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璇老怪

“这位小友，我请你来，是想请教你关于上次你让秋水带回来的本门圣物的图案，让我有诸多疑惑。”老人直陈所想。

　　老人并没有言明圣物是什么，显然是想让试探叶玄，让他说出来，也就是在考校和确认事情。

　　“你说的是黑玄令图案？”叶玄一下就点出了要害地反问。

　　听到叶玄的话，这位老者从带着面具的双眼中透出一息精光。从叶玄单刀直入的一句回答中，他可以肯定，叶玄很清楚黑玄令的事。

　　“贵门掌门令牌黑玄令，之前并不叫黑玄令，而是叫巨子令。我说得可对？”叶玄继续说道。

　　这个荆门的老人喉咙处咕噜地动了一下，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已经好多年没有令他情绪有过这般波动了。

　　从古至今，只有本门的亲传之核心人员知道荆门的掌门圣物长什么样。再就是黑玄令的来历，一直是荆门的高级秘辛。别说别的门派和别的人不知道这个东西和传承，就是连本门的很多门人，根本不知道黑玄令是啥物，也不知道其来历和模样。

　　自从墨家流落江湖后，墨家的势力遭到极大的削弱。也从官方的大门派转为地下的隐藏门派，为当时的秦庭所不容。荆轲的儿子荆天明因为在墨家总部的奇遇，继任了墨家巨子，他一个小孩子就挑起了一个门派的重担，虽然有墨家的几大长老的教育和扶持，但要把残兵游勇的墨家从一个央央大国四处围剿的夹缝中生存了下来，殊为不易。

　　虽然被官方所忌，但墨家的底蕴确实很深。在民间生存下来后，为了生存，墨家开始接一些暗杀任务。墨家刚开始时，为了掩人耳目和纪念故去刺杀暴秦的荆轲，把接暗杀任务的一批人专门组织成立了一个队伍，名曰荆门。荆门刚开始时只是墨家的一个分支，由墨家派出专门的长老管理。后来几经朝代更迭，随着墨家本部的式微，荆门的人同时掌管了墨家总部的权力，直接就把墨家全统继在荆门下了，这相当于墨家的转型和变异；以前的墨门已完完全全由荆门替代，而且荆门只循导在暗杀中积累的经验和机关术，其他的墨家思想大多并未曾继承。

　　但荆门也由此坠入了杀手道，在民间大多人亦称其为杀手门。在康熙年间，康熙少年时力时因为弱小，因此一直在找机会暗中扩充自己的势力。经自心腹的引荐，从民间引进了一位民间的武术高手，即为当时荆门的掌门，康熙暗中接见这位民间掌门后，两人一拍即合，康熙授予了他一些权力，让其在大清朝比较顺畅的发展。但他们荆门必须服从康熙的调令，负责暗中为康熙做一些事，比如布置和修建皇宫的暗道，暗中刺探和监控朝中四大臣的情况，各藩王的动静和暗中刺杀。

　　这支秘密的队伍由康熙掌控，而调集他们的令牌就是康熙亲自命名和设计的“黑玄令”，黑，即为不能见光、暗中的意思；玄，是康熙字玄烨的玄；即暗中服从玄烨（康熙）的命令。

　　黑玄令一出世，即为康熙立下了汗马功劳。当时的大清帝国在康熙的经营下，明面上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到了康熙晚年，他自己隐退之前，他并没有把荆门传入儿子的手中，因为这支力量太过隐蔽。因此，这支队伍传给儿子，要是用得好，那确实能带来很大的便利；要是用得不妥的话，同样也会成为帝国的一个顽疾或说毒瘤。

　　于是，康熙让荆门由官方的控制又回复到了民间，让其在民间自由发展，为大清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如非黑玄令官方特别继承人传示，荆门不得干涉朝政。

　　由此，黑玄令亦被康熙封存了在了一个灵山大川。可是，黑玄令是有两块的，是用两块紫石玉晶打造而成。一块传给了当时的荆门掌门天璇老人，江湖上人称“天璇老怪”。

　　“在康熙年前，这个令牌荆门就改名字了，叫黑玄令，意为暗中为玄烨调遣的意思，对吧？”叶玄简单地描述着道：“令牌有两块，一块传给了天璇老怪，让其带着荆门在民间发展；一块由玄烨保管着，但他并没有传给他的儿子，而由他秘密选择继承人。”

　　“是的。但是你为何知道黑玄令的这段秘辛。难道你是？”这个荆门师祖问着，却是摇了摇头。

　　“是的，我正是黑玄令在官方的传人。黑玄令这么多年未出现在江湖，只是遵从了当时康熙的嘱咐。”叶玄象是从远古的回忆着这些事情。但他不能说出他本来的身份，毕竟这太玄异了。

　　“噢！哪请问小友身上带了黑玄令吗？可否容我观摩一番。”这位带着面具的老人说。

　　“黑玄令现在我没带在身上。你们派出门人行使任务时，被我发现，但因念及我们的渊源，我才在那时认出秋水是贵门派后没有赶尽杀绝，放她回来善了此事。”

