕他,可没过多久有人来报,说魏迁因被人出卖,死于出海执勤啊,财宝辗转又送回了宋子星手中。当宋子星手下抬着整整二十箱的财宝给宋子星过目时,在宋子星旁边的花无多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花了,正盯着那些金银财宝有些晕眩时便听宋子星道:“若兮,你怎么流鼻血了?”

    花无多忙捂着鼻子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不是要放过魏迁吗?”

    宋子星道:“我的确放他走了。”

    花无多血流不止,宋子星拿出一方布帕帮她擦拭,花无多抢过布帕捂住鼻子,指着他半晌,方才叹道:“我才不信,与虎谋皮,死有余辜。”

    宋子星淡淡一笑,却听花无多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他是什么鬼才,怎么会算不到你会杀了你?”

    宋子星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没杀他,虽然我并不想放他离去。毕竟,以他的才智,可以扶持陈东耀这等人物称霸东南,他日出海到了比邻国家成为他人的幕僚,也极有可能会对福建沿海不利。只是他对我抓了他的夫人和儿子这事颇为忌讳,也心知他实乃贪财之人,他日恐我不能容他,便执意离去。不过,我说话算话,既然答应放他,便绝不会为难他。他的死,要怪,只能怪这二十箱财宝。”

    花无多一撇嘴道:“恐怕你早知道他会出事。”

    宋子星笑道:“魏迁爱财如命,但他的夫人和儿子在他心里却早已胜过钱财和他的性命。他明知自己带着这许多财宝会凶多吉少,所以,事先派人送了夫人和儿子出海,只自己一个人带着这许多钱财,死也只死他一人。”

    花无多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道:“不行了,我再也看不下去,我得出去,出去……”

    宋子星看了一眼满屋子的财宝,摇头失笑。

    宋子星收拢了陈东耀的军队,原本六万兵马,在短短的三个月已成了六十万。送自行自攻下福建后,便计划向西进军,刺客的刘瑾正与大将军徐振对峙。

    宋子星连续攻下福建、广东两省,刘瑾大军入广后,滋扰当地百姓,大肆搜刮财物。而宋子星却规劝了徐振追随自己,更在徐振的帮助下收拢了整个广东君,至此,平定了整个江南后方。

    刘瑾在大肆敛财之后,兴奋之余方才后知后觉自己丢了什么,便与宋子星撕破脸皮,割了淮阳、宜春两郡后,不欢而散。

    刘瑾在走前,说了一番话,其中一句花无多记得十分清楚,他说:“西京侯与梁王叛军实乃大患,我此去乃奉皇太后之命要去助飞将军一臂之力。”飞将军名曰刘景,是刘修叔父之子,刘瑾堂弟,亦是当今一员猛将。

    听闻今年春,匈奴再次卷土重来,自扰边境,此时西京侯封地上,北有匈奴肆虐,东南有刘景大兵压境,再加上一贯谨慎小心的刘瑾潜伏南方,相比甚为吃力。虽然现今吴翌东部都牵制着东征的刘修。根据上次李赦来说,公子争跟在吴翌身边,公子巡跟随吴琪去了东北,而公子、公子语、公子诓却跟随在了刘修身边。想到昔日同堂吴琪、赵巡必有一日会与刘修、温语、公孙、王诓各为其主刀剑相向,花无多便觉心情沉重。吴琪、吴翌如今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情景,她想都不敢想。不知不觉间越牵挂起他们二人。

    刘瑾走后,花无多一连两夜都没有睡好。如今消息闭塞,除当初托付李赦为吴翌带去那个锦盒外,花无多已有近一年没有见到吴翌了,此刻想到他深陷重围的情景,竟有些暗暗担忧。一年来,从起初的怨怼,到如今的挂念,每当她想起吴翌,觉自己的思念都有增无减。当初得知他与刘修同要娶齐欣之时,经对他产生了些许怨恨,可如今回想,那一晚,他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有他在身边时,心情却极其的复杂。

