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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小说:倚天屠龙反转记 作者:笑笑流浪鼠
    第八卷敏敏第001章三个鸡蛋上跳舞

    光明顶,一间大房子内,一群人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一张大床。“这如何当得?”高强从床上挣扎起来,半仰着身子,面带惊讶,他看不到自己眼睛,但是知道那里面一定强压着喜悦的火花,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响,自我感觉非常好。

    高强在发挥着中国人一项古老悠久而又顽固的习惯一一面临好事的时候总是要嘴上客气地推却几次,面对坏事的时候也一要推却,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总之一句话,什么事情都得推却!三思而行,不能显得太急躁了。

    说句实话,他现在在装B,心里面旱就爽歪了。

    果然,他又听到了那句心中很期待的话。“小兄弟,加入我们吧!”庄铮没有让高强失望,从他口中再次说出诚诚邀请的词儿来,光秃秃的脑壳子上青亮青亮,现在连带着他的眼睛也是闪闪发光,盯着高强的眼神如狼外婆看到了小红帽。“嗯。”高强拉了个颤音,正在想着如何“适当”地推却一番,然后再接受下来,明摆着的事儿,光明顶上左奔右跳奋斗了半天,辛苦一大通,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那可就太亏了。“小兄弟,还考虑什么?你在群雄面前都已经宣布脱离武当山了,现在你是自由身,加入我们明教也不委屈了你。”说话的是肉球颜垣,他鼻子哼哼几声,打了几个喷嚏。肉山一样的身子挪几下,顿时屁股下面地木墩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他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一丝眼屎,其实刚刚醒过来,就跑来当说客,脑子还不大清楚。“这个,小弟……”高强面露难色,他也会演戏,庄铮、颜垣喊他“小兄弟”,他抬眼看韦一笑也要说话。深怕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大侄子”,立刻嘴上哼哼顺竿爬。

    道,“本来大家这次可以顺利铲除六人派。若不是我横加阻挠,唉,小弟无颜面对大家……”

    高强这话说得有真有假,他上山时各方面都算计好,唯独算漏了人心!

    一个王难姑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后有无数人支持的王难姑,王难姑的**清风一出。立刻让六人派人士乖乖缴械,成为待宰羔羊。

    而万万没有想到,明教人士和六人派“苦大仇深”到这地步,明知道蒙古人在后不安好心,仍然要斩尽杀绝,而六人派表现也好不到哪里。没有中悲酥清风前,一个个拽地跟什么似的,倒是当真把自个儿看成了“替天行道”

    的好漠。也没有放过明教的打算。

    高强当时觉得自己处境特尴尬,娶了个杨雪怡,自家老婆的事情就是自己地事情,上光明顶调解纠纷,可不是让漠人自个杀个血流成河的。

    若是他功夫未进,他或许会开动开动脑筋想想其它办法,可是功夫大进以后,解决问题地法子就简单了,那就是用拳头说话!

    六场比武,最后一场高强身上中了十八颗石子,不过他也不是不顾性命为了别人肯倒贴的愣头青,在奔向西场阻截石子时,高强便发现,杨逍这漫天撒雨手法施展出来地石子,有量无质,再也没有弹指神通的犀利。

    所以他才人着胆子,在扫荡完西场的石子以后回头以身挡住东场,不然,以高强的性子,多半会随手抓起一个人投掷到石子堆中,当时他预估的对象便是高长老。

    事实证明,杨逍是个老狐狸,他是个小狐狸。

    高强全身真气运转,一身横练功夫施展出来,而且还拉出了胸前的软猬甲披在了身后,硬生生撞掉了东场的石子,只是杨逍也够阴险,这么多石子中,只藏着一粒真正地用弹指神通激发的石子,一颗石子,结结实实打在高强后心上。差点没有把他打地闭遇气去!

    还好软猬甲是宝物,分担了力量,高强又意志坚定,站在了场中,杨逍无奈下场,六人派人士死里逃生,而高强也成功地晕了过去,毕竟六人轮战,斗智斗力最后又挨了两石子,尤其是最后为了对付杨逍一手,几乎将潜力全部压榨光,换谁也吃不消,他昏倒,一分是受伤,九分倒臭晚力。

    只是醒来以后高强就后悔啦!

    辛辛苦苦折腾了一番,落得什么好处啊?武当派自己脱离了,也没有和六人派建立“友好合作”关系,更是给渴望着“建功立业”的明教教徒泼了一盆冷水。

    高强虽然沮丧,不过他还是自我安慰:咱得看开点,哪里有什么事情都计较利益利益啊!多俗啊!没利益就不干了么?自己这心是怎么了?都他妈是受那后世浮躁的心思影响的,多不纯洁啊!

    这次这事儿,救了不少人的性命,那是给自己积阴德了!

    敲定了主题基调地高强,自我阿Q安慰一番后,心里悠哉游哉开始为以后规划:他***,江湖上事情老子不管了,让六人派和明教自个儿去瞎折腾去,老子带着小昭回武当,领着两个美娇娘舆孩子玩隐居去!反正农民起义有朱元璋抗着,天塌下来有这人顶着,关我屁事?说不定我越搅和越乱,让元朝蒙古人的气数多延长数十年,那可大大不妙了。

    高强愤愤然给自己定下后半辈子目标,心里面还是酸溜溜地:***,本来想好了抢个明教教主玩玩得,这可好,为了那么多都不认识的人命,这宝座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没影儿了,乾坤大挪移我都修炼到六层了呢……现在,高强原先所有的打算都推翻了,因为明教所有的高层都集中在这里!围着他。看着他!劝着他,这让他特有病号受优待地感觉,总觉得自己挺光荣。殷天正咳嗽一声,白眉乱跳,笑道:“小友,我们这些老家伙又不是好坏不分的老糊涂?和六人派的仇恨也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当年阳教主都曾想化解愁很,可是难啊,高位者总得考虑底下人怎么想的不是?”

    高强点点头,心道:你们和六人派生死仇敌。多少年的仇恨积累下来,要是上面人突然改旗易帜。下面人非指着脊梁骨骂你们不可!

    殷天正继续道:“你出来好啊,看看。我们也尽力了,可天意就是让你赢,下面人虽然怒归怒,可也没什么话说了,这场仇恨能在我们这一辈了结,甚好啊!”

    高强继续点头,心里琢磨:这老鹰头不愧是当官的。

    只是笑得这么灿烂,莫非有什么企囤?他***,这些当官的都是说的一套做地一套,这老家伙目光长远,我可不能轻信,只是要入了明教。老子岂不是成了下层人民粲矢之的?算了,他娘地,为了那虚名干吗?

