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敌剑道

　　“你叫万长通？”佛珠玑长老对着上万个剑魂说道，万长通的真身就掩藏在其中。

　　“囚中徒，毁黑窟，灭剑神，再世主。”佛珠玑长老念念有词的口述着当初万长通捣毁黑窟坟场成为幻剑天城新城主，只是这也是黄粱一梦，没过多久就化为了泡影。

　　“你有着非人性的出生，也有经历过地狱的折磨，你的心里被恨填得满满的，因恨生强，因强复仇，这是一般人都会走的路。”

　　“年纪轻轻，就达到剑神境界，开启神剑，却能操控恶灵力量，融进正义之气，亦正亦邪，还是无正无邪，只有你自己心中最清楚。”正院之内已有很多入室弟子在佛光的照耀下重新醒来，恢复生机。这就是救人之剑，可以让死人复活，划破死亡的黑暗，重新注入佛性的勃勃生机。

　　“修炼这种剑术，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来支撑一切善念。”万长通收回万个剑魂，直接变回真身，他觉得与这位佛珠玑长老面谈，应该要显出真身，才能够对得住他可以融化世间一切恶源的善意佛光。

　　“你修炼的是没有希望的剑术，虽然可以救人，带来短暂的生存希望，但也只会让他们在往后的凶险杀戮中再次变成绝望，弱者始终都会被淘汰。”

　　“你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存亡法则，只会让这些本该离开的人经历更加强大的痛苦，受尽更加黑暗的折磨，然后再一次死去。”万长通第一次激动的想开始与人收起剑术的杀戮，改为用舌头来交战。

　　“这个万长通还是有不错的觉悟。”易法冲掌门宛如一尊神佛俯看着下面的一切的变化，他早就猜到佛珠玑长老会出手相救，救人之剑只有在死亡发生时才有价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剑道，你我的剑道皆为逆天而行。”佛珠玑的眼睛始终闭着没有挣开，夜空上方的风速很大，连续不断的把他的黑色长袍急速扬起，他的修行已经不再使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他早已把这个世界融进心中，心有万物，看不见又有何妨。

　　“但我的剑不仅救人，同时也杀人。”万长通在空中幻化出一把三尺五宽的虚空剑，安静的盘膝而坐，此时正是月亮成圆形的时候，耀眼的月光直接朝他倾洒而下。

　　“救人是为了生存，杀人也是为了生存，你的剑只救人，不杀人，救人之剑只会瞬间存在，因为救人之剑不能救己，若要救己，必须杀人。”万长通经历了生死地狱，加上体内跟万年剑魂的意念沟通，心心相印，虽然只活了十八年，但心中见识修养早已累积了上万年，岂会看不透这兴武大陆存在的生存法则。

　　“这个万长通，心念领悟不错，怪不得剑道有着亦正亦邪的独特之处。”易法冲从万长通的剑道身上想起了佛珠玑长老之前年轻时所犯下的罪孽。

　　这位佛珠玑长老十岁修炼剑术走火入魔亲自弑父，十五岁开启神剑，因无法控制心性欲念，全家上下近亲三代以上的一百多人全部被他屠杀。总认为自己的剑术修为要通过不断杀人才能突破更高境界。平生到处周游兴武大陆各个城池，杀人无数，心中欲念无法遏制，不断通过与兴武大陆剑神高手之间的生死决斗来满足自己深不见底的剑神荣耀。

　　“佛珠玑长老的剑，不是不杀人，而是杀得太多走到了尽头。”易法冲掌门想起二十年前的魔霸佛珠玑，心中还是不寒而栗。

　　“我一直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是绝望的，从来都没有抱过一丝希望来生存，因为我懂得每一次的希望都会为下次陷入绝望做出更大的牺牲。”佛珠玑继续安静的说道，周边耸立在夜空中的其他剑神长老跟个植物人般静止不动，下面的那些修为境界低级的入室弟子都纷纷抬头观望头顶上空中盘旋得密密麻麻的剑神长老，眼中不可避免的有惊羡目光掠过，心中期盼自己早一日突破剑神境界，也跟上空中的长老一样能够驾驭神剑遨游夜空，奔袭天地。

　　“但后来我改变了方向，让自己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是充满希望的，从来都没有抱过一丝绝望来生存，因为我懂得每一次的绝望都会让下一次的希望直接给泯灭掉。”佛珠玑长老说到这个时候，胸前的土色佛珠再次闪现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就是把世间一切善意装进自己心里，修炼成为能够融化世间一切的真正佛性。

　　“从我踏入蜀山学院的那一刻起，找书苑 www．zhaoshuyuan.ｃom 至今都没有再改变，所以我的神剑之前是充满杀戮的邪恶，现在却有着可以普渡众生的真善，而万长通，你的神剑之所以独特就是因为能够同时能够驾驭正邪之性，世间有正邪之分，当过渡的想要改变正邪的平衡时，死亡就会降临。”佛珠玑长老的参禅悟性已经到达无法追赶的境界，他一直都在做极致的事情，他的神剑是极致的剑道，杀人的时候，只疯狂的杀人，救人的时候，也只是仅仅的救人。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你这么说道分析，我的剑道是永远都能够使自己生存的剑道，是不死的剑道。”万长通的瞳孔开始缩小，周围在一边竖起耳朵聆听的剑神长老们眼中都有惊讶之光闪过。

　　“所以我的剑道，是无敌剑道。”万长通此话一出，在夜空中驾驭虚空飞剑打坐的剑神长老们的眼睛个个挣开得无限大，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洋溢出吃惊的表情。

　　“是的，是万年难得一遇的无敌剑道。”佛珠玑长老说完这话时，整个人开始变得柔软脆弱，脸上的血气也开始明显减少，自行圆寂从他开启救人之剑时就已经开始，救人之剑终究不能救己，他的脚下开始稀释成无数尘埃，接着从下而上到身体，颈部，脑袋，头发，都变成了带着金色佛光的尘埃，发动神剑，直接召唤佛影下凡的首要条件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为保证。

　　救人之剑，终究不能救己。平衡才是佛家三千大千世界最公平的法则。