    他之所以要娶齐欣,或许也与刘修一般,只为了齐家在朝中的影响力,想到这点,几遍时隔一年,她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他如今深陷重围,北有匈奴,南有刘瑾,东有刘景,身份尴尬,竟有些担忧他现如今过的好不好……

    他过得好不好?好不好呢?一连数日,花无多辗转难眠。

    这晚,她如何都睡不着,便索性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宋子星的营帐外,帐外的侍卫正欲进去通报宋子星她来了,却被她阻拦。她犹豫了半晌,终于转身回了自己的帐中。她怔怔的坐在黑暗中呆,直到,帐帘被人微微掀开。目光所触,宋子星的目光温柔似水,令她闪避不及。

    她不让宋子星点燃烛火。

    他笑她,“睡不着?”

    静夜里,她点了点头。

    他道:“有什么要找我说的?”今夜,他的声音尤其温柔。

    她沉默半晌。声音干涩的道:“我想走了。”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知道他沉默了好久,方道:“要去哪儿?”

    她说:“去找吴翌。”

    他沉默。

    她说:“对不起。”

    她说:“我都知道,也都明白。”

    她说:“我想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埋在双腿间的头颅已经僵硬,久到她全身都已经麻木,她方才听见宋子星起身向外走的声音。在他走出帐外的刹那,她蓦地抬头看去,帐帘放下的瞬间,身后留下了他淡薄的身影,别无其他。

    天未亮,她已经收拾好包裹,出帐时,一抬头便看到站在帐外的他。

    她停在原地,甚至掀开帐帘的手臂都忘了放下,他竟然在帐外站了一整晚?昨夜下了半夜的细雨,他已全身湿透,狼狈的模样,令她忽然想到了刘修将她留在树上离开的那一日。那是怎样一番心情,她再懂不过,心中蓦地一痛。牙咬住嘴唇,不知不觉间她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他回头望向她,轻声道:“我送你一程。”

    她无声点头。

    如此,他送了一程又一程。

    直至她望向远方说:“不必送了。”

    他方才道:“我为了要送你,又担心你会不辞而别,昨晚在你的帐外守了一夜。”

    她暗哑:“你真傻。”

    他道:“如果你肯留在我身边,让我做再傻的事情,我都会做。”

    她摇了摇头,道:“我无法给你承诺。”

    “为什么要等上一年之久?让我感觉已经游戏王了,又在一夕之间让所有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破灭。”宋子星问道。

    “当初,也曾对他想娶齐欣心存怨怼,可是当我知道他身处困境时,忽然很想见他。不,我不只想见他,我还思念他,这种思念其实从未断过,一直也没有,而今更加令我坐卧不安,甚至夜不能寐,我恨不得马上奔到他身边,看到他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这一年,我在你身边,渐渐淡忘了刘修,却越思念他。我知道,如果去找他,留在他身边,那条路恐怕比在你身边要难走百倍,可我想去。”

    她不敢看他,垂道:“对不起。”

    他似笑非笑,苦涩一点点自心底开始蔓延,直至严重、手指,可仍旧无比平静的道:“我可以用非常手段留住你的人,禁锢你的身心。我作业淋了一夜的雨,那股愤怒与疲惫累积到了爆的边缘,我以为我会那么做,可是当我今晨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那种冲动奇异的全消失了。”

    他目光触及远方,声音带着些许空洞和无力,平静道:“我信守当初的承诺,做一个守诺的君子,放你走。”他忍不住扬起一抹讥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好,或许,我会后悔……”

    “若兮,我明知道,如果就此放手,我们再见之时,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又会是怎样的情形。若兮……”他深深一唤,掷地有声道,“这次我要说,若然下次,你再回到我身边,无论让我付出何等代价,我都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言罢,他蓦地勒转马头,绝尘而去,自始至终未曾回过头来。