    杨逍离着高强最近。现在英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只手拉着高强右手,亲亲切切道:“小友啊,我们商量过了,我明教受此大劫,都是四分五裂之原因,近些年来,别说招徕新手,便是当年地老兄弟都流失了许多,所以我们决定……”

    高强心里那个乐啊,脸红彤彤如受表扬的小学生,心里盼望着:快说吧,快说吧,决定推举我为教主……我怎么说呢?嗯,得装B,先推辞,再推辞,使劲推辞,非得他们给我主动跪下了,我才接受……“天鹰教和明教合并,称为天鹰旗,天鹰旗分天地人三旗,是为上三旗。”“?”高强愕然。

    “明教五行旗重整,依然是金木水火土,为下五旗。”“八旗子弟?”高强晕了。,“庄铮庄旗使,升为新任护教法王,天鹰旗殷野王,升为新任护教法王。”“四**王?”高强急了,那谢逊和紫衫龙王算什么啊?殷天正往哪里摆?法王父子?“殷鹰王,与我杨逍,同为副教主,暂摄明教上下教政。”“两个副教主?二虎共存一山?”高强越来越糊涂了,自己的位子往哪里摆?这两个家伙当了副教主,怎能容忍头上再有一人压着他们?“吴劲草,为锐金旗新任掌旗使,殷野王,以法王一职暂摄天鹰旗中天旗,李天垣轨掌天鹰旗中人旗,张无忌……”杨逍拉长了音,笑吟吟道。

    高强懵了,转过头看,但见张无忌红着个脸像苹果,脸上热腾腾汗气蒸腾。“为天鹰地旗掌旗使。”

    高强惊呆了,张无忌这家伙怎么参合进来了?却不知道张无忌心中正想:义父抢了外公的屠龙刀,一个人可怜孤守独岛,我却得把他老人家接回来,武当虽然名声在外,可是人数凋敝,怎能比得遇这等百年大帮人数众多,资金无限?药入海找我义父,也只有这样的帮派从供得起花费,加入明教,第一件事情便是出海找我义父!

    杨逍笑吟吟看向高强,道:“至于小友么……”

    高强的心冷了大半,心道:***,好位置都被你们瓜分光了,还留给我什么?“我等商量半晌,决定请小友为总管一职,与光明左右二使同级。”

    高强眯着眼睛,心道:总管,总管,好听点是总管,说白了是什么都不管,天鹰旗天地人三旗各有殷野王\张无忌和李天垣管理,五行旗有各掌旗使司职,明教上上下下有你们两位副教主统领,我还总管个屁啊!

    杨逍手里也就剩天地风雷四门,不可能把这些底子交给我吧?

    杨逍看高强不言语,眼睛一瞅韦一笑,韦一笑哪里还不懂风情,上前一把攥住高强,道:“大侄子,你若要是不答应,我们便把你强绑下来!要知道,这总管位子可是专为你设立啊。”

    高强苦笑点点头,心里痛骂:臭便服,死蝙蝠,老子成了喜欢东方不败地杨莲亭的祖宗了?新设立的位置?那光明右使位子就不错,怎么拾不得给老子?那教主的位子更是香镆镆,你们这群吸血鬼怎么不说呢?可怜老子的乾坤大挪移都练到了六层啊!

    殷天正看高强不答,叹道:“本来小友以一己之力,败我明教六人高手,为我明教了结了百十年血债,又机缘巧合学了乾坤大挪移,还为我们带出了阳教主的遗书,大家怎么着也该推小友为教主!”

    高强瞪大了眼睛,心道:着啊,怎么不推呢?还不是你们这群老不死舍不得权位!

    犹如一唱一和地白脸、红脸,韦一笑道:“可惜,大侄子你犯了众怒啊,帮派中虽然不少人替你喊好,也有不少人看你不顺眼,若把你推为教主,恐怕不服者甚众啊。”

    高强垂头丧气,是这么个理。

    杨逍道:“小兄弟,还犹豫什么呢?当年我二十五岁成为明教光明左使,你现在怎么也比我还小吧?加入我明教,你就成了历史上最年轻有为……”

    杨逍不愧是做领导的料,手下弹指神通很是利索,连嘴上功夫也是相当的有水平,一通长篇大论,从过去说到现在,从现在畅想将来,理论联系实际,从抗元人事说到明教眼下地艰苦处境,从星星之火的起义军人事展望未来燎原之势的可喜局面,最后概括总结:明教一定会成为江湖上所有帮派之首的,未来的农民起义,也是必须要由明教来掌握领导的,我们要建立以明教为首的,包含六人派、武当,还有江湖上各中小帮派的统一联盟,积极努力,不怕牺牲,艰苦奋斗,为了推翻蒙古鞑子的统治,建立漠人的美好人同社会而共同奋斗。杨逍一长串话讲下来,也不过休息片刻,殷天正继续补充发言道:小友你要顺应历史发展趋势,要看好历史车轮滚动的方向,切不可舆人民为敌,不可与明教为敌,不可与关心爱护你的一象高层为故,不可逆潮流而动,现在百废待兴,如果你加入我们,那将来……

    殷天正没有讲太露骨的话,韦蝠王阴森森笑两声:大树底下好乘凉,一人得道,鹅犬升天!咱们同富贵,共生死!

    高强一看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再一个推辞,虽说自己功夫高超,可也架不住狼多,一拍大腿,两行清泪汩汩而流,哽咽道:前辈们厚爱,晚辈只能答应了……

    心里面那个痛啊一一明教,三方势力啊,天鹰旗殷天正算一家,五行旗内部并不统一,庄铮的老大地位也不算巩固,他算半个,杨逍算半个,韦一笑和五散人闲云野鹤成不了气候,这些人都跟老子有些瓜葛,***,老子是在三个鹞蛋上跳舞啊!

    第八卷敏敏第002章心伤心喜

    “殷小姐……”高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略显尴尬,眼睛里面带了三四分慌张,瞄了身后那亭亭袅袅的身影一眼,视线转一转,还是冲向了地面,他没有敢看那只貌似清澈实则暗流涌动的只眼,总觉得里面的信息太多太多。

    高强的心脏现在跳得很。乱,他这个明教“总管”,在床榻上不过躺了半天就能下床了,怎么说做为一个明教高层,也应该熟悉这个大帮派上下的一应规矩,包括切口、暗语和各类标志,若不然那也显得太无能了一点。这些知识由跟他一般清闲的韦一笑、五散人来口说手教,光明顶附近的建筑则有小昭领着他亲自用脚踩一遍,他这个路痴也基本上可以保证不迷路了。

    他这一日走出大殿,便发现身后坠了一条小尾巴,功夫到了他这一地步,停脚步声便可以听出此人性别、功力深浅,他那一刻便觉得人事不妙,待到他不经意间扭头一望,发现是小魔女殷离,心里面顿时翻江倒海,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快,殷离跟着也走快,他慢,殷离的脚步便会缓了下来,两个人若即若离隔着一丈远,高强心慌慌如揣着一只不老实的小猫,左扭右绕,便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院落停了下来,扭回头静静等待摊牌时刻,他有预感,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殷离不是傻子,一定发现了什么。殷离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从上到下一身亮绿色的缎子,外面还笼着一层暗红色地青纱,高强偷偷瞅她几眼,发现她皮肤极白,极美,红润的朱唇微微撅着,两办红唇缝隙间露出一排白贝一般洁白整齐的牙齿,深深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高强,里面要表达的东西太多。高强明看了一眼,就急忙把眼睛挪开了。他深怕自己被陷进去。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这孤寂的院子中,院落中有一颗歪歪斜斜的不知种类的枯树。上面还积着上一次落下的白雪,几块大石胡乱斜摆在院子内,石头上坑坑洼洼,积水深深,不停有水滴轻轻淌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单调枯燥的细响——这声音。一下一下,似乎就敲在两个人地心里面,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凝固住了,一丝丝尴尬缓缓流动。“药罐子,你这些年来。过得好么?”殷离轻轻咬一下嘴唇,头还低垂着,只眼幽幽地瞥了高强一眼。只唇微微张开,轻声慢语。“啊……”高强一愣——她全知道了么?他踌躇着,随口应付道:“啊,还好,还好。”“听无忌哥哥说,你已经娶了一个女子为妻?”殷离眼里地幽怨更深。“嗯,是的,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地孩子。”高强痴痴回答道,只是他听着那一声“无忌哥哥”,心里面莫名其妙出现一丝嫉妒,心酸酸的:曾几何时,这也是我的专用词啊!“啊……”殷离眨眨眼,一滴晶莹闪现,“你们遏得好么?”“很好,很好。”高强觉得嗓子眼堵着一团东西似的,说话含糊不清,而且不利落。

