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整军备战

　　听了符琯一番话，赵忠和韩义也觉得自己心里的热血在沸腾。做土匪也要做出个好汉样！象一只重锤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心灵。“请大头领放心，只要是您定的规矩，我们绝不违反！我们也想跟着您活出个好汉样来！”说完，赵忠和韩义就匆匆出去落实符琯的第一步计划了。看看身后满脸钦佩的王氏兄弟，符琯严肃地问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若是犯了，一样按规矩处置！你们可别丢了师傅的脸呀！”

　　“师傅放心，我们绝不会坏了师傅的规矩！”两兄弟拱手答道。

　　“你们就编入游击营吧。不知道师傅交你们的马步和拳操练得如何了？”

　　当下，王氏弟兄便在符琯面前演练了遍。马步已扎得很稳，能扎半柱香了。军体拳和匕首操也练得呼呼有声。符琯满意地点点头，“明日游击营编组以后，你们就教他们练习这些！”

　　不到晚饭时候，赵忠交给符琯一份按他要求编好的各营名册和一份调整后的什人长名单。前锋营五十人，卫戍营五十人，游击营四十人，辎重营三十人，特务营十人，剩下就是符琯、赵忠、韩义和王氏弟兄。看了一下名册上的各营名额，只吩咐赵忠将王氏弟兄加入到游击营里。对于什人长名单看也没看，按赵忠的意见办理了。

　　接着，韩义也把物资清册拿来了。山寨里现有各种粮食一百石左右，盐五十石，烧刀子酒二十坛，战马三十匹，牛羊一百头，银钱八百两，布二十匹，生铁五百斤，朴刀一百二十把，长枪八十枝，三石弓二十张，箭枝一千只，盾牌六十面。

　　这些物资不够打一场持久战啊。看样子还得唱游击队之歌了。符琯觉得底气不足。

　　洞门一阵吵闹，只见几个军士捆绑着一老两小走了进来。“大头领，抓了几个探子。”朝着符琯禀报说。估计刚散会回去的什人长已通知了手下弟兄，现在山寨的大头领是符琯。

　　听到一旁的赵忠哈哈大笑起来，符琯闻声朝这三个人望去，猛地看见楚集安济堂的巡医官老刘头赫然其中。忙吩咐军士们给老刘头松了绑，刚还神色慌张地老刘头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自己在楚集时的病人。这才稳了心神，指着另外两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说：“这是我的徒弟，也他们放了吧。”

　　一挥手，有人上前解下了老刘头两个徒弟身上的绳子。请老刘头在石凳上坐下，聊了起来。楚集失守的那天，老刘头正在南门的家中休息，听得乱军呼喊，料想城池不保，就匆匆收拾了些细软拉着老伴，带着两个学徒随着乱军出了城。由于老伴腿脚不好，落在了南下队伍的后面。离梁水滩涂还有二里地时，遇到几个在梁水滩涂大屠杀里死里逃生的军士告诉自己不能往南走。一行人才慌乱地向西奔来。在老伴的娘家，也就是附近的郑家庄落下了脚。由于娘家早已无人。无奈之下，老刘头只得在庄里租了间小屋，带着两个徒弟开了间医馆谋生。由于惊吓过度，老伴害了场大病，老刘头的本事也没治好，于半月前去了世。今日歇馆带着徒弟在林子里采药，不想被巡逻的军士当作探子抓了回来。

　　符琯也将自己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遍，只听得老刘头惊叹不已。“想来刘大人这些日子定是受了些苦。现在山上大都是些以前梁国的军士，不得已在此谋生，非常缺刘大人这样的妙手神医。恳请刘大人留下扶助我等。”说罢，起身一揖到地。

　　“是呀，老刘头，就留下来吧，反正你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和我们这些旧人在一起，倒也快活。”赵忠也打着哈哈挽留道。

　　想想也是，在郑家庄已举目无亲，医馆也生意清淡，常此以往，说不定得饿死在那里。这些人倒也是旧日军中同仁，符琯还是自己救活的，想来也不会亏待自己。“好吧，反正孤苦一人也没了去处，就留在这里。事先声明，我不去打劫哟。还有，叫我老刘头便是，莫再叫我什么大人了。”老刘头只提了两个要求。“哪里会叫您提刀抢劫呀！您还是做以前在安济堂的事情便是。”符琯应允道。

　　见师傅留下，两个徒弟也就一起跟着留了下来。想起在郑家庄还有自己不少吃饭的家伙，老刘头连忙吩咐两个徒弟马上回郑家庄去清结了房租，把山上能用上的东西都带来。

　　韩义早就安排了今日杀牛宰羊，为符琯接风，没想到老刘头也上山来了，更是喜上加喜。晚饭时，山寨里象过年一样热闹。议事堂里摆上了十几桌酒肉，除了执勤的兵士外，全山寨的人都到了。望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弟兄们，符琯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军营当中。放开酒量，和赵忠韩义等人拼起酒来。一时间，猜拳行令，酒来酒往，世上的烦恼皆抛在脑后，唯独不忘这人间佳酿和胸中万千的豪情。