    而她却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望不见了,还在望……

    是他伴着自己走出那段罪难熬的日子,不是不感激的。只是……

    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花无多方才从东南赶到了西北,此时已是深秋季节。

    时隔一年,再见吴翌时,却现他变化极大。

    眉间少了些许轻佻,多了沉稳,笑意少了轻浮,多了历练,肤色变黑了些,却越高壮,恍惚眨眼间,便从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花无多望着他,忽觉千言万语卡在喉中,便那么痴痴的、傻傻的、吴翌的望着他,直到他将自己的脸撞在胸口的铠甲上,撞得她头晕眼花鼻子酸方才清醒过来。

    她边笑边狠狠捶打他的脊背,他亦笑,笑声从胸口震到她的耳膜,便听他道:“打就打,别用内力,会疼。”

    扑哧,她笑出声来,一抹脸上莫名流下的泪水,仰头望着他道:“你变黑了,不过……”

    “不过,比以前还要帅!”吴翌接口道,眼中闪着熟悉的戏谑,“你不说我也知道。”

    花无多笑望着他。

    他放开了她,却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颚,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粗糙的指尖划在她的脸颊上,令她轻颤,本应躲开他的碰触和他此刻轻佻暧昧的举止,却不知为何,没有躲。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似水温柔,轻轻道:“为很么哭?不哭了,好不好?”

    她笑了,笑得十分开心,望着他那恍惚漾出水来的双眸,又想哭又想笑。感觉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有些温柔又有些无奈的帮她擦着眼泪,不知为何,一年未见,再见他,竟会觉得这么幸福。甚至有些贪恋他指尖的温暖。虽然还在流泪,却笑得眯起了眼睛。她不懂,真的不懂,感觉自己像疯了傻了,甜甜蜜蜜的感觉从眉间到梢,都觉得清晰无比。

    她轻声道:“忆,我很想你。”

    她的模样,看在他的眼中,那般可爱,他恍惚了一下,又抬起了另一只手摸向她的面颊。

    她的气息一如既往的熟悉。

    他亦似一怔,眼神恍惚了一下,剑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稍稍移开了些许,轻咳了一声,而后带着戏谑的轻笑道:“闭上眼睛。”

    她骤然将眼睛瞪得更大,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般可恶,可恶得令她咬牙切齿。她一拳就击在他的腹部,满意的看着他弯下腰抱着肚子面色青的指着她,颤抖的道:“你,你……”

    她一撇嘴,转身抬手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帐帘落处,他揉着肚子,唇边扬起暖暖的笑。

    公子琪原本在百里外,可在花无多赶到的第三天,公子琪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天苍苍野茫茫,海阔踢啊浓重。他纵马向她本来,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像是没日没夜赶路而来的样子。她起先还有些疑惑睖睁,而后看清真的是他,禁不住兴奋,向他挥舞起手臂,高兴的蹦的极高,笑声虽则草原的风传的极远,指传到他的耳中,传到他的眼底。

    当年一见便会令她面红耳赤的少年,如今也长高了寸许,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或许是军旅生涯的磨砺,让他更多了些许男子气概,越俊美无俦。

    他跳下马来,大踏步向她走来。靴子踏在地上出闷闷的响声,铿锵有力。

    她笑望着他,他变了,却又好像没有变。

    她正笑眯眯的望着他,未及反应就被他拉进怀里,鼻子和脸均重重的撞在他的铠甲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正待不满的挣扎,便听他低声呢喃道:“想死我了。”

    她一怔,忘了挣扎。

    方才自营地出来的公子翌远远的望着他们,但笑不语,并未上前。

    夜晚,他们围着火堆在草原上烤肉吃,这次,再也不是花无多一人烤,他二人持了,而是他们烤,她吃。

    望着他们熟练的烤肉手艺,花无多笑得眯起了眼睛。三人笑着说起了许多往事,酒业喝得有些多了。醉得东倒西歪之后,花无多在中间,一只胳膊挽住一人手臂,三人踉跄的笑着进入了营帐。

    夜半,营帐内,吴翌、吴琪、花无多三人分睡三角,各自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暗夜中,公子翌忽问:“你们睡着了吗?”