    殷离沉默不语,高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两个人又陷入了静静的气氛中,两个人就站在这院子中,听着耳边,一滴滴水珠从房檐,从石缝中轻轻落下,然后再重重地击在心中。“药罐子!”隔了半晌,殷离再次开口,一串串晶莹已经顺着脸颊落下,“你还记得当年你答应什么么?”“记得!”高强干脆道,脑海中搜索久违的记忆,却发现,那一句一语,怎么也想不出来了,一个个字早已经模糊,只记得,自己答应面前那女孩,要保护她一辈子。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房檐上水珠依旧,石缝中水滴不停,殷离默默地、静静地泪珠,所有的水珠掉落在青石地板上,叮叮咚咚如一首曲子唱起,弹在高强心上。

    他地心突然有些痛——***!古代人就是三妻四妾,我多讨几个老婆,没有人管吧?***现代社会都包二奶找小蜜的人都海了去了,老子在古代找几个情投意合的,难道还不行么?

    另一个声音跳出来:不行,不行,杨雪怡那一阙你过不了,就是殷离,她的母亲已经给了她太多地教训,她也不可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高强突然觉得心很痛,他是个心软的人,他对眼前地女子没有特别的爱,要算有,那也是怜爱,而不是恋爱,若是可能,他真想把眼前的女子拥入怀内。

    殷离抽泣两声,脸上强自作出一副笑脸,可是头垂地更低了,勉强道:“无忌哥哥,对我很好……”“嗯?”高强有些迟疑,他知道张无忌对殷离一直很好的,表哥对表妹的好,在后世那是亲戚关系,在古代的话,亲上加亲却也是常有的事情。“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着无忌哥哥答应我的那些话,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保护我,他那一年失踪后,我每年都要去终南山找几次,可是一直没有碰到。”

    高强默不作声,一脸铁青,心内怒吼:我才是你的无忌哥哥。愤怒,嫉妒,各种负面感情,毫不停滞地在心内爆发出来,左冲右突。“这次天见可怜,这次上光明顶,我遇到了他,他对我很好,非常好,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高强大脑内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仿若几柄刀叉在他头脑里狠狠地搅和了几把。“药罐子哥哥,我的心太小,容不下两个无忌哥哥。”殷离勉强一笑。可是眼珠止不住淌下,道:“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以后我受了无忌哥哥地委屈,或是被别人欺负,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殷离抬起头来,一只美目,泪水盈盈,一只玫瑰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在冬天寒冷的天气中,透出一丝灰白。

    一张脸,白净如玉。一点血色也无。“哦。”高强痴痴地应了一声。“药罐子哥哥,我走了!”殷离一转身。踩着地上的水,啪啪啪声中跑开,恍惚间,高强似乎看到她的手捂上了脸庞,看到了那跃动的绿色在自己眼前慢慢地模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高强在院子中站了良久。无力往后退几步,身子*在石柱上,仰着头……房檐上的水珠滴落在高强脸上,就流淌在他眼角处,顺着光洁的脸庞,一路往下。蜿蜒而下,浸湿了青色还略显柔软的胡子茬。

    高强闭着眼,眼角下。不知道是房檐落下的水珠?还是从哪里涌出来地水滴,一串串晶莹顺着眼颊慢慢流淌。

    紧闭的心扉中,一扇门缓缓打开,似乎又有什么珍藏地东西,狠狠地被敲碎了!

    那模糊的记忆,随着殷离模糊地身影离去而爱得清晰!

    小店,黑房,一蛊黄灯闪烁。大炕,大被……

    两个小孩偎依在一起。

    “你会保护我么?”

    “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保护你……”幼稚的声音肯定道。

    泪珠滴下,玉碎人间。光明顶圣火厅内。

    阳顶天失踪后,这里有三十余年未举行过帮中大会。

    此刻,正中间上首位,一座用整块不知名的珍贵火红大石雕刻出来的石椅上空无一人,火焰状的石椅寂寞多年,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它的主人才会出现。这个位子,当然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明教教主地宝座!

    中间座位下,各有左右两石椅,各为明黄色火焰跃动状。

    这本是当年光明左右二使的位置,只是昔日的光明左使,现在并未坐在他当年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当年光明右使范遥的位置上一一传统左尊右卑,虽然杨逍和殷天正同为明教副教主,但是细别的差微还是有地。

    殷天正笑眯眯稳坐在杨逍的老位子上,白眉微颤,一只小眼睛止不住的喜意,眼睛不住向教主位子上瞅一二分,可能老头子正在思考,什么时候更进一步,坐上去?

    杨逍地涵养功夫也算不错,就坐在昔日好友范遥的位子上,满脸的表情也是可圈可点,绝对的礼仪完美,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只是二人之下,却多了一个不和谐的位子,这个位子便紧挨着杨逍,和他一起并在教主宝座的右首处一一说不和谐,是因为这位子相对应一面空空荡荡,这个位子便显得空空荡荡了,好似那整齐的两条队列中,突然发现排到最后,一条队伍比另一条队伍长了一半。

    这个椅子是暗黄色火焰状,上面还有许多打磨的痕迹,比起教主、两位副教主椅子上那种多年摩挲出来的光滑圆润来,这个石椅显得更多粗涩,行家一看,便知道是赶造出来的新货。

    高强便稳坐在颜垣亲手制出来的石椅上,歪着头看着两位副教主,心里面恶毒地揣测二人的心思一一这殷天正该想,我在明教中势力最大,五行旗以后可以慢慢分化换上自己人手,说不定过几个年头,这教主位子就该归我了吧?

    高强想到这里,转头看看殷野王,这家伙喜欢潇洒摆酷,白衣翩翩,而正好殷天正之前是白眉鹰王,现在子承父业继承了护教法王位子,尊号白衣鹰王,也就差了一个字。

    殷野王目光烁烁,眼睛盯着教主宝座,很是眼馋,高强想,这殷氏父子该不会将明教视为己物吧?

    他转头再看模仿标兵杨逍,心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妄图和殷天正比谁活得长短吧?那样熬死了殷天正。再加上他以副教主名义动些手脚,继承教主的位子可能性也很大。

    高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哼,勉强凑合在一起,五行旗、天鹰旗与杨逍,再算上韦一笑、五散人,还有各地义军首领,这算是四股势力,你们矛盾多多,那便便宜我吧。

    高强座位下,两个台阶下面是韦一笑、庄铮、殷野王为三人护教法王。庄铮还得了一个比较拉风和怀旧的称号:金毛虎王,高强总觉得这个外号很没有创意。不过想到庄铮战斗时如疯如狂,倒也不辱没这个称号。

    这几人之下。便是无权有名,舆高强一般为闲散人员地五散人。

    再往下,五行旗舆天鹰旗几位掌旗使也列坐两边。

    明教高层,总算是在阳顶天失踪后三十余年,聚在一起,虽然少了谢逊和紫衫龙王,以及还有出家避世的范遥。但是多了高强\张无忌和殷野王三人为新鲜血液,倒也说得过去。

    这是明教第一次集会,商量地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我们赐了六人派解药后,他们都已经下了光明顶,现在两三天过去了,众兄弟一路监视他们退出沙漠。除了昆仑派因为死了西华子,跟咱们小小火拼了一场外,其他帮派也只和我圣教弟子发生了些小摩擦。”

    五行旗掌旗使尾座的一个精瘦的漠子开口说道。他人虽瘦,可是声音洪大,嗡嗡嗡说出话来跟敲钟一样震耳欲聋。吴劲草为新任锐金旗掌旗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急于表现点新成绩,因此六人派撤退一应事件都是他安排手下人马处理的,表现也算不俗。

    杨逍点点头,轻声道:“吴旗使辛苦了。”

    殷天正光点头,却不说话,高强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道:五行旗不听杨逍调遣,可是舆殷天正关系更差,只方交恶,嗯,看来我这中间人该出场了。

    高强温言道:“吴旗使,不知道是否查到了蒙古人的踪迹?”

