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敖南雁的身世

    大家，都离开了。

    凤舞骑在马上，回过头再次深深地看了身后的峡谷一眼，心里不禁有些感叹。

    没想到再次离谷，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莫君尧死了，毒鬼带着隐天去了雪峰山，敖南雁和卫若卿也离开了。

    峡谷的风光依旧，可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物是人非，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转眸，她望向身旁一同骑在马上的曲翔天。

    “翔天，帮我带个信给那家伙…”

    “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了。”他笑了笑，一脸的了然。“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吗？”

    凤舞点了点头。“莫君尧的仇，我凤舞是必报的。”

    “可是，老大，如果你要他帮你这个忙，恐怕岳残枫会死得很难看吧？”

    “我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闻言，曲翔天抖了抖身上的冷意。

    “老大，那个人的血腥程度可不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依照他的做法，怕是会好生折磨岳残枫，即使是死了，也得在死后来个鞭尸再鞭尸的。”

    “他最好是这么做，不然的话我可不满意。”

    听她这么说，他的嘴角不禁抽搐起来。

    “老大，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完全地体现出‘无心’的可怕。没心没肺，杀人饮血。”

    “你的意思是说我蛇蝎心肠？”

    “我可不敢这么说。”他连忙撇清。“老大你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绝对不是什么蛇蝎心肠，你是观世音菩萨再世，你是仙女下凡，你是…”

    “好了啦!”她白了他一眼，“恶心不恶心啊你？”

    “嘿嘿!老大你可是我的饭碗啊!”他笑嘻嘻地说道，“对了，咱们要去哪里啊？”

    “我打算去棱郡看一下朋友。”

    “那我随老大一块去，凑个热闹!”

    “随便你!”

    “啊!差点有一件事忘记了!”

    “有什么事那样大惊小怪的？”

    “老大，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他突然异常认真地望着她。“是关于敖南雁和卫若卿的事情。”

    敖南雁和卫若卿的事？

    刻意地撇过了脸，她不在乎地喃道：

    “他们能有什么事？我不想听。”

    真的是不想听？还是口是心非？

    在这两者之间，曲翔天果断地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太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了。即使她现在满嘴的厌恶，可毕竟内心还是会有着些许的在意。

    她凤舞，就是这么的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在君尧下葬的那天，我见你们争吵，后来又听你说了他们欺骗你一事，我便八卦地飞鸽传信出去命人一番追查，终于有了回复。老大，你猜猜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瞧吧!他就说她口是心非嘛!

    “那个卫若卿是个孤儿，自小就被药王亲自抚养成人，还教给他一些药理之类的东西，是药王的唯一嫡传弟子。医术了得，被称为再世华佗，更曾被人说成是能把死人救活的下凡神仙。他与敖南雁十岁左右相识，是至交好友。对敖南雁，他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他这么说着，凤舞不禁陷入了沉思。

    卫若卿是个孤儿？

    这倒是和他自己说的是一个样的。那么，他的身份，他并没有说谎？

    说谎的，难道就只有敖南雁一个？

    可是莫君尧下葬那天，她瞧着他的神情，似乎是知道敖南雁的事情。

    那么，他便是有意欺瞒？

    敖南雁与卫若卿相识已久，这根本就跟她是无法与之一比的。卫若卿与她，只不过是认识了几个月，又怎么能和认识几年的敖南雁相比？

    所以，在她和敖南雁两人之间，他选择了站在敖南雁的身边。

    “至于那个敖南雁…”

    话音稍稍停止，曲翔天略带深意地看向凤舞。

    “老大，这个敖南雁的身份有些特殊。”

    “有什么特殊的？”

    “他是西扬国的人。”

    “这我知道，他那天跟我坦白了。”

    “那老大，他有告诉你什么吗？”

    闻言，凤舞摇了摇头。

    “他没告诉我什么，只说了一句他是西扬人，然后跟我坦白，他接近我的确是有目的，就这样。”

    “没了？”

    “没了。”

    “那老大你恐怕不知道他的身份是真的很特殊。”

    “快说，别给我兜圈子。”

    “敖南雁是西扬国的皇子。”

    “西扬国的皇子？!”

    听他这么说，凤舞的水眸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他竟然是西扬国的皇子？!”

    曲翔天点了点头。

    “真的如那个逍遥王爷所言，敖南雁确实是不怀好意地接近老大你的。不过，这敖南雁的皇子身份…”

    “怎么样？”

    “老大，这几百年来有一个流传下来的传闻，如果妇人生下双生子，便得将其中一个扼杀在怀里，不容许有活命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抬眸一脸震撼地望着他。

    “敖南雁是双生子？”

    曲翔天再次点了点头。

    “二十多年前，西扬国后宫里有一个妃子，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她生下了一对双生儿子，按照习俗，是得把刚生下的小儿子掐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而是送出了宫外，对外声称小儿子体弱，长居于宫外。这小儿子，就是敖南雁。后来，敖南雁创办了暗杀阁，而暗杀阁也从此被归为西扬国的暗势力之一。”

    在这古代，双生子似乎是从来都不被认可的，甚至是被视为不吉祥的征兆。所以，只要生出了双生子，那么小儿子就必须掐死，不得生存。如若生存，是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不单单会招来灭顶之灾，甚至会危害到双生的大儿子，又或者是母亲或父亲。

    这陋俗代代相传，所以那些生下的双生小儿子都会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手掐死，甚至连那生下双生子的一家都会被视为不祥之人。

    这如果是换了在现代，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现代，双生子的出生会迎来很多的赞叹与羡慕。国家甚至有规定，双生子或一胎多子，会有五位数的奖励。

    这双生子在古代和在现代的区别还真大啊!