    “没有。”公子琪和花无多同时回道。

    三人不禁轻轻一笑,原来他们都睡不着。

    公子翌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花无多道:“你问。”

    公子翌道:“你们相信有来生吗?”

    花无多道:“相信啊。”

    公子翌淡淡问道:“如果真有来生,你们想生活在什么样的年代?”

    花无多道:“我想生活在再没有战乱的和平年代。”

    公子翌道:“你想过怎么样的日子?”

    花无多道:“没有任何束缚,自由自在,海阔天空。”

    公子琪忽然叹息了一声。

    花无多闻声有点儿疑惑,问道:“琪,怎么了?为何突然叹息?”

    公子琪笑了笑,道:“你说出了我的愿望,只是我不想再来生实现,我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今生就能实现。”

    花无多闻言笑道:“今生我也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如此!”

    公子翌却未出声。

    公子琪忽然感慨道:“人生本就无常,我们今朝还在把酒言欢,明日不知会不会命丧黄泉。”

    公子翌忽然道:“即便死,我也会死在你们后面。”

    “呸,你那是祸害遗千年。”花无多很不客气的予以反击。

    公子琪轻笑。

    公子翌道:“对,我就是祸害遗千年,而且我死的时候也一定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哈。”

    隐约传来磨牙及翻身声,而后,各自睡觉。

    日子如浮光流水。

    花无多留在公子翌身边,一留就是半年之久。度过了秋天以及而后的冬天。

    她扮作公子翌的近身侍卫,名为:吴多。每日与公子翌形影不离进进出出。每遇战事,更是寸步不离,甚至于他同上战场杀敌。军中除了少数几人外,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及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与宋子星手下一员猛将同名。据传,宋子星手下那员猛将亦叫吴多,层在东阳郡一战中打败过陈东耀,以此扬名天下。吴翌帐下大将军胡为第一次听见她自我介绍时,便问她:“你也叫吴多?也是十七,难道你就是曾打败陈东耀,宋子星手下的那个吴多?”

    花无多忙道:“让将军见笑了,我并不是宋子星麾下的将军吴多,只是不巧同他同名而已。”

    她现下面貌与当初在宋子星身边时已然不同,所以也没人质疑。

    一次战场上,两军激战,吴翌杀红了眼,误冲入乱军中。刘景望见,立刻指挥数百人团团将他围困住。所有人眼见吴翌危急都冲不过去,正着急间,便见一人凭空飞来,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吴翌身边,挥舞手中的长枪,衣袖翻飞,隐隐似有千万条银丝亦瞬时盘旋,令人眼花缭乱,经将所有围着吴翌的人一气斩杀。那股凌厉迫人的气势,令在场的所有将士震惊,包括围住吴翌的士兵与在场的飞将军刘景。刘景一怔间没有及时指挥士兵紧迫而上,花无多便解了吴翌的被围之困。

    至此,长平破。刘景退守东郡。

    事后,花无多为吴翌包扎伤口,吴翌道:“谢谢你,无多。”

    她一怔,淡淡笑道:“好像你每次遇到危险时,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挡在你面前,莫不是保镖当上了瘾?还是我傻了……”

    他目光如水,却听她用极淡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这次杀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但是为了你,我不后悔。”

    吴翌一怔,道:“你是傻了。”

    她错愕的看向吴翌,而后,一拍桌案,拂袖而去。

    他却一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呆。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回过身来,低头一看自己的伤口,竟被包成了一个蝴蝶结,不禁苦笑,可苦中不知不觉还带了丝他有些排斥又不舍得的甜意。

