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鱼肠古剑

　　中年人突然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肆意走动，放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秦舟虚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正想走过去提醒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中年人，老人突然摇了摇头。

　　“师父？”秦舟虚不解地看着老人，“嗯嗯，不错不错，一品轩号称天下一品，果然了不起，了不起。”

　　中年人看了半晌，喃喃自语，“我还真是有点小瞧一品轩了，都是我的不是，单老爷子，我这里有块乾隆爷把玩过的小玉牌，就请您老赏玩，算是我的鉴定费用如何？”

　　说着中年人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羊脂白玉的玉牌送到了老人面前，秦舟虚只瞟了一眼就知道这块玉牌绝对价值不菲，玉质温润，最关键的是玉牌上毫无杂质，虽然秦舟虚对玉器没有太深的研究，但像这种上品，只需一眼，就断定必真无疑。

　　老人叹了口气，“谁叫咱们是吃这碗饭的呢？既然有贵客上门，咱们不可失了礼数，舟虚，给客人看茶。”

　　秦舟虚有些意外，没想到师父竟然接待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他冲了两杯茶，分别端到中年人和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顺手把杯子放在了石桌上，生硬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秦舟虚听着这铁石撞击的声音心里觉得有点嗝应，不过这不是重点，最让他意外的是滚烫的茶水对方竟然就这么一口干了，还真是个怪人。

　　相比之下，中年人就正常的多，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嗯，是新茶，可惜采摘的时辰不对，如果再提前半个时辰采摘，炮制时少一些急躁，茶味就对了，现在这味道有点火气太盛，我不喜欢这个口味，年轻人，帮我换杯白开水好了。”

　　中年人虽然没有颐指气使，但言语之间似乎根本不给人拒绝他的机会，秦舟虚看了老人一眼，发现老人无动于衷，好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就走上前去，帮中年人换了一杯白开水。

　　诚如中年人所说，这茶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卢大师亲手炮制的好茶来之不易，秦舟虚才舍不得泡给他们呢，“嗯，水未必最干净，却最能清心。”中年人点了点头。

　　秦舟虚心想你耍酷也耍够了，该切入正题了吧，他看了中年人一眼，发现中年人却一直在盯着老人，不过老人只是在藤椅上轻轻摇晃，根本不为所动。

　　“老爷子果然好定力，我这里有件东西想请老爷子掌掌眼，海丰，把东西拿给老爷子。”中年人朝身后招了招手。

　　秦舟虚退在一旁，冷眼旁观，黑衣人一脸郑重地打开长匣，“呼”秦舟虚倒吸一口凉气，长匣刚打开，逼人的寒气扑面而来，黑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不自主地退了一步。

　　中年人轻轻捧起长匣，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在老人眼前，“单老，麻烦了。”

　　中年人的语气越发地恭敬，看来他对这件宝物看得极重，“一把剑？”老人还是眯着眼睛，看也不看。

　　“嗯，没错。”中年人点了点头，老人轻轻地抚摸着剑脊，“断剑？”

　　中年人的态度还是很恭敬，“是的。”

　　老人“嗯”了一下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在剑身上不停摩挲，放佛是在把玩一件小摆件，秦舟虚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强烈的寒气老人竟然好像根本感觉不到。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外什么响声都没有，中年人静静地看着老人，黑衣人的目光依然只是落在中年人的身上，放佛其他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现在，就连秦舟虚都开始有些好奇了，他很想这把断剑究竟是什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老人似乎有些倦了，轻轻地闭上了匣子，然后往后一仰，“是鱼肠么？”

　　秦舟虚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了，老人是在开玩笑么？鱼肠剑？这可是上古名剑啊，虽然这把剑一看就是老东西，但竟然是传说的鱼肠剑？

　　秦舟虚直勾勾地看着老人，他想确认老人不是在开玩笑，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中年人微微一点头，虽然听到老人这么说，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激动，反而是苦笑了一下，“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不过这鱼肠剑毕竟只是传说中的圣物，一般的鉴赏家根本不敢妄言，这才斗胆来向单老讨教。”

　　“嘿嘿，圣物？鱼肠剑虽然是难得一见的名器，但要说是圣物恐怕言过其实了吧，鱼肠剑究竟如何，存世的各种典籍图谱中都没有详实的记载，但故老相传，鱼肠剑为战国名侠专诸所用，力破数甲最终折断，剑虽断杀气不断，这把断剑虽历经上千年却依然杀气四溢，当的起勇决二字，我虽然不敢断言这就是鱼肠剑，找书苑 www.zhaoshuyuａn.com但想必当世无出其右者。”老人侃侃而谈，秦舟虚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老人精彩的故事吸引了进去。

　　“哈哈，得单老如此赞誉，真是愧不敢当，翟某不虚此行，就此别过，他日还请单老移玉趾，到寒舍一叙，今天就不再叨扰，走吧。”中年人放声大笑，起身一拱手，然后头也不回地长笑出门，黑衣人手下不紧不慢，但一晃的功夫已经跟在了中年人的身后，两人来了这半天，竟然被老人这么短短几句话就打发走了。

　　秦舟虚这才回过神来，“师父，他们已经走了。”老人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了，自然会离开，难道真要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聊天么？对他们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他们什么来头啊？”秦舟虚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问老人，突然他“咦”了一声，黑衣人喝过茶的杯子竟然纹丝不动，他想收回去洗干净，轻轻一提，却发现毫无反应。

　　“你再用力试试。”老人没有回答秦舟虚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舟虚取茶杯，“嘿”秦舟虚吐了口气，然后单手较力，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人，既然师父有考较自己的意思，秦舟虚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吐气开声，用力朝上一提。

　　茶杯轻轻地晃了晃，秦舟虚加大力气，用足了吃奶的劲，终于将茶杯取了出来，不过秦舟虚已经是累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