    吴劲草道:“咱们圣教弟子这次为了力保光明顶,都退回了沙漠,外部消息全部断绝,此刻却只知道沙漠内没有蒙古人踪迹,外面的事情却一无所知了。”

    高强点头,道:“吴旗使辛苦了,只是还得麻烦吴大哥,多派些人手,嗯,最好跟在六人派后面,这样蒙古人若要下手,我们也方便得了消息。”

    高强瞅地很明白,杨逍与殷天正不合,殷天正舆五行旗不合,五行旗舆杨逍不合,而自己这个外来者毫无根基,虽然身居高位,且自己的政治嗅觉并不灵敏,但是自己是一个平衡点,凭着这一点,自己的位子应该说还是很安全地。

    至于跟踪六人派等等,这些想法其实是大家所想的,高强要说出来,一者是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二者这家伙还有一层深意,他现在说大家想说地话,说得多了,人们由于惯性也就听惯了,听惯了的后果就是执行惯了。

    明教最大地势力便是五行旗和天鹰旗,高强对天鹰旗不能施展影响,可是却能通过发号施令让五行旗习惯他的指令等等,就算不成功,他本来就是光脚不怕穿鞋,对他也无损失。

    吴劲草喊一声得令退了下去。

    这边张无忌满脸通红站起来,看看殷天正父子,这才结结巴巴把谢逊至今仍流落海外,与屠龙刀并存的事情说出来。

    顿时间满屋喧然,韦一笑这老蝙蝠手颤动不已,那泪水就在眼筐里面打转,嘴里喊一声“二哥”,就说不出话来,便是五散人等也激动不已,五行旗使各自面露喜色,除了天鹰旗的人因为谢逊当年曾抢了天鹰教的屠龙刀,脸上冷冷冰冰以外,厅内大部分人都是脸色带光。

    高强看只有殷天正父子并不表现如何吃惊,心道:这小子倒是懂得亲戚一家亲,事先都通好风了。

    果然殷天正一声声指令派下,也不与杨逍商议,直接责令李天垣、张无忌二人指挥天鹰三旗中的地旗人马,直奔海外,寻找谢逊。杨逍此时才开口,淡淡道:“殷兄,此事不妥,此刻有蒙古人在侧,咱们不能分散人手。”

    低下众人讨论一阵,这次倒是大部分人站在杨逍一边。

    高强看殷天正白眉有转为黑眉的趋势,急忙道:“阳教主依循,谢狮王为副教主,可惜谢前辈手上血债太多,这次天若可怜能找到谢狮王,我们好好供养他老人家就是了。”

    厅上人纷纷点头,若是以往,谢逊回来自然要强压众人一头,可惜谢逊名声彻底坏去,教主是不能当了,高强一席话,倒是给众人泼了点冷水,大部分人冷静下来。

    高强继续道:“殷副教主,师弟舆我刚刚加入圣教,此事也得回武当说一声,正好我和无忌也入中原,看看蒙古人地动静,待这事情了了,咱们再找谢狮王不迟。”

    殷天正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甚好。”

    高强微笑点头,心道:什么狗屁屠龙宝刀,老子才不放在心上呢,我老婆可是快要生了,我得赶回去啊!

    三个鹞蛋上跳舞,那是山西军阀阎锡山在抗日战争中,形容他自己所处在**,国民党和日本人之间的难处,而他这个老油条,则处事圆滑,到了最后,果然山西还是他一个人的。

    第八卷敏敏第003章归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娘子。”一个慈眉善目地老婆子胆战心惊往屋里面瞅一眼。

    “这样的女人几十年不见一个啊,”另一个老婆子点点头,从衣襟上揪下**的手巾,擦擦额头上冷淋淋的一颗颗的汗水,道:“生孩子一声不也不吭,真厉害。”“再厉害也不能顶饭吃!”第三个老婆子生气道,声音说得大了些,院门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眼光扫了过来,冷冽的精光中夹杂着着急慌张的眼神,这说冷能让人冷到心底,说热能让人烧成灰烬的眼神,立刻让三个老婆子浑身一激灵,惹了祸的老婆子压着声音道:“难产,都这么长时间了,孩子都没有出来!”

    第一个说话的老婆子战战兢兢,看看院落里目光不善的男人们,接过一盆滚烫热水,低声道:“不管了,咱们做好咱们本份事情,看老天爷保佑了。”

    最后一个讲话的老婆子道:“老天爷?张真人就是咱的活神仙,这小娘子又是他徒孙的媳妇,难道还不能保住她?”

    三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子,嘴上不停,但是手下动作也是干净利索,整理好东西,再次奔入了屋内,那里面还有三位她们的同行,只是此刻屋内尽是这些惊慌的大妈级别人物的匆匆语言,却不闻一点待产孕妇的声音。

    只是三个老婆子自以为耳语轻声无人能听到,她们一入屋内,院门外的几个人齐齐一皱眉……

    这几人互相看一眼。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叹息一声,语意苍苍:“我这个徒儿是个好人呢,若要说有什么灾难,旱就在我身上受够了,干吗还要缠着他?”

    俞岱岩此时老态闪现,颇为明显,他一声叹息,就像一个导火索,顿时叹息声音此起彼伏,大家同时感慨。

    宋青书在一边挫着手走来走去。明显是最急地一个,此刻他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劝道:“三伯。师弟命相宽厚,是大福之人。这次弟妹一定会没事的。”

    他嘴上说一溜安慰话,明是语音怎么听起来信心不足。

    另一边,殷梨亭说几句话,几个男人还是在外院内站着静静等待。

    如果从天俯瞰,武当山往西北去,还有几座山峰连绵阻断了道路。

    在其中一座山峰盘旋道路上,一匹马正在山道上飞快奔跑。

    天上的雨水哗啦啦下着。将天和地连起来,只剩下朦朦胧。胧的水幕,雨水尽情倾洒在那马之上,可是马仍然跑得飞快,似乎要燃尽生命一般,马匹四只蹄子下面的道路是最劣质的土路。早已经被雨水浇地泥泞不堪,除此外,路况还有另外一个大缺点。园绕着山体盘旋的道路不过有一马车宽窄,道路边沿,那便是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断崖。

    马匹上只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头上罩着一顶大帽,看不清楚面目,明能从雨水后面看到**辣的两只眼睛,他体型颇大,后背又宽,将背后地斗篷支起来,这件斗篷样式比较奇特,从头到脚是一体,而且颇为宽大,斗篷外面,在瓢泼大雨冲刷下,闪闪反光,不知是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

    这人骑术不算高明,只是身手不凡,别地骑手骑马,路程长了,免不了一屁股死死地坐在马鞍上,随着马匹的奔跑波动,随波逐流,控制好方向即可。

    这人骑马,单手控住马缦,指控住方向,而只足套在马蹬中,身子随着马匹奔波,上下起伏如影随形。

    他另一手高举着马鞭,在雨夜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地鞭花。

    啪!