    因为她救了吴翌,立下战功,理所当然被提拔为唔一定近身参将,专司吴翌也只听命于他。她虽是新来的,又年轻,可但凡见到她于乱军中救吴翌那一幕的人,无人不心服。

    吴多之名再次名扬天下,有人疑惑她与打败陈东耀的是同一个人,单后来有人证实,不是一个人,因为长得不一样,而且一个使矛一个使长枪。世人为了区分,便因二人侍主不同而分别叫宋吴多及吴多。

    花无多留在吴翌身边,不仅反应机智勇敢,而且为人和善,见到谁都是恭恭敬敬笑眯眯的。众将士见她小小年纪,武功不错还为人和善尊敬长辈,什得军中将士们喜爱称赞,甚至许多年轻士兵都喜欢与她亲近,有什么苦处也找她倾诉。只不过每次都被杜小喜黑着一张脸将那些将士赶走。而花无多却与众将士说说笑笑,从无拘束。一时间,花无多在吴翌的军中人缘极好。

    甚至有一次,大将军胡为还当众拍着花无多的肩膀赞许道:“吴多,你武功强,临阵机智,甚得成王信任,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花无多心虚的点着头,瞄了一眼面色如常,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吴翌,又看了一眼站着嘴角略有抽搐的公子争。她一个劲的用傻笑蒙混过去,暗叹,将军,你实在是看错了,我的前途永远限着量啊。

    澈王刘修的大军与武器对峙已有一年,偶有战事,却无大仗。

    而成王吴翌与飞将军刘景更是周旋已久,前些时日,又逢匈奴犯境,西京侯便调派了老将军霍威之子霍鹰与匈奴周旋,战事颇紧。

    天下一时成诸侯割据状态,北有西京侯、成王与梁王之兵,中有刘皇后、晋王之守,南有江南宋家表面逢迎暗中虎视。

    这半年来,天下虽常有战事,却无大的变动。唯澈王刘修率军平定了东边诸侯之乱,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手握重兵,也最得皇后的器重和信任。

    近几个月,南方宋家十分低调,少有战事。天下人猜测宋家是在暗藏实力坐山观虎斗,并借机休养生息整合兵力。所以近日来十分安定,甚至于宋家比邻驻守的刘瑾都没能探到宋子星的半点儿消息,就在他有消息试探以小股步兵打宣称时,守城迎战的也只是将军徐振。

    徐振自被宋子星收服,甚得宋子星重用。徐振本就是一名悍将,当初镇守广东,刘瑾便讨不得半分便宜,而今再次对阵,刘瑾亦没能讨到好处。再说,刘瑾本意只在试探,又适逢冬季粮草不济,试探了几次后,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直至春天。

    春暖花开时,刘瑾方才得知宋子星之所以未亲自来征战,竟是因其父宋晨兵种,宋子星一直留在杭州城照顾父亲,而宋晨并未挨过这个冬天,便病故了。至此,宋子星扛下了整个宋家的家业,成为宋家真正的一家之主,手握三十万重兵,稳坐南方。

    宋子星青年才俊,身家先和,又一直未曾娶妻。当春天到来时,不知是谁先提及了此事,仿佛一夜之间,宋子星便成了天下间怀春少女闺房中常常讨论的话题。

    甚至宋子星的画像,一夕之间都在天下传遍了。虽比不上当年方若兮千金难求的一张画像,却在数量上大大的取胜了。

    自取下长平侯,时值冬季,公子翌便驻守在郡中。

    当长平郡的大街上也开始卖宋子星的画像时,花无多看着满大街形形色色的宋子星,不禁瞠目结舌。自然而然想起当初在江南,那些一向以矜持出名的大家闺秀,一提起宋子星时双眼冒光控制不住的尖叫甚至有晕倒迹象的模样,心情变平复了不少。

    她心情很好的买了一张形似神不似的画像带了回去,特意找了吴翌,摊给他看,并指着画像得意洋洋的对他念叨,“看看,这是当今天下公认的最值得一嫁的男人,这人原本是喜欢我的。”

    吴翌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一把将画像撕了,指着地上的碎纸道:“这人不在了。”

    她笑得喜气洋洋。

    吴翌蹙眉沉思,似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她靠近了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他十分疑惑道:“奇怪,我明明比他帅无数倍,为什么天下不卖我的画像?”

