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温泉里死了人

　　仝市长虽然答应了让杜宇一同前往，其实仝市长心里真的就很纳闷儿。

　　一个普普通的司机，年纪轻轻，也看不出有什么门道儿，吾兰古丽何必这样介怀？

　　仝市长决定，自己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王司机，是一个怎么样的牛B人物。

　　丰田八缸牛头车平稳地行驶到了几十公里外的深山别墅里，在明亮的车灯光的映照下，那拱型门楼上悬挂着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鹿角湾温泉”在深夜里灯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仝兆朝从车上走了下来，早早打来前战的黄局长早就带领A市人事局党委班子成员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恭候自己的领导和远方的美女客人了。

　　而且，老黄局长自然是想得周到齐全的，早已经通知了自己和班子成员的几个家属也在院里相陪。

　　这样做是有两个好处的，一来这鹿角湾温泉是知名的地方，但凡能来洗浴的人，非富即贵，而且收费那是相当的高，相当规模的贵，这样一来，第一个好处是自己的家眷在这里洗澡就可能用市政府的招待经费了。

　　即使是人事局出钱，那也无妨，拿去找仝市长签字，难道他自己接待的客人还能那么认真，肯定立马儿签了走人。

　　官场上对这种小钱，一般情况下是不问具体数目的，问也问不清楚。

　　只有那些草头百姓才计较一件衣服的贵贱，官场只讲礼数和规矩，钱不过是数字在纸上、电脑里转来转去。

　　二来一般来讲来得如果是女客，女领导、女官员，或者女官员的家属，那么一般陪同的时候男官员、男领导是不方便事无巨细的。因此，在很多时候，采取让自己的家眷陪。这是相当高贵的礼数了。

　　人事局这样做既显示了对吾兰古丽最高贵的礼遇，也给足了仝市长面子。

　　因此，仝市长很满意，满面春风地从车里下来，轻轻握了一下黄局长的手，“老黄，你办事儿我放心，洗浴的里面还有没有人？”

　　“还有两拨，仝市长，实在没办法，请不走，人家背景厚着呢，听说是省里下来的。”老黄轻轻地附着仝兆朝的耳朵说。

　　“噢，没事儿，没事儿，咱们就洗个澡吗，没别的，没什么。”

　　“那仝市长，今晚怎么休息呀！”

　　仝市长回头看看吾兰古丽，“老同学，你当年可是学校里的歌后啊！那时候，咱们同学们可是远听邓丽君，近听吾兰古丽啊，怎么样，要不洗完来几首？”

　　吾兰古丽本来是不想唱的，哪里有那个心思。

　　可是看着自己的老同学仝市长一脸兴奋劲儿，扫人家兴的话儿，实在说不出口。

　　“好吧，我就听你黄市长的安排吧。”

　　仝市长看了黄局长一眼，黄局长说，“领导，我马上去安排。”

　　仝市长和把拉着黄局长，把嘴巴附到黄局长的耳朵上说：“你瞅个机会，把杜局长的那个司机看住，别让他跟咱们一起唱歌。”

　　“好，好”，黄局长鸡琢米般地点了点头。

　　洗温泉就是进雅间了，有单间和双人间，连三人间也没有。

　　杜宇是绝对没有机会跟吾兰古丽一起洗了。

　　虽然吾兰古丽在一踏进那温泉浴盆里，被那略带腥臊味，十分油腻的温水一浸，立即感觉到浑身前所未有的舒畅的时候，也确实曾想起了杜宇。

　　吾兰古丽微闭着眼睛，觉得这温泉的水真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她一闭眼睛，眼前立刻飘过来杜宇的脸庞。

　　吾兰古丽伸手摸着那油腻如缎的温水，幻想着自己抚摸着杜宇的脸膛。

　　她心里暗暗思付，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就没当过一个真正的女人，现在终于当了。

　　在温泉里的热气腾腾把一切都遮蔽的时候，吾兰古丽想用自己的一切来献给杜宇呢？

　　而杜宇跟仝市长的司机在一个屋里洗温泉。

　　仝市长的司机年纪也不大，长得十分地英俊标准，看来也是深得仝市长器重的一个角色。

　　这司机对仝市长绝对是一个惟命是从的主儿，不管什么时候，时刻维护着主儿子的利益。

　　在那雾气腾腾里，他说：“喂，老弟，你说我们仝市长跟你的杜局长是个什么关系呢？”

　　这时杜宇在闭目养神，没有理会。

　　黄局长在未当局长之前，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秘书长，一生着太长的办公室文员的经历，就连安排个洗温泉，黄局长也严格按照礼仪规定分发房间，市长跟市长的同学自然是洗最中间的两个房的，然后右边是人事局的班子成员，右边是那些女家眷。市长的司机和杜宇自己最能最靠边了。

　　他们还算幸运的，人事局的两个司机连洗澡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能在外边干等，因为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又听得里面传过话来，说洗完澡，还要去唱卡拉ＯＫ，就跑到邪对面那幢楼里，打台球去了。

　　那幢楼是个休息室、娱乐市、棋牌室。

　　杜宇虽然对仝市长的司机不做理会，可是这司机却说得没完没了。

　　“唉！哥们儿，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会儿洗完澡，我们仝市长约你们杜局长唱OK呢，你呢，就别跟着了，老哥陪你去找点乐子。告诉你吧，老哥在这一带混得很熟，黑白两道儿都耍得很开，要不然，我怎么能跟上仝副市长开车，他虽然职务不算高，可是他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啊！地地道道的实权派，下面管了一百八十多个局呢。”

　　杜宇眼睛都没睁，一直沉默着。

　　那司机不断地说：“一会儿，你跟哥到那幢楼里去耍。老哥了解仝市长的习惯，一旦唱上歌，没有三个小时出不来。你一个人出差到A市，不了解点A市的姑娘的禀性、和优点，那你还能算到过A市？”

　　温泉的热气腾腾，实在是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

　　“这样吧，兄弟，我手上能联系的女人有‘学生妹’、‘护士妹’、‘文工团和电台妹，你看看你对哪个感兴趣……’”

　　而且，这温泉的硬件设施并不好，所有盖的浴室都是在山间的悬崖峭壁上做的房子，房间之间的隔板做得很薄，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好。但是再不好，也是墙，一般来讲，是听不清楚隔壁的谈话的，只是杜宇不是一般人，天生长了一幅妖孽耳朵。

　　杜宇双眼一闭，就像是被吾兰古丽蒙了眼睛一般，其他的器官就突然间变得极其灵敏，他隐约间听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