　　次日凌晨，当符琯拍着疼痛的头走出山洞时，自赵忠以下全山寨的人已手持刀枪，整齐地排列在议事堂前，等待着自己训示。

　　默默地走到队伍前，对着大家抱拳一揖：“承蒙各位弟兄的厚爱，推举我做这个当家人。这是把一副重重的担子压在了我的肩头。因为从今日起，你们的性命便交在了我的手里，同样，我的性命也交在了大家的手里。”

　　顿了下，用目光巡视了一下面前的人，“我们大多是从楚集逃出来的梁国士兵，为了活命不得已在此落草。尽管如此，我们不去做那烧杀掳掠祸害百姓的恶人！要做就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今天起，不许骚扰和劫掠百姓，不许奸淫民女，违令者斩！我们只抢过往商人和赵燕人，还有就是那些民愤极大的乡霸。就是做土匪也要做出个好汉样！”

　　“做好汉！”“做好汉！”眼前的军士们群情激奋地举起了手中的刀枪，大声叫喊着。巨大的回声久久飘荡在山间。

　　吩咐赵忠按他昨日编好的名册点名列队。不一会儿，各营人马重新排列完毕。又宣布了新的什人队长名单。队伍依旧肃穆整齐。不愧是有正规军的血统，素质确实不错。好好加以培养，定能成为一支铁军。

　　按昨日的安排，赵忠带着前锋营的人马下山去巡逻。韩义则带着卫戍营和辎重营赶去加固山门。王虎王豹则在洞前的操场教游击营的人扎马步和军体拳。符琯则领着特务营的十个人走进了议事堂边早已准备好的山洞，开始对他们进行短训。

　　前世就是特战队教官，理了理思绪，符琯从情报收集的重要性开始讲起。从信息收集，整理，归类，书写，传递，到如何与不同人群沟通，从追踪到反追踪，结合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讲解。简单易懂，使这些从未接受过教育的人，尽量能够理解许多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和概念。好在这些人的悟性还过得去，教学进行的很顺利。至于效果，就只有看今后的情报质量了。

　　两日后的黄昏，特务营短训结束。吩咐山寨管帐取来二百两纹银，分与了这十个弟兄。符琯带着王豹对这十人进行了单独召见，按照他们各自的情况安排了相应的去向，并嘱咐每十日，就由王豹去他们那里单线联系取情报。若非紧急情报，严禁回山寨报告。特别叮嘱了去柳家集的弟兄，平时要多注意关照西郊的柳氏一家。在夜色的掩护下，这十人分批潜下山去。

　　老刘头将医堂设在了山顶的一个山洞里，洞外由辎重营修了一个简易的煎药房。从郑家庄返回的两个徒弟带来不少的药罐、药材和医疗器械。以前山上没有医生，有病时就按以往的经验采点草药吃了。现在只要觉得身体不舒服，马上就找老刘头和他两个徒弟看看。闲来无事时，老刘头便留一个徒弟在洞中待诊，带着另一个徒弟在山顶平原里挖寻草药，倒也积累了不少药材。总算有了些医疗保障。

　　韩义带着两营人马日夜赶工加固山门。拆了以前戎人遗留的石房废墟，用拆下的石头将原本高度只有四米的山门提高到了五米。并从采了不少山石和泥土堆放在山门后面。期间，有个士兵提出在山门前再堆放些滚木并准备些油脂，战时在滚木上淋上油脂，点燃后推放下山门前的陡坡，能起到滞杀敌军的奇效。觉得主意不错，符琯予以采纳，并赏了这个士兵五两白银。于是，不少军士纷纷提出合理化建议，找书苑 ｗww.zhａoｓhｕyuan.com 使防御细节更加完善。当然，也赏出不少银两。

　　赵忠则将前锋营一分为二，自己领着三个什人队天天在附近方圆三十里的范围内巡逻。如果遇到赵燕人巡逻队就避开，也不和他们正面冲突。其余两个什人队的兵士则在周围的森林里或挖地穴或上树，潜伏成暗哨，专门捕拿进林子里前往山寨方向的赵燕人探子。不过，这几日均未发现异常情况，也没抓获一个探子。

　　下午时，偶尔查看了下游击营的训练情况，发现游击营士兵的马步和军体拳练得已比较熟练。一看练功的底子，就知道这些人接受过正规训练。看样子，赵忠挑选进游击营的，确实是山寨中的精英。符琯决定明日将赵忠的前锋营换回，自己带游击营外出锻炼锻炼。

　　晚上与赵忠韩义商量了下，明日改由符琯带着游击营外出巡视，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赵忠还是将前锋营分为二部份。一部分回山操练。一部分继续在森林里潜伏捉拿探子。韩义则需加快加固山门的进程，二日内必须完成。同时，继续采集原木和石块。

　　回到自己的山洞时，已是明月当空了。摸着在老王家废墟里寻回的宝石匕首，不禁回忆起了在王家村的日日夜夜。从楚集城到双峰山，自己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变化。从一个逃兵到庄稼汉再到山大王，一路血腥。难道在东夷大地的日子里，就只有这血与火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