    她眼角抽搐。

    “现在人的审美观,真是越来越差了。”思虑半天,他终于惋惜着得出了结论。

    她连嘴角都抽搐了。

    他望着她,肯定道:“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在你眼中是最帅的,所以你的审美观值得肯定。”

    她整个面部都在抽搐了。

    他摸小狗一样爱恋的摸了摸她的头,带着戏谑的笑意道:“行了,再抽下去,我会笑的。”

    闻言,她目光骤然一变,伸出手捏住他的双颊便是一顿肆虐,他左躲右躲,直至狼狈逃窜处营帐方罢。

    一出帐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一小队巡的士兵,他一整神色,大步而去,嘴角眉梢却隐约带着阳光般的笑意,久久不退,只是,他自己却未曾现。

    近日,有谋士为晋王刘易进言,说宋子星拥兵自重,早有野心,如今刘家北有梁王,西有成王吴翌,实不该在此时与手握重兵的宋家反目。反之,还可利用宋家的势力,牵制吴翌或吴琪,尤其先灭了吴翌这个心腹大患为妙。

    晋王听后便道:“你有何妙计?”

    谋士道:“可许君主刘玉与宋子星,结下秦晋之好。”

    晋王思虑后,允了。

    当说客到江南提及此事时,竟被少年宫自行一口回绝,宋子星不仅回绝得干脆,毫无余地,其下谋士、将领更将说客羞辱了一番。说客气怒交加,回来后添油加醋的说给晋王听,晋王当即大怒,骂宋子星不过是个当街放飞妓女兜肚的放荡无耻小儿,并随即上书朝廷,数落宋家诸多不适,斥宋子星有谋反之心。

    宋子星则马上说,如今君王年幼,刘家外戚干政,公然污蔑诸侯,也不堪受辱,欲出兵产出外戚刘家。以清君侧之名,他竟真的反了。

    花无多得知后,不仅想起当初自己在江陵自己因一时愤怒,污蔑宋子星放兜肚之事。宋子星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为了她的名声依旧挺身而出,将兜肚之事默认了下来,不顾这事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再也洗刷不去。想起当初在洛阳,有洛阳兵丁也曾以此取笑他,而今晋王又旧事重提以此羞辱他,他也不反驳。花无多又想到在江南那一年,他对自己的号,临走前,他的那一番话,不禁心情黯淡了几分,若说她辜负了谁,恐怕只有宋子星,她是真的负了。

    午时,公子翌进屋叫她吃饭。工资一进来的时候,正看着她拿着一封没有拆开的书信在床边呆,便没头没脑的道:“长得太出色自然是非多,以后有的事你烦恼之事。”

    “什么事要我烦恼?”花无多不明白公子翌言下所指何事,便问道。

    公子翌道:“你知道吗?无聊的温语(公子语)兄,最近编纂了一本《江山美人态》,而你,在其中排行第一。”

    “那又如何?”花无多一挑眉,竟一点儿也不为此高兴。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兴奋?”公子翌纳闷道。

    花无多放下书信,一伸手,露出自己的的武器十指金环,道:“要是我的兵器十指金环能在兵器谱排行第一,我就高兴得大醉三天。”

    公子翌一撇嘴,嘟囔道:“不像个女人。”

    花无多耳朵灵,自然听清了,一眯眼睛,道:“你说什么?”