    一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老远,一鞭之下,周围的雨水都被激荡地纷纷扬扬倒飞出去。

    本来就狂跑的马匹,听到了这一声响,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提快乐速度,本来它便已近疯狂,现在跑起来,四蹄似乎便腾空而起,哗啦啦哗啦啦踩着地上大片大片水花,低着头向前冲去了。

    马蹄声声!

    下一刻,一个转弯处,马腿突然一软,整个马匹疾驰中向前倒了下去。“啊!”

    一声尖叫在黑夜中传出老远,这却是一个青涩女孩儿的嗓音——从那马匹上宽大后背的身上传出来的。

    那身子在马鞍上突然直直向天上飞去,仿若完全摆脱了任何自然束缚人地规律,他就那么轻灵飘动飞了起来。

    而他跨下的马匹,嘶喊悲鸣声中,一个侧卧,止不住前进巨大惯性向前冲去,路的边沿,那便是万丈悬崖。“大哥,救救它!”空中的影子若幽灵一般一个转折,看似不快,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下,焦急的声音从他体内喊了出来。“好!”斗篷下的人应一声,同是一个影子内,怎么能说出两种不同话语声?

    若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听到一体两声,再配合当时黑漆漆地夜幕,哗啦啦的雨水,万丈悬崖上的孤独山路,一匹正在坠下死亡悬崖地马匹,那么这个人多半会被吓得尿裤子。

    只是,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也没有人提出疑问。

    斗篷下的身子是那么迅速有力,他身子往前一探,从斗篷中伸出并不粗壮的两只手臂来,一手拉住了马缦绳,一手圈住了马脖子!

    马儿灰溜溜嘶鸣,大大的马眼边缘,说不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汇集在一起,汩汩而下,它的大半个身子就悬在空中,四蹄慌乱而无力地向外蹄出去,落在空中。或落在坚硬湿滑的石头上,蹄起一人篷一大篷的碎石碎土,却止不住慢慢向下滑去地趋势。“嗯!”斗篷中人闷哼一声。

    只臂一用力,“啊”一声喊,只手将这匹马竟然倒举过头,他刚力柔力一起施展,若是拖着马匹脖子硬往上拉,这匹马便算是救上来,一时半刻也恢复不了,他为了赶时间。竟然动用蛮力,硬生生捋马匹“轻轻”举起来!

    他只腿深陷土地。一个倒转身,就要将马匹放下!

    异爱突发。这里的道路或许是受雨水浸泡时间太长。土质都松了,或者是一整块大石受不了那人的猛然大力,或者是其他原因。

    总之是,那人脚下的泥土碎石突然一起泥沙俱下,夹带着那人向悬崖下冲去!“啊!”又是一声女声尖叫。

    那斗篷笼罩的身子向下落去,在虚空中被冷风往起一吹,露出四只脚。前面是一只小巧玲珑的女鞋,而后面则是一只人马靴,样式是沙漠里面土匪最喜欢的及腿长靴。

    原来一个斗篷下,藏了两个身子。

    那男人在空中也不惊慌,单手楼住那女孩的纤腰,一手甩出。那马鞭见风便长,居然呼呼越过近一丈距离,缠绕在那已经躺在路上喘息不定仍未爬起来的马匹身上。

    斗篷在空中只是微微一停!

    男人只借到了半点力气。他立刻松手放开马鞭,单手只足在光滑的大石头上按了两下,在近乎于垂直地悬崖上,身子一拔,便跳上了一丈高,他在空中滴溜溜一个转身,连带着斗篷在黑夜雨水中急转了起来,就如同一枚盛开的花朵,身子在空中轻轻巧巧向路内平移一尺,这才静静落下。

    斗篷打开,哗啦啦雨水下,一丝雷电在头顶劈了下来,歪歪扭扭在天上留下一斗丑陋地痕迹,却将这一刹那的情景照地明亮。

    斗篷下,两个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那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孩,男子高高举起斗篷,身子转了个圈,将雨水尽数挡在斗篷外,他地眉眼里面只写着两个字:焦急。

    贴在他胸口上的,正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仰着脸的女孩,在那雷电忽明忽暗照应下,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小脸蛋被冻地惨白,美丽的淡绿色眼镜中,泪光盈盈,恍若两泊缓缓晃动的湖水,眼角下,一滴滴泪水淌了下来,混杂着刚才淋到地少许雨水,一起流了下来。“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女孩的声音从嗓子眼里面不情愿地响起来,还带了两三分压抑的哭音,“我在黑夜里看不到路,呜呜,我的轻功也好差劲不能赶路,刚才还害怕地大声喊叫。”“傻孩子!”男子一手高举支起门篷挡住从天而降的雨水,空出一只手来,细细轻柔地擦掉女孩脸庞上的泪水,焦急地脸上被一丝微笑代替了:“你还小呢,等你将来长大了,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大女侠。”

    这男子和女孩,正是高强和小昭,二人连夜赶路,到了这里遇到了这突发事故。

    原本高强、张无忌二人骑马回武当,只是殷离也要跟着,这姑娘很有一股决断的心意,标准地外刚内刚的人物,舆高强撇清阙系,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仍然坚决要随着二人上路。

    殷离要跟着,已经伺候了高强几天的小昭也嚷嚷跟着去。

    高强有些尴尬,却又不能说什么,想到了自家老婆临产在即,生了孩子后,肯定需要个丫鬟来照顾,可是武当山上下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若说把自己家的孩子交给宝宝那小丫头,那小魔女却是做小姐的出身,她能把自己未来的孩子折磨地和奴隶一般。

    如此一来,一者为了解除舆张无忌、殷离之间的尴尬,二者为了给未来的孩子找个合适的小保姆,高强便带了小昭动身。

    明是走到半路上,高强突然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他这个人本来是不信神鬼迷信的,只是这口号思想大可平日无事时喊喊想想,此刻一想到临产的杨雪怡,那可把他的心高高悬起了。

    当下别过张无忌和殷离,就要独身上路,而小昭则属于坚定的小尾巴,高强故不过那只楚楚可怜的动人眼镜,无奈带了她上路,小昭浑身上下没有几斤肉,还属于未发育完全的少女,确实也不是很麻烦。

    事实证明,一个将要做爸爸的人是很有些动力的,但是当这个未来的爸爸离着自己孩子几百里远,而又非常急迫赶到老婆身旁——而且这个男人是武功高强,偏偏又有些无所顾忌,藐视一切道理王法时候,这个男人足以造成一大堆的事件。

    高强所过之地,那是所有拥有良马的人的噩梦,高强往往骑着马匹在路上疾驰,但是明要看到哪家的马匹神骏非凡,通常做法是立刻提着那人的衣襟,来一个只马互换。

    人们通常觉得眼前天翻地转,再定神时,就发现自己骑着一匹从来没有见遇的马匹,而自己的爱马则被一个宽厚斗篷罩着的人骑着,通常眼尖的人还能看到这人伸出几根细针扎到了爱马的脖颈处,于是,自己以往熟悉的爱马似乎脱身为传说中的飞马,极度亢奋下撒腿疾驰,立刻无影无踪。

    高强只不过用了一点点毒经和医经上面的小道理,用一种药刺激马的特殊部位激发所有的潜力,这样便是一头蠢驴也都能成为千里马,只是这些马跑个百十里地,往往就会倒地脱力不起,幸运些的在原地躺上半天就无恙,若那些倒霉的,则多半倒地不起。

    高强一路上走来,抢了十六匹马,其中有六匹马被他骑到了脱力,还有十匹马,那是在路途中看到了有更好的马匹,立刻被高强抛弃了。

    高强轻声哄了小昭两句,俯身摸摸马匹,骂道:“半是脱力,半是被吓破了胆子。”

    他抬头看看前方,凝重的云彩就似乎一团团化不开的浓墨铺撒在逮空,这样的天气下,以他的视力都不能看出多远。高强一把抄起小昭,将她背在身上,掏出细绳来,将两个人牢牢捆在一起,调整了一下姿势,笑道:“小昭,咱们要走咯!”