　　“谢谢小友的眷念，我在这里代门人衷心感谢你了。我盼望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盼到黑玄令的出世了。当年康熙爷说过，黑玄令出，天下号令，腥风血雨……如果小友真是那位主子选的继承人，那我就要叫你一声主人了。”老人说道。

　　“什么，你说你盼了很多年，难道你是天璇老怪或是他的……？”观察到这位老人的眼神的深长绵远，叶玄从常理上推判道，他也有点激动。

　　因为刚从进来发现眼前的这人有一种熟悉感。但由于对方带着面具，而且过了这几百年，要说他是那位天璇老人的话，也不太可能。可是，刚刚他说他盼了这么多年，只有当时的天璇老怪才会说这种话，因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境叶玄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你知道我？”这位老人惊讶了，想不到几百年后，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包括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绰号的并不多。

　　叶玄听到这个话，也不禁一惊，因为他只是根据刚才这位老人的话推测，他可能是天璇老人。可是真的证明他就是天璇老怪时，他还是吃惊不已，不相信这是真的。

　　“咳，咳，这，这个我在康熙爷留下来的相关信物中有天璇老人的画，他说天璇老人是他的老师，他的挚友，他的知己之类，对他的评价很高。”显然，叶玄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调整过来，这消息太雷人了。

　　“哦，想不到主子还留下了我的画，能不能请什么时候给我看一下。”天璇老怪从震惊中转换到激动中。

　　他是多么想念康熙啊，他是一位千古帝君，功高盖世，卓古耀今。咋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想从康熙留的遗物中寻找一些往日的珍贵记忆。

　　“画，我也没带在身边，保存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但确实是康熙爷传下来的遗物。”叶玄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你能不能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天璇老人。”

　　“好！”这位老人眼眶有些湿润了，把面具慢慢地摘了下来。

　　叶玄惊呆了。对，就是惊呆了。

　　因为这张脸，这张脸太熟悉了。不用再问什么，确实是天璇老怪，他左角上面的一个痣，绝不会有假。三百多年了，除了脸上稍微显得有些皱纹，头发有了些许白发之外，其他面容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这时，天璇老人眼眶下有泪痕流下。因为这是他三百多年来听到的最开心最感动最激动的事，有了官方黑玄令传人的消息。

　　见到故人，叶玄有一种想说“我就是康熙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下了，最终还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是的，我确认，你就是画上的天璇老人，请受我一拜。”叶玄确认后，作了一揖。他看到这位几百年的老友了，还在孜孜不倦地等待着自己的命令和消息，亦不禁感动不已。

　　“当不得，当不得，虽然你没有给我黑玄令核实，但根据你说的，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无疑了，这怎么使得？”天璇老人赶忙一个飞身就托住了叶玄。

　　“飞擒手！”叶玄喊出声来。

　　“嗯，你既然为康熙爷在荆门的主门传人，那也会这个了！”天璇老人感叹道。

　　“会的。那关于荆门有驻颜之术的传说，是真的了？”叶玄问道。

　　“嗯，是真的。康熙爷当年问过我一次，我当时简单地说过，但他不太相信，而且因为用不到，他也没有仔细问我，寻我要驻颜之术的秘方。那次后我也就没多说。只是可惜了，这种驻颜之术要从娘胎里就开始用药，在出生后再用药，非常的麻烦，要是康熙爷能用到，就能跟我一样活到现在了。”天璇老怪应承并解释道。

　　“我们荆门亦有规定，只有老祖传人快要行将就木之时，才会用这个驻颜之术选下一任老祖，是不能外传的。”天璇老怪今天高兴，把这些都说给了叶玄，显然，他把叶玄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当成了康熙一样。

　　“噢，这是你们门派的秘法，是不能随便现人的，能理解。当年康熙爷是寻求过类似的长生不老之术，找书苑 wwｗ.zhaoshuｙuan.cｏm 但听说他的年龄太大了的缘故，也没有成功。”叶玄像把自己传承的东西给天璇老怪一起分享一样。

　　“这个我知道一点，当时还陪着康熙爷去名山大川寻访高人，但好像确实没成功。要是康熙爷当时成功了，那中华的昌盛可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在后来遭到外敌入侵的事了，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啊！”天璇老怪好似沉浸在回忆中，很有感慨地说。

　　叶玄苦笑了一下，自己明明用了秘法，而且成功了。可是由于其特殊性，当时就连自己最亲信的人，都不知道。这在老朋友面前，也不能承认，只能作为秘密藏起来，不能说出来，这份孤独和寂寞让叶玄感到有些难受。

　　“这个一切都是天意，不能怪谁。起码康熙爷的黑玄令，几百年后又重出江湖了，这说明了历史又将赋予荆门重大的使命。”叶玄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还以为我盼不到那一天了。我说这几天天象有些异常，不成想康熙爷的传人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了……”天旋老怪露出兴奋的神情，他又似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天璇老人，咱们渊源上的东西基本上交待清楚了。现在我想请教你另外一件事情了。”叶玄转而问道。

　　“嗯，你请说。”天璇老怪直截了当地说。

　　“关于这一次，你们荆门是接了谁的任务？是谁想要暗杀，取我父亲叶青云的性命？”叶玄盯着天璇老怪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