    公子翌抬头自窗口望天,道:“都午时了,难怪肚子饿了。”

    花无多也望了一眼,摸着肚子道:“是啊,我也有点儿饿了。”

    公子翌拉起她的手指:“走,一起吃饭去。”

    “好啊。”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

    “今天我让他们准备了一锅红烧肉。很香的。”公子翌道。

    花无多咽了口口水,跟着公子翌吃饭去了,把方才的事完全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红烧肉,根本没看见公子翌转过身时挑起的嘴角。

    中午,花无多边吃着红烧肉边道:“这红烧肉的味道真像京城风雅品酒居所做的。”

    公子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那是我开的。”

    “啊?你开的?”花无多难言惊讶,横看竖看公子翌都不像是会经商的人,可是据她所知风雅品酒居不仅酒好,连菜都很好吃,在京城客似云来,生意十分好,收入自然也丰厚。

    公子翌故作淡然的道:“我不仅开了一家风雅品酒居,还开了一家兵器铺。啊,对了,京城那个杏花春雨也是我的产业。”

    花无多刚放进嘴里的红烧肉掉了出来,公子翌看见了,蹙了下眉,道:“你这是什么吃相?”

    花无多顾不得那么多,问道:“那杜芊芊是你什么人?”

    “是我安插在京城的探子。”

    “不是你的姘头吗?”

    闻言,公子翌又是一蹙眉这是什么女人,出口就是这么下流的话,一撇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姘她了?”

    “没有……”花无多收敛了一下惊讶,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听说……”

    “那就对了。她是我的属下,别用姘头这词,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情谊。”公子翌理所当然的道。

    “哦……原来你还纯洁……”

    公子翌气得放下筷子,大声道:“那是当然!”

    “看不出来你哪儿纯洁了。”她转过头,小声嘀咕。

    “我哪里不纯洁了?”

    “你哪儿都不纯洁!”

    “你说什么?!”

    “呀,你别拿走红烧肉啊。我还没吃几口呢……”

    “我拿去喂狗。”

    “别呀别呀。”

    “说,我纯不纯洁?”

    “纯洁纯洁。”

    “你全身上下无一不纯洁。”

    “做人要说实话。”

    “嗯嗯,我句句都是实话,实得不能再实了。”

    “这还像话,好了,吃吧。”

    瞪着吧,等我吃完了,你就哪儿都不纯洁了。花无多边大口吃着红烧肉边在心中愤愤然道。

    公子翌偷望着她大口吃肉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挑。

    近日,长平郡中来了一位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的人,花无多之父,方正阳。

    花无多被支开了,屋内只剩下无一与方正阳。

    花无多踮着脚远望着,心里疑惑爹爹为何突然来此?

    事后她问爹爹此来何事,方正阳意味深长的道:“爹爹此来一方面是与成王谈些要紧事,再来就是看看你。”

    “爹爹看到了我,觉得如何?”花无多问道。

    方正阳笑道:“容光焕,爹爹甚是放心。”

    花无多笑了笑,只是这笑并不真心实意,因为她现爹爹的笑意极浅,并未到眼底,爹爹此来绝非那么简单。

    事后她问公子翌,爹爹与他说了些什么,公子翌道:“谈了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她追问。

    公子翌道:“战马啊。”

    “没其他?”

    “哦?应该还有其他吗?”

    花无多一撇嘴,明知道公子翌有所隐瞒也无可奈何。

    自从春天到来,战事再次吃紧。自长平失守后,刘景心中愤懑,一直想要夺回长平,一开春便又向朝廷请命率大军兵临城下。

    刘景是个极难对付的人,有勇有谋。有一次吴翌与花无多私下里提起刘景,忽道:“无聊的温语今日又有新作,唉……”

    见公子翌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花无多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新作?”

    公子翌道:“《江山美男志》。”

    “啊?”花无多闻言双眼亮,急忙催促道,“快说说,谁排第一,你排在第几?”