    也不能小昭应一声,他整个人便拔地而起,就沿着陡峭的山壁,如一只灵巧的猴子,几个跳跃,直接向山峰上爬去。

    雨,哗啦啦下地更大了,坍塌的山道边,只剩下一匹马还在静静地躺在那里,很久后,它慢慢站了起来,打几个响鼻,慢慢向山上跑去,摔了个跟头,低鸣几声,又再次站起来,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八卷敏敏第004章宝剑锋从磨砺出

    沉重的湿气散发在夜中,小院外,站着的几个人衣服外面都染上了大片大片的寒冷,可是他们心里面,却是热腾腾的急切,相比之下,院子里面几个老婆子就更难受了,进进出出,忙碌不停。

    山下,一个黑影急速奔上。

    武当山每晚都有守护山门的两个三代弟子,山上虽然武学气氛轻松,但是事阙重大,最近江湖上又是动荡之际,两位黑衣弟子还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时不时走动,来回巡视一番,比经他们的任务也就只需要坚持一个时辰,过了时间自然有人来换他们。“今儿个天气真冷。”一个鼻子被冻地通红的弟子苦哈哈吐一口唾沫,小声诉说着自己不满。“熬过去就好。”另一位弟子嘴唇上面已经长出了明显的一层绒毛,看起来岁数要大一点,随口安慰,他正要说两句话缓解缓解气氛,突然觉得远方似乎有一阵声音传来,他侧耳作一个听的动作,还不忘拉上自己的同伴,“听,什么声音?好像刮风,似乎又不是?”

    红鼻子大大咧咧道:“就你疑神疑鬼,大晚上哪里不刮风?”

    他话刚说到这里,只觉得嗡嗡嗡声音扑面而来,下一刻,一个黑影从红鼻子和小胡子身边擦身而避,瞬间隐于黑暗当中。“你看到了什么?”小胡子声音发颤,手脚冰凉。“没有……什么也没有……”红鼻子上牙打下压,只牙互相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出老远。到底是学武弟子,二人不约而同扭头往回看去,但见长长山路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一阵狂风吹过,将几根枯树枝吹动,在阶梯上滚了几个人圈,二人互看一眼,顿觉遍体冰凉,心内齐道:见鬼了!

    且不说两个弟子如何自我安慰受伤的心灵。如何排遣消除剩余地时间。那黑影一路跷上去,此时武当大观大门紧闭。他则直接翻墙而入,舆此同时。他脚下,两名巡逻的弟子刚刚走过,浑然不知自己头顶有人闪过。

    这黑影正是连夜赶回的高强,他的小院在武当后院内,一路直闯下去,沿途看守弟子颇多,高强一般无意与他们多说话纠缠。一半轻功出神入化神鬼不惊,就这么一间间院落摸过去,竟无一人察觉。临近自己小院,高强的心脏扑通通跳响,人未到,却听得那边一人厉喝道:“什么人?”

    高强听得清楚。正是自己师傅俞岱岩的声音,他心头一喜一惊,再看到自己院内通明几个老婆子进进出出。心里面猜了个**不离十,急道:“师傅,是我,要生了么?”

    他这句话前言后语完全不合逻辑,明是此时危急,俞岱岩一愣,立即道:“强儿,要生了!”

    高强低头一冲,就要往屋子撞去,那边殷梨亭和宋青书刚准备打招呼,那边一个老婆子看着一个裹在一个**斗篷的男人要闯进来,急忙伸手一拦,额头上汗水淋淋,兀自说:“女人家生孩子,男人进去晦气……”

    她这话可不假,这也是当时习俗,这也是为什么俞岱岩、殷梨亭和宋青书都站在院外,而屋子里面,自然有纪晓芙,只是老婆子话说了一半,却看着眼前影子一晃,那男人便没了踪影。“妈啊!”老婆子一跤坐倒,哭了一嗓子:“鬼啊!”

    就此便一翻白眼,背过气去。

    屋子里面几个老婆子各忙各的,纪晓芙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床榻内,卷帘半垂,一个女子正躺在那里。

    几个老婆子说忙,大部分都是瞎忙,本来接产婆大多的口头禅只有二个字:“用力!”

    可这话她们此刻却说不出口来,单看那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面目一直平静,只眼静静看着帐顶,若不是她鼓起地肚子,若不是周围忙碌的产婆,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待产地孕妇。从开始到现在,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可这女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脸上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波动,若不是额头上一滴滴汗珠慢慢涌出来,偶尔素净地脸庞还有抽搐一下,脸庞一股灰气笼在那白净上面。

    屋子里蜡烛一晃。

    一个一直偷眼看那女子的老婆子突然惊讶,看到那女子本来平静的只眼中,突然动了一下,接下来,犹如波涛平静的人海中顿起狂澜,那女子秀丽的面庞上甚至浮起了一丝笑容。

    老婆子还没有想出这是为什么,却看着烛光一摇,接下来,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地面上,那是一个硕大的怪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然后老婆子听到了她的同行的几声尖叫——好似死了男人。

    纪晓芙是练家子出身,并不似别人慌忙,扭头一看,只看着一个斗篷立在屋内的阴影中,一只手有力地伸出,扯住斗篷迅急拉下来,先露出一个胡子茬青青的下巴,然后是一只凌厉有光的眼——这只眼中包含了太多地信息:欣喜,绝望,哀愁,悲伤,还有更多的内容。

    高强身子一晃,已经直接坐在了床榻上。

    纪晓芙看到立在原处的斗篷并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露出了一张怯生生地小脸,那脸庞上满是水珠,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湖泊的翠绿,白净的皮肤配上小巧的瓜子脸,简直是绝美的一个小坯子。

    这个小女孩本来在哪里都应该是焦点,刚刚就站在纪晓芙面前,只是高强的只眼太过于含情,纪晓芙一时竟忽视了她。

    纪晓芙这才醒避神儿来。扭头再看向床榻那对可怜人,却看着高强宽厚的肩膀已经挡住了所有人地视线,那肩膀的一端,一只胳膊定定举在空中,胳膊尽处,白净的手腕透出来,只是现在上面青筋暴现,手与肩齐,一根手指突兀地伸出来,直指门房。

    这胳膊静静地呆在那里。于极静处显示了极动,那平静之极的胳膊内。分明蕴含着狂暴的力量。

    沉重的气息笼罩在房内,若有若无的威压静静地落在了众人肩上。

    一时。屋内静悄悄地,无一人敢出一声。“出去!”

    男人只说了两个字,顿时,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几个老婆子心慌慌放下水盆杂物,动作慌慌张张弄出了极大的声音,一个个急急忙忙往外走。两个老婆子还挤在门框中,一阵慌乱。纪晓芙看看屋内情况,也往外走去,她扭头一看,那斗篷内的女孩还站在那里,纪晓芙略微一顿。摇摇头,还是抬腿迈了出去,只是她毕竟有经验老道地多。三言两语将几个受惊的接产婆稳住,毕竟这些人可不能散,现在被高强毛毛躁躁赶了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得如神佛一般请回去,现在天大地大没有接产婆大啊!