    一个时代是会招来万人诅咒；一个时代是会夸张到受众人羡慕甚至会得到国家的奖励。

    那些不幸死去的双生子，如果是生在现代，恐怕不会因此而失去了性命吧？

    她真搞不懂，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那些父母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地将自己亲生的孩子扼杀掉呢？

    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可笑的陋俗吗？

    这么做，他们的心不会痛吗？

    敖南雁的身份让她极为意外。她没想到，在这不容许双生子的时代里，他竟然是那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可是她不懂，既然这双生子小儿子要扼杀在怀里的陋俗一直都有流传，那么敖南雁为什么会活了下来？他不是双生子中的小儿子吗？不是说双生子中的小儿子都是不容许苟活的吗？

    那么，敖南雁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

    看了看凤舞，曲翔天叹了一口气。

    “老大，芙儿是他放在天朝皇宫的内奸，为他探取消息一用。近几年西扬国的老皇帝身体日渐衰败，恐怕时间也不久了。西扬国太子是敖南雁的双生哥哥，如今西扬国的事情都是由他代为处理。而西扬国与天朝的战事，应该是他哥哥故意所为的吧？西扬国想吞并天朝，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之前的边境一事，怕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一个开始吗？那么，韦傲辰是否要面对什么？”闻言，她细声呢喃着。

    不知道为什么，近几日想起韦傲辰，心底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这种恐慌来得很是怪异，而且甚是深沉并且悠远。

    她的内心好像是在害怕着韦傲辰，却又不是在惧怕他这个人。那种心情，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更是无法从心底抹去。

    韦傲辰…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敖南雁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曲翔天这样地设想道。

    难言之隐？

    会吗？

    她突然忆起了他的那一脸受伤，似乎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利用她，那么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她应该就因此失去了价值。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是因为韦傲辰仍旧对她不死心，所以他看见她还有些许的可用之处？

    那么他曾经说过的那一些话呢？又该如何解释？

    那一些愿意陪她一起魂起魂落的话，是否也只是虚伪面具下的谎言？

    凤舞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概就是这个这样吧？

    旁观者清？

    凤舞沉思了一下，抬眸看着曲翔天。

    “翔天，你觉得敖南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曲翔天思索了一下，“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久，不过他给我的印象还是满不错的。在我看来，他对老大你甚是关心呵护，只是嘴角似乎总是带着些许的悲伤，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悲伤？敖南雁会难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笑嘻嘻的痞子样啊!又怎么会难过？!

    他在难过些什么？

    是在难过自己的身世，还是在难过隐瞒着她的事情？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她的？

    “对了老大，我记得那日赶到边境的时候见到你和他们在一起。怎么他们会到边境去找你啊？那不是天朝的营地吗？”曲翔天一脸疑惑地问道。

    闻言，凤舞淡淡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们是来找我的…”

    猛地，她的声音止住了。

    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略带惊讶地望着他。

    “当日，韦傲寒仍未对我提起西扬国退兵一事，敖南雁却早一步知晓。敖南雁曾对我说过，这两国的战事是他引起的，可是也是他亲口喊停的。可是对于一个被遗弃在宫外的皇子来说，他的出生是受诅咒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利阻止战事的继续？而且，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的目的不是就在于引起战事好让他们西扬国吞并天朝吗？”

    “他为什么阻止战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至于他阻止一事…我想，他一定是答应了他双生哥哥的什么要求，才换来这个结果。要不然，西扬国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攻打。”

    答应了他双生哥哥的要求？

    会是什么要求？

    他为什么要喊停？

    敖南雁，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他接近她的时候，想必是早就知道了韦傲辰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即使没有，以她的皇后身份，对韦傲辰，甚至是整个天朝也是存在着意义。

    可是她仍是搞不懂。

    敖南雁故意接近她，想要博得她的信任，然后便可利用她来威胁韦傲辰。可是他后来为什么说要带她出宫？为什么要将两国的战事喊停？为什么后来如此委曲求全地离开？

    这些人，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简单点不好吗？

    摇了摇头，凤舞拒绝再去想这么的一些有的没的。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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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了拽缰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曲翔天。

    “他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跟我提起来了，我不想知道。再怎么说，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已经是一个事实，纵使怎样地追根到底，也无法改变些什么，更是无法追回些什么。”

    曲翔天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走吧!到棱郡去!我要去看看琳儿和上官静!”

    随即，凤舞策马在森林里狂奔起来，她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仍旧淡笑依然的曲翔天。

    风狠狠地略过耳际，吹起了她的发丝。

    她一边策马，一边在心底训斥自己。

    不要再去想了!不要再去想敖南雁的事情了!

    她只是想要好好地活着!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