    公子翌一叹道:“温语这个瞎了眼的,竟然将我排在第六位,可恨的是,还将刘景、唐夜排在我前面!刘景那只狐狸,唐夜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一旁的桌子被他拍得啪啪作响,桌上的碗碟也被震得不安分的乱跳。

    花无多敲着桌面,思量道:“是啊,温语这厮太不够意思了,投奔了刘修也就罢了,竟然连刘景都讨好,一点儿职业道德也没有,我唾弃他。”

    闻言,公子翌胸口之气似乎顺了些,便又听花无多问道:“排在你前面的都有谁啊?”

    公子翌一撇嘴,似极不情愿的回答她道:“吴琪、刘修、宋子星、刘景、唐夜。”

    “琪排在第一位?!”

    “那是自然。”提起这个,公子翌似乎还是付的,“温语在书中说,吴琪少年时便风流倜傥温润如玉,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面红耳热。如今经过历练,已非昔日可比,便是称其为天下第一公子也不为过。”

    花无多闻言点头道:“的确,这几年,琪越稳重有男子气概。就连宋子星也……”提及宋子星,花无多不再继续说下去。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方道:“温语评价,吴琪似一顿丰盛而华丽的晚宴,而相比之下,宋子星则显得清淡了些。”

    无论怎么说,花无多都没有去体积或评价刘修,而事后,她偷偷寻来温语《江山美男志》的手抄本,翻看了一番,现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刘修自封王后评定了东部诸侯之乱,越沉稳有度,令人望而生畏。与宋子星相比,不胜在貌而胜在势。

    而唐夜之所以排在刘修、宋子星之后,则是因其”毒王“之名无人不惧,这几年他跟在刘修身边,助刘修评定了整个东部,但因其出身之故,所以排在刘景之后。

    温语在《江山美男志》中说,之所以将成王吴翌排在第六位,是因为吴翌品性风流,故落在众公子之后。而公子翌却因此叹息温语不懂他。花无多对此嗤之以鼻,暗地里道:“风流就是风流,还装什么高深莫测。”

    多事之时,好事者多,当年在南书书院,他们常厮混在一起的几人皆是油菜花之人,而今逢乱世,便是他们一展风采之时。即便如公子语这般神经大条的任务,因熟识这许多杰出人物的身家背景和性格作风而著上亮本人,也能被天下人追捧,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甚至就以这个为基准将天下人物从各方面进行了一番比较。

    听说,这《江山美男志》与先前的《江山美人志》都没有大批量印刷,均是手抄本,价格很是昂贵,一本就要百两之多。花无多暗想公子语这下子财了。这两部书,少说也赚了个万八千两的。哪天见到他让他请客做东。

    无意中,花无多听到公子争与公子翌道:“已有一年多没见过刘修,我听说,他似乎变化很大啊,在温语的书中,宋子星竟然也排在其后。”

    花无多听到这些,正打算转身走,却听见屋中公子翌毫无波澜的声音道:“这些都做不得数,温语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宋子星了,焉知他近日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公子争道:“是啊,温语将刘景排在你前面,理由牵强,未尝没有讨好刘景的心思。在我看来,唐夜也比刘景要强。”

    “刘景是个对手。这几仗下来,我们也只是小胜,并未有大的进展,有刘景在,大业难图。若然能除去此人,就好了。”公子翌的声音中有些抑郁。

    最后一句话,花无多听到了心里。



如果喜欢《江山如画》,请把网址发给您的朋友。
收藏本页请按  Ctrl + D,为方便下次阅读也可把本书添加到桌面,添加桌面请猛击这里

快捷键:上一章(←) 下一章(→)
作者四叶铃兰所写的《江山如画》为转载作品,江山如画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
①如果您发现本小说江山如画最新章节,而找书苑没有更新,请联系我们更新,您的热心是对网站最大的支持。
②书友如发现江山如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③本小说江山如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找书苑的立场无关。
④如果您对江山如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邮件给管理员,我们将第一时间作出相应处理。
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