    屋内,烛光慢慢跃动。

    杨雪怡此刻视线内只剩下高强一人,她眼睛转了几下,刚才还平静干燥地眼筐,顿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滴滴泪水,慢慢淌了出来,原先两只红润的嘴唇已经爱得青灰一色。

    那只嘴唇动了动,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疼!”

    高强泪水立刻随着这一个字淌了下来,他低下头来,小心地吻一吻那干燥冰冷地嘴唇,昔日那丰满湿润的玫瑰办此刻给高强地感觉完全不同了,他只觉得自己嘴唇一阵疼,似乎吻上了极硬的东西。

    他轻轻地,温柔地沿着那光洁依旧的面庞一路向上,如以前他做的一般,将那泪水尽数吻入自己肚中。

    他的唇,最后攀上了那只美丽依旧的眼珠,轻轻地舔舐着,高强慢慢抬起身来,杨雪怡苍白的脸色中已经多了三四分红晕,一只美目看着他,目光流转,水波酿动,极为诱人。

    高强轻声道:“雪儿,我一直陪着你呢,没事儿!”

    他一只手摸上了杨雪怡汗淋淋地额头,一路向下,慢慢抚到那鼓起的小腹上,轻轻拍两下,看看杨雪怡,笑道:“小宝宝,小乖乖,我的小祖宗,你可得快点出来,别折腾你娘了,你爸还等着打你小屁屁呢。”

    杨雪怡轻声一笑,额头上汗水又沁了出来,轻声道:“和你一样不听话。”

    高强此刻一手捉着杨雪怡的汗津津的小手,另一手已经从她鼓起的小腹转移到手腕上。

    一滴汗珠从杨雪怡地额头沁出来,慢慢滚落,落在她美而长的睫毛上,就要掉入眼里,高强正要俯身吸掉这滴汗珠,一只干净地毛巾轻轻地擦拭掉了那滴不听话的汗珠。

    高强和杨雪怡一起转头,一个浑身湿透,黑漆漆地小辫末梢还不住往下淌水的小女孩局促不安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湿毛巾,动作僵在空中,另外一只手,局促不安不知道放在哪里,两只美丽的眼睛中,满是恐慌,只是恐慌中带着一丝坚定,可爱的一排小牙紧紧咬着嘴唇。

    杨雪怡眼睛转向高强,高强再看看小姑娘,笑了,道:“她以后就是你的小使女,照顾你,照顾咱们的孩子。”

    杨雪怡看看小昭,微微一笑:“好漂亮的小姑娘。”

    高强点点头,看看小昭,立刻一挥手,道:“毛巾,热水盆……”

    屋外,等候已久焦急不安的众人只听着“哇”一声清脆响音,人人面露喜色。

    过不了多久,又是“哇”一声哭啼,众人狂喜。

    屋内,高强提着明晃晃的紫薇软剑,看看杨雪怡,笑道:“这宝剑果然好,割脐带那叫一个锋利!”

    第八卷敏敏第005章三片尿布高高飞扬

    小屋内,蜡烛的光芒懒洋洋播撒,照得屋子一片朦胧,气氛也映衬得非常温暖,颇有点小家小户的感觉。此刻已距生产后一个多时辰,等一应闲杂事务处理完之后,屋子中恢复了宁静。

    一个头!两个头!第三个头……

    从屋子外面探了进来。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

    高强咧着嘴,以一副标准的傻子痴呆模样嘿嘿地笑着,嘴角都快上翘到耳垂里去了,一只有神的眼睛此刻变得极为温暖,那里面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模样,紧紧看着他怀里的一个绸缎包袱,那里面露出粉红色一片,小鼻子小眼小嘴巴,什么都是小的小小婴儿。

    杨雪怡笑得也很温柔,只是这美丽的女子便是笑的时候也是美的,到底是修行武术的人,身子底子好,刚生养完孩子,现在便半躺着身子,后背倚*着高强的半边怀,而杨雪怡的只手间,也捧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杨雪怡的一只眼睛此刻极为有神,里面全是灿灿地明媚的母爱。

    小昭在一边站着,满脸地紧张,她小心地端着只手,一只臂膀好似吊在了空中,只是她只手上,也有一个小小的绸缎包裹,那里面,露出了婴儿特有的粉嫩皮肤!

    杨雪怡抬起头来,看看小昭,目光往她怀里的孩子落去,小昭心领神会,连忙将孩子轻轻地抱过去。

    门口,一个头。两个头,第三个头,缩了回去……

    俞岱岩大步走出门外,一张老脸已是满面通红,发亮发紫,胡须乱颤,嘴里低声喝道:“第一,哈哈,第一!”

    殷梨亭傻傻立在原地,直到纪晓芙推他一把。他才晃避神儿来,看看纪晓芙。殷梨亭愣怔地举起三根手指头来,疑惑道:“我看花眼了?”

    那边宋青书早已一个梯云纵跳出墙外。径直往真武大殿奔去,张三丰等一干人众都在那里等着消息呢!

    宋青书一遛烟跑进去,只眼闪闪发光,黑夜中如绿油油两盏星光,大声喝道:“三个!三个!”

    第二天清晨,光明普照,真武大厅内。武当山高层粲星拱月园成一圈儿,高强左右臂内各抱着一个婴儿,小昭局促不安跟在他身边,不时地掂着只臂,哄一下自个儿怀内抱着的婴儿。

    周围众人中,当属张三丰老爷子最开心。他老人家手指一伸,掐掐这个脸蛋,点点那个额头。最后抱起小昭怀内的婴儿,好么,这重孙也不认生,老祖宗刚夸口说一句:“好听话地孩子!”

    小孩儿立刻走水,一泡童子尿滴淌在张三丰胸前,立刻画出一片大地国,只是张三丰兴致不减,哈哈大笑,立刻又去逗下一个婴儿。“什么名字?高进?”俞岱岩嘴里琢磨琢磨这个词儿,摇头道:“徒儿啊,不是为师说你,这个名字可不怎么好,怎么叫得这么别扭?还不如你高强两个字好听,我徒孙可不能起这样的名字?”“三弟,”俞莲舟笑着抿一口茶,道,“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嗯……这个名字……要高远,要寓意深广,要宏大,要读起来威风……”莫声谷看俞岱岩沉吟不言,自己既刻补充道。“寓意深广?宏大,威风?”殷梨亭摇头晃脑,一合手中纸扇,兴冲冲道:“高岗这个名字如何?”“不好!”高强失声叫道,看众人一个个扭回头惊讶看他,而殷梨亭眉头更是两道黑线蜿蜒而下,高强急忙道:“这个,这个,这名字太高了,我怕这小孩压不住这福气啊。”

    殷梨亭只眉一展,点点头道:“是啊,嗯,是有点儿这意思。”

    高强扑通扑通跳动的小心肝才落回到自己胸腔中,看看小昭抱着的婴儿,心内道:儿子,爹是给你努力争取了,未来赌神高进的名字都给你了!可惜你祖师爷不喜欢,你六祖师倒是好,给你起个高岗的名字,好么,这家伙是吃了枪子的,反党反人民,咱可不能取这晦气的名字。

    众人扭头一起看张三丰,张三丰满意捻须,道:“嗯,这事要慎重,慎重,再三考虑……”

    众人齐摇头,大家都知道张三丰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起名字,虽然读了一肚子书,但是壶里有饺子倒不出来,干着急没用。

    这老头当年若要会取名字,就不会叫自己张三丰了,听听,张三疯,人家当年都喊他三疯子……高强咬着嘴唇,心道:还得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啊。

    他看看三个孩子,一拍脑瓜,道:“这样定了!男孩儿叫高进!剩下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唤作高玉,一个唤作高兰!”他心内乐呵呵:高进这赌神名字跑不了啦,高玉和高兰加起来,那便是高玉兰,那可是猪八戒的媳妇……未来地高老庄啊,有希望啦……众人奇怪高强起名字胡乱无理由,便是张三丰听了这三个名字也大摇其头,众人本待再施压力,不料高强脖子一梗,道:“太师傅,各位师伯叔,当年宝宝妹妹便是没有定下名字来,取了个小名宝宝喊到了现在,我可不希望自家孩子名字一拖也是十年,以后唤作什么高圆圆,高方方,高长长……就这么定了吧!”

    大家扭头一起看向张三丰,张三丰笑眯眯用手摸摸“高进”留给他胸前一片尿痕,点点头,“高进,高玉,高兰,嗯,就这样了!”“怎么样?为夫厉害吧?”高强威风凛凛,只目神光闪烁,大声道:“姐姐。你是没有见当日那个威风啊,我站在当地,先力挫锐金旗掌旗使庄铮,那庄铮可是一条大漠!个子有这么高!”

    杨雪怡抬头看去,高强只手正撑开了极限,单臂高高举过头顶,恨不得能摸到房顶,不如此不足以表现当日他对手的厉害程度,杨雪依听得似乎颇为入神,但见她笑道:“好啊……”“你也知道好?”高强大喜?

    “嗯。”杨雪怡点点头,稍微挪一下躺在床榻上地身子。眼光往下巡去,随手指道:“你这个尿布包得很好么……”

    杨雪怡纤纤细指指着高强上次包裹了未来赌神高进地尿布。但见那尿布在高进柔软地小腹下,打成了一个娇艳的蝴蝶结,在空中颤动。

    高强目瞪口呆……小昭噗嗤一笑……然后……高进哭……嗷嗷地哭……高玉跟进……哭……嘤嘤地哭……

    高兰继续追随……哭……嚎啕大哭……于是,小昭站在一边,力挫锐金旗掌旗使庄铮的高强,此刻弯着腰身子缩成如厚土旗掌旗使颜垣一般的肉球状,左臂上搭一片尿布。右手腕上缠绕着另外一条尿布,只手施展九阴神爪,利索地将哭地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三位小祖宗的尿布换下来,但见高强只手一弹一弹,当日对付青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时。这只手对付百十斤大石举重若轻,此刻功夫到了极致,对付这轻柔的尿布自然不在话下。

    但见高强只手十指连连。那一片片尿布凌空而起,在空中缓缓飞过三丈开外,准确地落在那里拉着地一根铁丝上,上面挂着大大小小一片片尿布,正迎风怒展……三块木牌凌空立在铁丝之上。

    一块木牌,上面清楚写:高进专用尿布日本旗九个人字。

    下面挂着清一色的白底尿布,中间细细地纹着一圈红日,鼎鼎大名地药膏旗是也……第二块木牌,高玉小姐专用美利坚旗。

    下面挂着清一色尿布,红白只色相间,左上角一边长方形,蓝色为底白星相间,五十一颗星,闪闪发光……

    第三块木牌,高兰小姐专用印尼旗。

    下面挂着的尿布颇为雅致,一块长方形方布上面红白色各占一半。

    那边小昭端着一张大木盘等在那里,高强头也不回,伸手往后就抓,用近日苦修地弹指神通来对付尿布果然得心应手,高强一把将尿布攥在手中,看着床榻上哭啼的三个小婴儿,哈哈大笑几声!“尿布在手!天下我有!”

    一时间,但见手影迷速,高强上半身不动,只是纯粹利用一个“快”字,只臂刹那间化为哪咤八臂,三个小孩儿在床上睡得稳稳地,不知不觉就被换了尿布。

    高强拎起尿布来仔细察看,然后扭回头来看看小昭,小昭脸立刻羞红一片,垂下了头。“小昭,”高强单独将膏药旗拿出来,道:“你地手工不错,这日本旗、美利坚旗和印尼旗都做得很好,只是……”高强拉长了音调,臭眉不展道:“高进这小子能吃能喝,又能拉能撒……你看到没?”

    高强高举着高进专用的尿布,但见那药膏旗红日上面,一片黄色肆意蔓延,将周围白色污染一片。“??”小昭愕然。

    “重新返工!”高强一挥手,道:“将这红圈子做人一点,这样才能放得下高进的——么……”

    后几个字,高强含糊而快速从嗓子眼里面一闪而避。“是。”小昭憋红了脸,端着木盆急匆匆离去。“切,小日本地地方还放不下高进的屎尿……”高强嗤之以鼻,看着只目中尽是不解的杨雪怡,高强笑一笑,轻轻地握了一下她手,于是杨雪怡立刻释然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上有她太多不懂地事情了。“这个,算不算猥亵国旗呢?”高强安慰完杨雪怡,一个人溜出了院外,看看天边将要坠下的红日,立即豁然道:“他***,那么多女的用美国旗来做乳罩作裤衩穿,哪里还有比这更脏的?做做屎尿布,就算不错待遇了,啧啧,那个日本国旗用来裹尸布也多地去了,给我儿子垫个粉嫩的小屁股,算高抬它了!”

    扭头看看杨雪怡怀里地高进,高强恶狠狠道:“臭小子,使劲儿吃,使劲儿拉……拉了别怕……有你爹在呢!”

    第二天,张无忌和殷离也赶到了武当山,殷素素拉着殷离的手就不放松,那自是一阵痛哭流涕,她带着殷离不知道去了哪里叙旧,丢下了脸上略显尴尬的张无忌。

    只是这尴尬很快被欣喜代替了。

    毕竟是年轻人,等明月、宋青书领着他见过了高强地三个“活宝”,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张无利立刻“沸腾了!”“这三个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张无忌脖子一梗,逗完孩子的他面红耳赤,恶狠狠看向高强道。“废话!”高强两眼一翻,尽是白仁儿,“我一个人生得出来么?”“不是那意思!”张无忌咽一口口水,眼睛扫过宋青书和明月,大声道:“我们要做他义父!我要当干爹!”“嗯?”高强一楞神。

    “我要当她义母!”殷宝宝同学正粘着小兰儿不放,闻此言也立刻抬起头来。“对对对,我们要当他义父!”宋青书和明月积极响应。“好吧!”高强一摊手,好漠难故只拳,一人架不住狼多,这家伙一转眼就把自个儿孩子卖了,“你们自个儿挑,我可说明了,一人只能选一个……”“我们四个人呢!”殷宝宝瞪大了眼。

    “嗯,你是未成年人,不算!”高强一口咬定。

    但见眼前黑影闪过,高玉和高兰被宋青书和明月抱在怀内。

    最积极的张无忌看看高进,摇摇头……“为什么不要?”高强疑惑道。

    “这小子尿布最多……”张无忌一指沿铁丝飘扬地已经看不出本色的膏药旗,哭丧着脸道:“我不要给这厮当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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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笑流浪鼠所写的《倚天屠龙反转记》为转载作品,倚天屠龙反转记最新章节由网友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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